“什么?欧家只认周佳怡与顾长生?你们没听错?”
周家,老太太听得汇报,如遭雷劈。
周建博、周建阳脸色低沉,从云顶山上回来至今,脸上的难以置信也不曾褪去,“妈,我们可是被欧家管家扫地出门,怎么可能听错?”
“而且欧家将事情说得明白,三天内见不到人,便让我们在近郊的土地,烂在手里!”
老太太全然傻眼,“可,可怎么会是佳怡……”
一旁,周佳成唯唯诺诺,欲言又止,但还是没忍住开口,“奶奶,恐怕,恐怕与佳怡无关,在寿宴之上,欧老明显与顾长生那废物相识。”
“恐怕,是他从中作梗!”
咝。
老太太倒抽一口凉气,即便不愿意承认,但事到如今,也不是追溯源头的时候;倘若欧家让他们中途下车,他们一点办法没有,如今外面还在疯传,欧家砸盘就是因为周家私下囤地,即便后来欧家将选址更换,也是合情合理。
到了那时,恐怕就真如欧家与他们早前所想,那近郊废土,就全部烂在了手里。
“妈,现在,现在怎么办?”周建博焦急问道。
而其余人等,也同样凝视着老太太。
他们即便不说话,眼神中透露的意思也很明白……
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周佳怡请回来!
可当初,是老太太将人赶走,倘若真要请,也只有老太太张口……
但至此后,老太太必然颜面扫地!!
“先将三房叫回来,快!一个小时内,我必须见到人!”
一个小时。
周建民与刘金花气喘吁吁的赶到。
早在路上,就已然在电话里听到了二哥周建阳的叙述……欧家竟然将大房二房扫地出门?且放出话来,只认周佳怡!
他们同样不敢想象,脑子处于宕机状态,更别提将事情归结在顾长生的身上,在他们夫妻眼中,顾长生一无是处。
面见老太太,二人强压赶路时的急躁,大气也不敢喘。
但老太太始终不说话,二人渐渐沉不住气,相视一眼后,刘金花主动道,“妈,妈……那欧家,真说要佳怡主持大局才肯合作?”
“嗯?”老太太横她一眼,“那不然,我叫你们前来,有什么意义?或者,你觉得你二人前去,能说服欧家?”
周建民一听,险些脱口而出‘我去’,但他自己什么斤两,却是心知肚明。
更何况,此事答应若办不到,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妈,不然,不然我们把佳怡请回来吧?她,她毕竟是咱们家的血脉,是您的孙女!”
可事到如今,老太太依旧闭口不言。
诚然。
在旁的大房二房,早已明白老太太的用意。
让老太太对那两人低头,是绝无可能的,所以才会请来周建民夫妇。
周建博深吸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缓和声音,对周建民二人说道,“三弟啊,弟媳,妈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去劝说一下佳怡的,现在也只有你们能有所作用了!”
“现如今,欧家施压,我们全然没了办法……你们也知那近郊土地若是烂在手里,会对周家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算大哥求你们,周家的一线生机,全部托付给你们了啊!”
周建博也算拿得起放得下,只因欧家抛出橄榄枝,让他们已然预见事成之后,周家将会暴富的场面,如今再让他眼睁睁看着那近郊土地烂在手里,简直堪称折磨。
甚至于,周建阳跟着就道,“二哥也拜托你们了,事实上,周家兴旺,也与你们的将来,有着必然联系,多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周建民与刘金花听后,相视一眼……
大哥可从没有这样轻声细语的跟他们说话,更别提什么周家希望一线寄托之言;而二哥周建阳的意思也再明白不过,周家也是他们的周家,真要等某一天老太太去世,周家也有他们的一份财产,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周家落难呢。
“大哥、二哥……”周建民已然意动,准备开口,但刘金花却将他打断,目光直接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刘金花是何许人也,当年穷苦出身,傍上周家更是瞄准周建民的三房最为受宠,最后顺利嫁入豪门,或许她算不得机关算尽,但在某些事上却有她的敏感之处。
这个家大房二房说得都不算。
老太太,才是一家之主。
所以,“妈,那天的事闹得太凶了,而且当时我们也是跟您站在一起的,如今去找佳怡,恐怕她也不会答应,更何况这些天我们两只顾着反思自己,也没有与佳怡联系,恐怕……”
呵呵。
老太太一听,便知这三儿媳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倘若不是情急,老太太决然要将三房赶出门去,可现在,却迫不得已低了头,“金花啊,我知你的难处,我也是做母亲的,但父母与子女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
“这件事你若办得好了,我记得你说想置业,换一套大房子,这事儿……我答应了。”
赤果果的利益交互,就在这一家人之间展开,却也没有一人觉得不适。
所谓豪门是非,或许便是如此残酷与现实。
刘金花得了准话,便与周建民告退。
出门后。
周建民还有些忐忑,“老婆,你说我们出面,有用吗?佳怡那天连周家都不认了,撕破脸皮,我从没见过她那个样子!”
刘金花不以为意,嘴脸丑恶,“瞧你的出息!她周佳怡无论如何,也是我们生出来的,她的命都是我们给的,她敢不认我们?至多……就是那顾长生不好办!”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屋内。
顾长生与周佳怡正在看着老电影,情绪正是被剧情牵动。
整整数日,二人蜗居在家。
一方面周佳怡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另一方面顾长生也在等周家的下一步动作,直至今日早些时候,欧老打来了电话。
而一听敲门声响起,顾长生露出微笑,看着身边的周佳怡,“来了。”
周佳怡早已知道事情的原本,自然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长生,我,我有些怕!”
“怕什么?”顾长生刮了刮她的鼻头,“现在是你占据主权,你说什么,他们都要答应!但是你别忘了……”
顾长生神色微冷,却不是对周佳怡的,“那日之事,总要讨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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