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景初睡得很不踏实,差点摔下床去,猛地惊醒发觉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恍惚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根本睡不好,第二天,她成功起不来床。
霍长安过来喊他们去吃早餐的时候,是陈修染开的门。
“你们先过去吧,景初还在睡觉。”
没做好表情管理,霍长安露出了震惊的模样,要知道,除非是赶画稿,否则景初绝对不会睡过头,因为对于景初来说,早餐比什么都重要。
莫非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导致一直贯彻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景老干部罢工了?
这样一想,霍长安看陈修染的眼神里都带着微妙。
“可能是认床,她昨天一晚都没睡好,估计早上才睡过去。”
陈修染哪里看不出霍长安眼神里的暗示,不慌不忙地帮景初做了解释:“你们先去吃,我等她醒来。”
“酒店供应的早餐到十点就结束了,你们可要抓紧。”
“好,谢谢。”
关上门后,陈修染拿着手机,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走去阳台的榻榻米坐下,一边喝一边看着实习医生交上来的邮件报告。
景初醒来的时候,眯着眼,透过落地窗那半掩着的白色窗纱,一眼就看见那个被阳光眷顾着的男人,光线将他的模样深浅不一地勾勒着,恰到好处地呈现出硬朗十足的气场。
一大早就有这么美的画面欣赏,不免让她怀疑是不是一场梦,而她还沉醉在梦里,没有醒。
“咕噜噜……咕……”
划破充满粉色泡泡气氛的声音来自于空空的肚子,景初匆忙地抓起被子,死死捂住,生怕被陈修染听见。
“好饿……”
景初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声,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整个人弹起身!景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睡过头!昨晚明明嘱咐了霍长安,吃早餐的时候一定要把她叫醒,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说话不算话!
错过早餐不重要,重要的是给陈修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景初着急地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下床,第一时间冲去浴室洗漱。
这么大的动静,陈修染不可能听不见,转过头他就看到了某人十分匆忙的背影。他放下手机,起身往屋里走。
“还困吗?”
陈修染修长的双臂随意一环,悠闲地倚靠在大理石台边,看着景初刷牙。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睡过头了。”
景初满嘴的泡沫,说话也含混不清,一脸愁苦地看着陈大医生:“你不会也还没吃早餐吧?”
一看他那样子,景初就知道他是早起了的。
“我看你昨天没睡好,所以就没叫你,你的朋友霍长安倒是来过。”陈修染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酒店早餐时间已经过了,我们出去吃?”
“好。”
“我出去抽根烟,你准备好了就出来找我。”
陈修染烟瘾不算重,这会儿没事,索性出去抽根烟。景初洗漱完,换好衣服,背起小包包就跑出房间找陈修染。走廊的尽头就是吸烟阳台,只见他单手揣着裤袋站在那儿,遗世而独立。
一眨眼的时间,陈修染回头就看见景初背着手在走廊一小步一小步晃悠着,似乎像小时候踩方格子一样。
她穿着一条背带裤,里面搭着一件白衬衫,配着小白鞋,俨然像个小姑娘。陈修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打扮,嗯,有种叔叔带着侄女出门的感觉。
景初发誓,她不是故意要这样搭配的,只是她的衣着一贯是这种偏韩风的风格,不像秦时与,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女人味。
一开始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在吃完早餐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笑嘻嘻地跟她说:“小姑娘,你哥哥长得真帅气!”
哥哥……
景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再看了一眼身旁淡定收起钱包的陈修染,面对老板娘的话,他们似乎都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两人离开了小店,陈修染走在前,景初跟在他身后,犹豫了好一阵子,她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衣服,抬头问:“这就生气了?”
“嗯?”
“因为那个老板娘说的话,”景初指了指他,再指了指自己,“她说你是我的哥哥。”
“她不说你是我的侄女,已经很好了。”
景初:……
景初这才认真打量起她跟陈修染的衣着搭配,好像,错在她。
短暂的温泉度假结束后,景初第一时间杀到秦时与家里,翻遍了她的衣柜,试了一整天的衣服,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我没有你的身材,这些衣服我穿上去总有种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觉。”
秦时与半倚在榻榻米上,看着一脸苦恼的景初,一语中的:“不是身材的问题,是妆容的问题,你平日不是不化妆,就是化淡妆,当然衬不起这些衣服,来来来,我帮你。”
作为摄影师,给女艺人拍片的时候,秦时与也会花时间研究她们的妆容,根据妆容和衣服来考虑她这一套片子的风格。
所以,帮景初化个妆对她来说就是小事。
“我看陈修染衣品挺好的,虽说他那些衣服标签不外露,但都是名牌,就那天回来,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也是上万价位的。”
景初吐了吐舌头:“我衣柜里都是……”
“嗯,别说,我懂,淘宝型女人。”
景初尴尬地笑了笑。
结合现在景初在画廊的工作,秦时与给她挑了一件长款马甲和一条阔腿西裤,至于里面搭着的,是白色T恤,上面还有今年流行的系带小心思。妆容方面就以白领妆为主,从眉毛到眼妆,一点都不敷衍。
“好啦!你自己去看一看!”
