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盘棋,下得并不舒心。
温似锦在装,温如雪未必没有装。
她们都在刻意收敛自己的锋芒。
“呀,我不小心下错了。”温如雪惊讶一声,她捡起那颗棋子,就要重新落下。
温似锦打了下温如雪的手,“落子无悔。”
温如雪撒娇道:“姐,我刚刚没看清楚,你让我改一下好吗?”
“事不过三,你已经改过三次了。”
温似锦脸色淡漠,慢慢地捡起棋盘上的死棋,“这局,你输了。”
虽然温似锦已经很收敛了,但温如雪就像是故意的,她没打算赢。
温如雪:“不下了不下了,我不是姐姐的对手。”
她让下人把东西都撤了。
据温似锦所知,她这个妹妹可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今天却故意三番两次悔棋,还输了。
呵,有意思。
温如雪:“时辰不早了,也该睡觉了,姐姐,我们上床休息吧。”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想要上床。
温似锦指了一片地方,“你睡地上。”
“姐姐,我不会打呼噜,也不会磨牙的。”温如雪委屈巴巴,“为什么呀?以前我们都是同吃同住的,我不想睡地上……”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温似锦不太习惯和别人睡一起。
她这个人,有挺严重的边界感。
“你不睡地上的话,那就出去睡别的房间。”
“别……我睡地上。”
温如雪妥协了,她乖乖地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温似锦怕温如雪半夜有什么小动作,她不经意地点燃了安神香。
安神香是帮助人睡眠的,若非外界提供较大的刺激,可以一觉睡到天明。
……
这天半夜。
楚予宁每次都是假装去蔓珊那儿走一圈,然后又默默地回到书房。
他就是故意做给温似锦看的,看看她会不会吃醋。
结果一连几天了,温似锦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
而且,温似锦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她那妹妹下棋喝茶,日子过得好生惬意。
倒是他自己熬不住了。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楚予宁猛然抬起头,温似锦从外面走进来。
原来秦胜的法子不是没有作用啊,温似锦还真的主动过来找他了。
楚予宁脊背绷直,清了清嗓子,正要说几句。
温似锦呆呆愣愣地往他这边走来,然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记忆中,这个女人很少这么主动,楚予宁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你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温似锦的头在楚予宁怀中蹭了蹭,她总是能不经意地三两下撩拨他。
此时的她,眼神空洞,没有神采,脸有些肉肉的,看起来像个小包子。
温似锦说:“我想你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一点都不像平时。
因为这个拥抱,楚予宁这些天对温似锦的埋怨已经烟消云散了。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肉团子,谁还能冷得下脸呢?
可是楚予宁不明白,为什么温似锦对他忽冷忽热的。
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好吧,他承认,她的确做到了。
就当楚予宁想回抱住温似锦的时候,她抬起头,说了一句。
“我的大美人儿,晚安……”
然后,温似锦渐渐松开手,转身往回走。
她还特别礼貌地,把门给关上了。
楚予宁内心有点无奈,原来又是梦游啊。
太医说,人在梦游的时候,千万别去吵醒她,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楚予宁只好跟着温似锦,一路看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
温似锦醒来的时候,发现温如雪就睡在她身边。
奇怪,她不是应该睡地上面的吗?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温如雪一脸无辜,“姐,你忘记了吗?是你拉着我上来的,不是我自己爬上来的。”
“是我?”温似锦回想了一下,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沉下来一想,难不成自己是有梦游症吗?
不对劲啊,之前在组织里那么多年,也没人说过她梦游……
难不成是原主梦游?
嗯,应该就是原主。
温似锦先温如雪一步,下了床。
“我今天要出门一趟,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走。”
……
温似锦让暗阁的人将姓张的夫妇给抓来了。
就关在城郊一破房子里。
这房子偏僻破旧,无人会来路过,里面织满了蜘蛛网,到处都是虫蚁爬来爬去。
张老板和张夫人都被五花大绑,扔在了草堆里。
虫子老鼠在他们身上四处乱爬。
温似锦走过去,那些老鼠一溜烟地跑开了。
她拿出了塞进他们嘴里的棉布,“你们干这个拐卖少女的勾当,多久了?”
张老板:“没……没多久啊,我们还没害过人,就遇上了王妃你。”
张夫人:“王妃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温似锦见他们不肯说实话,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接扎在了张老板手上。
手起刀落,切掉了他左手的大拇指。
温似锦:“本人心胸狭隘,最是记仇,你们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一刀一刀地把你们两个剁成肉泥,扔在这儿喂老鼠。”
张老板疼得哇哇大叫,他看着温似锦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
“说……我们说实话!”
他倒吸几口凉气,“我们已经干了半年了,确实是太缺钱了,没办法……”
温似锦:“天底下缺钱的那么多人,难道个个都去烧杀抢掠吗?你们故意把目标放在这些年轻女子身上,还真是够恶毒的。”
张老板:“是是是,我们恶毒,请王妃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诚心悔改的,绝不再犯。”
“我凭什么要给你们悔改的机会?”温似锦:“我昨天在那个地方发现的女子,就有二十几个,那么此前半年呢,你们害过多少?”
张老板脸色为难:“记不太清了,应该有一百来人吧……”
“一百多人?”温似锦直接砍断了张老板的一只手,“一百多个年轻姑娘,就被你们如此迫害,想必是赚了不少钱吧。”
被砍断一只手,张老板疼得晕厥过去。
地上一大片的血,吸引了不少蚂蚁过来。
张夫人吓得瑟瑟发抖,眼看着温似锦的目光已经对上自己了。
她不停磕头:“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王妃饶我们一条狗命吧……”
温似锦仔细想了几遍。
单单凭这对夫妇,也没办法将一百多人卖出去,而且还不被人发现。
他们背后肯定有接头的人。
昨天看管的两个小喽啰已经死了,估计是听命办事,不是幕后的主谋。
“我问你,和你们接头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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