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大庆帝唯一的贵妃俞贵妃在生下大皇子的那一日便死了,却不知其实俞贵妃是在被俘虏时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受伤而被残忍杀害。
众人皆知,当今皇后娘娘医术超绝,上至达官贵人,下至穷苦百姓都曾受过她的恩惠,却鲜少有人知道,皇后娘娘唯一的徒弟孤影在医术上的造诣极高,十二岁便出师了,用了三年时间游历遍大庆国的每个角落,每行至一处便治病救人到一处,且不求回报。
只因少年一直记得那年父亲把他死死护住自己羽翼之下时的临终遗言,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活得快乐,不要去报仇,也不要和他的父亲一样再当一个将军了,跟着皇后娘娘学习医术,也能救天下苍生,也能救更多的人……
孤影这个名字是在父亲死的那一天他给自己取的,他舍弃了自己原来的姓名,只因他的家人都没了,同时,这个名字也在时刻提醒着他,他的家人没了!
而景尧,被救回来的时候性情大变,无论是谁过来都像是发了疯一般开始咬人,连大庆帝和元希蓉过来都不管用。无奈之下,元希蓉把他安置在一间屋子内,慢慢地用自己调配出来可以安神的各种东西给他治疗,日子长了,他才恢复缓缓过来。
只是后来受刺激的时候又会陷入这种状态,具体表现就是杀人,突然暴躁起来。
元希蓉擅长治病救人,可她却不是心理医生,她也救不了自己孩子。
然而这一切的伤痛,归根结底都是这群东胡国那些人搞的鬼。
这些人里边,甚至包括大庆朝的百姓,无一是不恨东胡国的,饱受东胡族摧残的人岂止只有皇室?
所以,这被捆住的四个黑人全都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想杀人想活剐的目光。
半响,大庆帝终于出声:“你是怎么认出他们的?”
景尧径直走过去,撩开其中一个的手臂,“东胡国人,男子个个身强体壮,在当年与父皇的那一战中,每一个东胡国的士兵都能抵御我们大庆朝两个士兵,足已见到他们的实力有多强悍。”
那名黑衣人手上的雄鹰刺青立刻显现在众人眼前。
“可是东胡国人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他们信奉自己的保护神甚至到了一种痴迷的态度,是以他们无论去那里都会带上与雄鹰相关的东西,这也使得我们能够轻易的将他们认出。”
景尧的目光渐渐冷凝,“而这回他们将雄鹰图腾以刺青方式刻在自己的手臂上,才躲过了我们层层搜查。”
大庆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望着那四人冷声道:“敌人越来越强大了。”
东胡国本是游牧民族,世代居住在草原上,可每年都大量的人因为熬不过那里的天寒地冻而死亡,所以他们将目光瞄准在与之相连的大庆国。
这里气候适宜人的居住,而且土地肥沃,更无需担心粮食缺少的问题。
可是,东胡国人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跟不上节奏,每当大庆朝将领随便使出几个三十六计就能把他们的人耍得晕晕乎乎的。
是以,他们只能派奸细过来监视,探听大庆朝的动向,就不会傻乎乎的再踏入陷阱当中。
当年,大庆帝和东胡国的那场战争之所以会胜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先前拔除掉了安插在大庆国内部的奸细,东胡国人也知道自己光凭蛮力是打不过,所以才让仅剩的那几个人将大庆帝的软肋带出来,用以威胁。
而如今,东胡国人学聪明了,知道把自己隐藏起来。
元希蓉有些着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景尧立即俯身行礼:“父皇,这件事交给儿臣去查吧。”
“你?”大庆帝思忖片刻摇了摇头,“罢了,你不擅长这个,此事还是交给衡儿去处理吧。”
“父皇!”
“好了,你今日也累了,早点出宫回府休息去吧。”大庆帝抬手制止,顺带给福公公使了眼色,福公公点头转身出去了。
景尧皱眉看向元希蓉,“母后!”
元希蓉沉默半响,也道:“你父皇说的对,这事交给衡儿处置比较妥当。”
景尧腮帮子鼓了鼓,挺直了腰背就这么跪在那里,动也不动的,沉默的反抗。
元希蓉和大庆帝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担忧,也都叹了口气。
元希蓉语气软和的开口:“尧尧啊,你看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你先回去,这四人你父皇会让人看着,一切事情等明日再说,可以吗?”
“明日?等明日他们察觉到不对劲就又藏得更深了,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把他们给找出来?”景尧嗓音微微泛冷。
说着,他又看向担忧他的父母,目光坚定:“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放心,我能控制的住。”
元希蓉眼眶渐渐红了,偏过头不去看这个倔强的少年。
当年被掳走的都是大庆帝身边亲近之人,这其中便包括家人和朋友,总共二十多号人。
可当她和大庆帝赶到的时候,孤影的父亲也就是威远将军拼尽全力,用自己的身体遮挡敌人砍下来的刀,死死的保护着怀里那三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们身上伤痕累累,而在他们的周围都是血淋淋的尸体。
整整二十多人再加上威远将军带过来的士兵,都死了,都是为了保护这三个弱小还不足十岁的小孩。
自那以后,那三个叽叽喳喳比御花园里那些鸟儿还要吵闹的三个小男孩都变了样。
景尧那时刚被救出来因为发疯咬人只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景衡则是安安静静的,也不和别人说话,只是后来有宫人看见他时常拿着把匕首在发呆,有时候还用那匕首往自己身上扎去。
只有孤影他同两人不一样,虽然不曾笑过,却也能好好和别人交谈,而这个别人也仅限于元希蓉一个,他一直跟在元希蓉身边学习医术,元希蓉也曾有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当她每每问这个问题时,本来还在跟你说话的人一下子就噤了声,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这三人开始好起来了,应该是出事后这三头一回见面时候,那时候开始三人走到一块不知说了,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本以为所有的不开心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被淡忘,甚至是会消失。
可这样的伤痛又怎么可能消失呢?
只不过是蒙上了一层细沙让你看不见,等大风一吹过来,那上面丑陋伤痕就显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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