对于自己的作品,秦时与很是满意,倒是景初,看了一眼,当即怔在原地。
“这……”
“怎么,你敢说不好看?!你掂量掂量再开口。”秦时与威胁她。
“我只是突然走成熟风,有些不适应罢了。”
“你那一柜子衣服就当睡衣穿吧,要么就跟我们见面的时候穿,跟陈修染约会的话你还是要花点心思的。”
秦时与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你不是晚上要跟你未来公婆吃饭?就穿这一身去吧!绝对满分!”
景初:……
景初惊慌地看了一眼手机,天哪!还真是要来不及了!她本是打算来秦时与这边要点建议,没想到会彻底换个风格去参加聚餐。
今晚是两家人正式见面吃饭,自己这一身,嗯……景初心里在打鼓。
景初准点到了约定好的餐厅,一下车就接到妈妈向芳打来的电话,问她到哪儿了。她把车钥匙放回包包里,一边应声一边往订好的包厢走去,到了门口,她就开始紧张。
她整理完头发,整理裙子,低头看了一眼着装,就怕一进去,先把自己的爸妈吓一跳。陈修染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景初捋着头发,在门口不停地踱步,手明明都放到门把上了,又犹豫着缩回去。
“你在这里多久了?”
“啊?”
景初闻声转头,看见陈修染,心咯噔了一下,他该不会是把她窘迫的样子都看见了吧?
待走近了,陈修染才注意到景初今天换了一种风格,从妆容到衣服,都看得出是精心搭配的。陈修染也不吝啬,直接赞美她:“你今天很好看。”
“谢……谢谢……”
“进去吧。”
陈修染推开门让景初先走,包厢里原本热闹的气氛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出现顿时安静下来。
“小初,哎,修染,你们是一块过来的?”
“叔叔阿姨好,爸妈。”
景初先打招呼,然后就跑到向芳身旁。跟在她身后的陈修染也礼貌问好,并解释了两人是刚好在门口遇见的。
“坐吧坐吧,都别站着,修染,跟服务员说一声可以上菜了。”
坐在主位上的陈建东沉声吩咐,而旁边的妻子早就牵起景初,一脸温柔地问东问西:“小初啊,阿姨终于有机会跟你一块坐下来吃顿饭了,上一次见面太过匆忙,后来又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时间,都怪修染,忙起来不着调。”
景初拘谨地笑了笑:“阿姨,是我不好,我应该主动拜访的。”
“怎么还叫阿姨啊。”孙晴朗抓住这一点,佯装生气,“该改口叫妈妈了。”
景初:……
注意到景初瞳孔的变化,陈建东主动开口解围:“晴朗,你看你把孩子吓得,能不能稍微克制一点?”
“克制什么啊,怎么要克制了?”
孙晴朗握着景初的手就没放开过,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向芳跟景自陌:“亲家,我们今儿不就是来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吗?我是特别喜欢小初这孩子,你们说,早晚要改口,现在不就可以开始习惯了嘛。”
景初:……
景初水汪汪的眼神里满是求救的信息,然而她亲爱的妈妈视若无睹,跟着孙晴朗一口一个亲家,亲亲密密就把改称呼这件事情给落实了。
连带着后面回来的陈修染都跟着遭殃——
“修染,你也得改口叫人了,叫叔叔阿姨听起来多疏远,叫岳父岳母。”
景初下意识地干笑着看向陈修染,很明显地看见他在听到自己母亲的吩咐后,一瞬间僵住的肩膀。
是吧,他也被吓到了。
双方家长的开明跟热情让景初一顿饭下来都有种飘在云端上的感觉,很不真实,也很恍惚。
“那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订婚宴就在下个月初,等半年后修染的职称评定落实,我们就把婚礼给办了!”
