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墨谷在公司被胡青山牵绊的死死的。
片子剪了又剪,稿子改了又改,他总不满意,总能跳出许多毛病。她改的心烦意乱,有心想和他争执几句,却觉得人家说的不无道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改。
这一改,就在办公室里改了一个通宵。
然,第二天必然是要照常上班的。胡青山又交给了她新的任务,说是马上要节日了,某明星要去作个秀看望个抗战老兵,让她去拍。
她惆怅着,说:“又是我自己?”
胡青山说:“对。”
她怀疑胡青山这几天是吃错了药了。这种阵仗的新闻,每次都让她单枪匹马。她说:“要是想采访一下明星或者老兵,连个出镜的人都没有。”
胡青山一想,也是,说:“那就还让她给你打下手呗。”
关墨谷说:“谁?”问了,却立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兰庭。
她一琢磨,就觉得有点儿不对,觉得这些天,一直被他们两口子算计了。她说:“人家又不归你调遣。”
她不搭理胡青山,去找好多鱼私下商量,想让好多鱼跟她一起出去。好多鱼犹豫了一会,又对她讨价还价,说他还有多少活儿没干呢,让关墨谷必须加班加点帮他干完了。关墨谷一口应承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觉得心里惊悸着,莫名其妙的,不知缘由的,偶尔出门买个早点,也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在暗中窥视着。这让她一颗心一直吊着,落不到肚子里。
她怀疑这是墨澄玉和傅明朗两个小贱人搞出来的破事儿给她的心理伤害。一想到这个,她就更不想回家了。
傅明朗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跑到她家里去。
今个儿,她和好多鱼一起出了门,同样是感受到了背后阴恻恻的眼睛们,她背后发凉了一下,问好多鱼:“你有没有觉得冷?”
好多鱼说:“没有,估计你肾虚了。”
她没回话,心里竟然十分认同这个想法。
两人一路走,手机却响了。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立时接了,只当是明星助理或者老兵家人。
接了,却听到傅明朗的声音。要命的,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她的电话,一开口就是毫不客气、毫无间距感的质问:“昨天怎么没回家?”
仿佛两个人已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仿佛两个人有着什么约定成俗的默契,仿佛关墨谷必须要对此做出解释,以全他的安心和惦记。
可明明,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觉得自己眼里有泪,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忍不住哽咽。
好多鱼看了她几眼,立时就明白了事态。他对着她伸出了手,意思是让她把手机和难题交给他,他来处理。
她犹豫了一下,看到好多鱼又招了一下手,一咬牙,把手机递了过去。
好多鱼接了电话,不开口,只安安生生的等着对面说话。
然,对面竟然也安静了,从从容容的等着他开口。
两人对峙了好久,好多鱼终于投降了。好多鱼说:“哪位?”
对面传出来他预想的那个声音,反问他:“你是谁?”
他看了关墨谷一眼,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关墨谷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又觉得还真没毛病。比如上回,墨澄玉坑她,去日料店点了巨贵的东西,然后自己先走,留她被扣在店里,多么丢人的事儿,还不是好多鱼来赎她,帮她结账。至今,她还欠着好多鱼的钱。
能借钱的关系,自然珍贵非常。
对面那个他必然知道是谁的声音说:“让蘑菇接电话。”
而好多鱼已经以她最好的朋友自居,自然也能帮她做得了一些主意,他说:“蘑菇不想接电话。”
对面那头又好一阵儿没音儿,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噎住了。好半天,他终于开口:“告诉蘑菇,我今天在家里等着她。”
话说完,立时就挂了。
好多鱼把话对着关墨谷重复了一遍:“他说今天在家里等你。”
还没等关墨谷反应,立时又问:“是你家还是他家?你们同居了?”
关墨谷惆怅的叹了口气,不肯回他,只说:“我今天肯定不回家,我要加班帮你干活。”
好多鱼欢喜了:“棒棒!这才是你最好的、最明智的选择。”
两人一路七转十八弯,总算到了老兵家里。
老兵今年已经九十多岁,身子却还硬朗着,甚至还能让人扶着立在门口迎接他们。
扶着他的,据说是他最小的儿子,今年五十多啦,长得人高马大的,皮肤又黑,看着像一座铁塔。
明星毕竟是作秀,摆拍了几张照片,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立时拔腿就走了。关墨谷心里明镜一样,恭敬着把人送出门,又回去采访老兵的英雄事迹。
好多鱼立在镜头前边,以一副迷弟的模样,问了老兵各种各样的问题。
老兵也不含糊,给他们讲自己当时是有武艺的,并且他化繁为简,将自己一身武艺提炼出最精妙的三招,来回的让手底下那些兵蛋子练习,程咬金靠着三板斧成了名将,而他们也靠着这三招成了英雄战队。
说到兴起时,还能起来比手画脚的给关墨谷展示几下。关墨谷心里欢喜着,却又想到了傅明朗。
她想傅明朗也算是条好汉的,也算是有身好武艺的,不知道他到了这把年纪,是否也能这么健硕。
真是要命,不管什么事儿,什么情况,都能让她联想到傅明朗身上。
采访结束,天色已经暗了。老兵说村里的路不好走,不比城市里灯火通明,非要让他五十多岁的儿子把两人送到村口坐车。两人推辞不过,也只好同意了。
村里的路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三个人在屋子里叨叨的说了一天的话,这会子都口干舌燥,沉默着跟在大叔后头赶路。
走过一个拐角,冷不防对面冲出来几个人,手里头撑着一个巨大的麻袋,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撑着麻袋,就往关墨谷头上套。
关墨谷毫无察觉,也不知道究竟在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大叔究竟是以一个怎样别致的走位,竟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伸出长且粗壮的胳膊,将她朝旁边一推,又立时伸出手抓住了麻袋边缘。
她看不清楚他究竟使用了怎样花哨的动作,反正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他左边甩开一个,右边又甩开一个,中间再甩开一个,同时暴喝一声:“哪儿来的混蛋们?”
一嗓子惊动了周边许多农户,关墨谷看到旁边几座房子里灯亮了,传出来细碎的声音,不一会,几条大汉就从各个方向冲了出来。
关墨谷目瞪口呆着,看到了被大叔左右甩开的几个人对视一眼,三个人齐刷刷的后退,直接就往村子深处跑了。
大叔乐了,说:“这几个笨蛋,还往村里跑,这不是想被瓮中捉鳖吗?”
等着有人到了,指挥着几个人去追,又引着关墨谷和好多鱼继续往村外走。
一路上,关墨谷和好多鱼惊脯未定,关墨谷有着心事,这几天原本就总觉得不太安全,因而对突然出现的那几个人耿耿于怀,一直追着问大叔,那几个人是干嘛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了,怎么就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好多鱼却惊艳于大叔的武艺高强,各种叨叨念念着,问大叔使得那个招式叫什么,好家伙,可真是又漂亮又利索,还问大叔,有没有什么绝招传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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