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没想到罗丝会打电话给她，约她去咖啡馆见面。
她去了，想听听罗丝会跟她说什么。
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她相信程墨就是了。
天气越来越冷，咖啡馆里清清冷冷的没几个人，悠闲的音乐让时间也变慢了起来。
她搅拌着牛奶，闻着那暖暖香香的气息有些感叹，以前嗜咖啡如命的她怎么也戒不了，现在倒好，很久很久都不曾碰过了，就算是到了咖啡馆她也是喝牛奶的份。
其实这样挺好的，养生啊，对身体健康点。
罗丝姗姗来迟，整个人黯淡无光一点精神也没有。
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来迟了。”
“是我早到了。”四合院离这里很近，而江滨小区到这里却是有点远，她对Ｂ市很熟，从哪里到哪里需要多少的时间，会不会塞车什么的她都了如指掌。
“罗丝小姐，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谢谢。”她点完后双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林善善。
“怎么了，我长得很奇怪吗？”她笑。
她摇头：“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不一样？”
“我的样子，和他最喜欢的人长得不一样是吧？”凌雪笑：“可是我们的灵魂无比的相同，罗丝小姐，人会变，样貌会变，但是性格与一些吸引的特质，那是永远不会变的。”
“程姐姐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但是我告诉你一件事，程墨他不是一个你可以掌控得了的人。”
凌雪一笑：“我没事去掌控他干什么呢。”
“你知道吗？你只是一个替身，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他最爱的人也只有一个，你是怎么也不可能争得过的。”
凌雪喝口牛奶，心间暖暖的：“我没想去和谁争，我也不是谁的替身。”她就是她。
不过她看罗丝好像是很受伤的样子，看来罗丝真的是很投入，很认真去爱程墨的。
要不然他那样的坏脾气，还有他那样的态度，压根不可能真正找到女朋友的，除非是一个女人爱惨了他，爱到都没有自我了，凌雪有点同情起罗丝来。
“罗丝小姐，我很抱歉。”
她闭上眼摇摇头：“不关你的事，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可怜虫，都是代替品而已，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其实也不是他的真爱。”
“嗯，谢谢。”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很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结婚，现在已经死了，不过那个女人早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他说那是魔，永远不可能拔去，他也不会走出来的。”
她点点头，心里很是感动，可是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受伤的罗丝。
不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也是一种伤。
罗丝直言道：“林善善，你换的心脏，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所以你才会那么幸运。”
凌雪也赞同：“是的，我也很庆幸我如此的幸运，罗丝小姐，其实你也很优秀的，你要想开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除了程墨，还有很多很优秀的男人。”
她却听不进去，悲哀地揉着脑门顾自说：“我总是这跟我自己说，人心是肉做的，我那么爱他，终有一天他肯定会真心爱我的。这一次我还以为时间差不多了，我飞到他身边来，我会帮着他一块走出去，你知道吗？我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他到Ｍ国的那天，失魂落魄的，他把什么都弄丢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的心没有了。”
凌雪咬着唇，心里难过得紧。
那个时候，她结婚了。
“林善善，我和他相处了三年，他从来没有真正笑过，他不回国，他也不提国内的任何事，不过他永远有她所有的消息，他对我若即若离，只有寂寞了，受伤了，难过了他才会来找我。今年年初他还为了那个人来求我，要我帮帮他，我就跟他说行啊，那你得公开我们俩的关系，他二话不说就公开了，告诉所有的人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几年了我都没让他改变过什么事，就因为那个女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这样做，我当时还挺开心的，可现在我觉得我真是悲哀。”
“他求你干什么？”凌雪也很想知道。
罗丝笑出了眼泪：“他的心上人检查身体，查出了癌细胞，而我的实验室正在研究攻坚这些，他想我帮他的心上人治疗。你说我算什么啊，多现实多可怜是不是？”
凌雪一怔，这不可能吧，年初她找医生体检，好像没什么不对啊？
“更可笑的是，他怕那女的担心，难过，他还叫人改了结果，然后他一个人在Ｍ国那里黯然伤神，他放下他的自尊和骄傲，他到处去找人来研究怎么对那个女人实行最好的治疗，甚至还大笔地砸钱下去让我成立了一个专业的小组，不过可惜啊，那女人没等到我们来救治倒是先出意外死了。我那时还庆幸得很，死了，就一了百了，时间会带走她，很多人也会淡忘她的。可现在还不如她还活着呢，她有老公，她有家庭，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爱他，她还相当的讨厌他。她现在死了，连根都拔不出来了，你说我们可不可悲啊？”
这就是程墨说的，他欠罗丝的吗？
凌雪心里又酸又难受，一抬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滑了下来。
她伸手去抹，可却越来越多的泪。
她不知道的背后，原来，他做了这么多的事。
她自以为平静的生活，原来他在替她背着很多的沉重。
如果当初她知道患了癌症，那大约会全心全意花钱出力地去完成宋子轩的梦想，把她所有的一切全都给他。
宋子轩也不会那么快对她动手，而是会像蛇一样蛰伏着，慢慢地等着她断气后，甜美地享受她留下一切。
而她只怕永永远远地不知道程墨的深情似海，也不知道他在背后付出的一切。
罗丝还以为她是被刺激到了，伤心了。
还站起来拍拍她的肩头：“林善善，咱们都是同类人，死心吧，他是不会爱上我们的。”
“罗丝，谢谢。”她哽咽地说：“谢谢你在Ｍ国照顾他，陪伴他，我也替他道个歉，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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