孙晴朗轻拍桌,举起手中的红酒杯,一辈子最重要的婚姻大事就这样在两家人碰杯中尘埃落定,景初不自觉地看向陈修染,却发现他眉宇间带着沉思。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景初匆忙起身去往洗手间,掬一捧清水往脸上一浇,冰凉的感觉真的让她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跟陈修染在一起,她不反对,只是这么快就结婚,她觉得有些不真实,特别是在看见陈修染那心事重重的表情后,就更加觉得喘不上气。
就好像,有些落差,他似乎没有她那么兴奋。她就怕他对这段感情抱的不是认真的心态,一如他当初主动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交往时,仿佛是借她来挡什么。
嗯,对,就是这种感觉。
景初靠着墙壁,一脸失落,她忽然不想回包厢里了,总感觉跟相谈甚欢的家长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景初,你在不在里面?”
突然,从外面传来陈修染的声音,景初愣了一下。
“景初?”
“我在。”
景初慌忙抽出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再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看不出什么了,才深吸一口气,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陈修染双手揣着口袋,倚靠在墙边等着景初,见她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过去:“吃吗?”
景初低头,看着躺在他手心里的薄荷糖,是她喜欢的那一款,他居然随身携带!
“上次就注意到你车里放了整整一盒薄荷糖,后来去泡温泉,也发现你带了,看样子应该很喜欢吃。”
仿佛看出了景初的疑惑,陈修染解释。
“谢谢。”
走廊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轻声说话仿佛都有回音。景初含着糖,站在陈修染旁边,他不说话,她就低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妈的性格比较着急,但我的意思还跟一开始一样,相处一段时间,如果觉得彼此不合适对方,还是可以分开的。”
订婚跟结婚不一样,陈修染以评职称为由,将婚期延迟到了明年开春,就是给自己跟景初多争取点时间。
方才在包厢里,孙晴朗也提起了让景初搬到他那儿去住的事,先前说好了让他自己处理,现在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来说,直接一锤定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陈修染注意到景初表情里的犹豫不决,心下也很抱歉。
“我妈觉得我平日里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跟你在一起,加上你画廊的位置离我住的地方近,这才提出来让你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其实如果你那时候拒绝,我可以帮你,很抱歉,这个决定都没能听取你的意见。”
事件上升到要陈修染特地出来道歉,景初还真是想不到,一时间,她有些恍惚。
“不是不是,你不用道歉……我就是有些慌张,那个,你可以把我当成普通租客来对待!”
“租客?”
这种形容方式,陈修染有些哭笑不得,他低头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我们的关系又变成租客了?”
“我是怕你觉得不方便,不喜欢,不然我在你家附近偷偷找个房子,要是大人们过来检查,我再……”
“景初。”
越说越夸张了,陈修染不得不出声打断她:“没有那么夸张,订婚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我找来应付父母的演员,我可能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希望住在一起后,你能多包容。”
“啊……”
景初定定地看着陈修染,天花板的灯光打落在他脸上,连带着他目光里的专注,将她吸引住,她不自觉地点头。
好。
她来包容。
然而,有些话说得太早,直到后来陈修染才清醒地意识到,那个需要被包容的人,不是他,而是景初。
一餐饭结束,景初变得心事重重。
双方父母的热情她都看在眼里,特别是陈修染的妈妈,景初一度怀疑“婆媳关系”这四个字已经过时了。
同居这个想法来得太过突然,景初一时间做不了决定,就这么拖着,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跟陈修染见面。
景初在国外的时候就对自己的未来有所规划,要做什么,喜欢做什么,都有了大致的方向。扎在画室里画画,每天除了画故事就是跟编辑闲聊,这并不是景初想要的,过于封闭,并不利于她的创作。
因为生活环境,景初接触的圈子都很简单,从小规规矩矩长大,身边也没有那些嚣张跋扈的小伙伴,论阅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所以,开一个收藏式的画廊,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点子。
在这里,收藏的不是那些世界名画,也不是私人珍藏品,而是一段段有故事的过往爱情。人们时常对已经结束的恋情念念不忘,心有不舍不甘,有些气上心头把所有记忆都扔了,有些却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等着有一天峰回路转。
景初的画廊就是为这些峰回路转的爱情提供空间。
在她的画廊里,每一幅画都是一个失恋者的故事,倘若有一天他们重新爱上对方,就可以来画廊取回展览的画。
当然,五年为期,五年后若双方的故事没有后续发展,这里的画也就失去了意义,那么景初也会把这些画还给当事人。
对于这么有趣的一个想法,同是美术生出身,在国内就跟景初合作过的李斯睿编辑选择了跟她合伙,除了当画廊的负责人之一,也是她的助手。
“最近有个女客人,长得挺漂亮的,像明星。”李斯睿说道。
“嗯?”
“她有个失恋故事,我觉得也挺感人的。”
有时候,景初为了避免在创作上有所偏差,会刻意避开与客人的接触,所有故事的聆听跟总结都由李斯睿还有店里其他工作人员负责,她是那个最后为这些故事画上简图润色的人。
这一次也一样,李斯睿有意想要跟她分享,她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若觉得故事不假不作,那就收了,等整理完交给我一份就好。”
“好吧,我还以为冲着颜值,你这回会想要见一见。”
李斯睿拍拍手站起身:“不打扰你了,我先去忙。”
“好。”
关上门,景初又开始低头忙自己的创作,等到结束时,窗外的天色早已暗沉。画廊里除了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剩下走廊一盏橙黄色的灯,李斯睿他们早已习惯她的工作规律,画画时不会打扰,离开时会给她留一盏灯。
景初跟平日一样磨磨蹭蹭收拾东西,一边走一边检查还有没有落下的,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陈修染。
“你平时工作到这么晚的?”
闻声,景初猛地抬起头,看见来人,很是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认识这么些天,景初都没在陈修染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画廊,今天他会来,想必是在父母那得到了地址。
“上一次叔叔阿姨邀请我到家里吃饭,我一直没有时间。今天下班早,碰巧阿姨也打电话给我,就去了你家。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你,阿姨就知道你一定是加班了。”
到家里吃饭?
景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母亲向芳一贯热情好客,从她上学开始,同桌到舍友,都被邀请来家里吃过饭,更何况现在是男朋友,特别是两家人见过面后,她对陈修染甚是满意。
“我妈怎么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
“跟你打招呼,也得你愿意接电话啊。”
陈修染一提醒,景初这才记起自己画画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这会儿拿出来看,全部都是未接来电,有向芳的,也有陈修染的。
景初:……
一只手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
“这一点,你跟我还真有点像。”
温柔的声线连带着轻柔的动作,让人不自觉恍神。
直到坐上了车,景初耳根的红烫都还没有褪去。
“画廊的工作很忙吗?虽然我没有进去过,但从外面看,装修上都挺现代的。”
在大城市里,像这种极具情调的艺术店越来越多,有些是选在大商城里,有些是选在偏僻但幽静的小巷子里,景初的画廊则是开在大马路边。
灰白色的建筑风格跟周围的小店铺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从视觉上看就很有冲击力,路过的人也会下意识地张望一下。
“这画廊的设计还是斯睿的师兄帮忙弄的。斯睿就是我的好朋友,画廊的合伙人之一,上大学的时候同校,后来她毕业了,当了我的编辑,带过一段时间我的作品。”
“原来如此。”
从画廊到景家的路有点远,开过一次后,陈修染大概也理解孙晴朗为什么会要求他照顾一下景初,让她搬过去一起住了。女孩子一个人深夜下班,奔波这么长的路回家的确很不安全。
特别是这段时间,打车软件事故频发。
“上一次说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你想清楚什么时间合适了吗?”
又问到了这个问题!
景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后背僵直。上一次聚餐结束,她是答应了这个提议,一方面是被陈修染的话打动了,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以他们俩的工作性质,若非生活在一起,可能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交流,更别说是要谈感情了。
可是后来回家,景初跟闺密们讨论了一下,又觉得同居这样的行为很冒险,她尚未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万一住到了一起,两人打起来了怎么办?
是的,打起来。
景初懊恼地揉了揉耳垂:“陈修染,你真觉得我们俩住在一起不会出问题吗?”
“嗯?”
“开画廊并不同于上班族朝九晚五,很有规律,就像今天,我有时候画画,一画就忘记了时间,很晚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陈修染点头道:“我回家的时间也不确定,但是你晚回我可以来接你,这样比较安全。”
“我就算回到家,很多时候也在赶画稿,我妈可能没跟你提起过,我不会做饭,顶多就切一切蔬菜然后一锅乱炖。”
换成以前,景初哪会在异性面前暴露自己的小毛病,可这一次不同,陈修染给她的印象是真的好,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耽误别人的生活。
殊不知,陈修染一点都不在意。
“我会做饭,你放心吧,不会饿着你。”
景初:……
除了埋头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是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了。
“我后天有时间,帮你搬家?”
沉默了一小会儿,陈修染开口。
这一次,景初也没理由拒绝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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