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雾听她这么一说就笑了：“这房子是有陶野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没数吗？”
她和陶野结婚的时候，她也想迁就他，可是陶野一家三口挤在旧城区的房子，又小，又不方便。
陶野读的书多，恋爱的时候，他都还在念书，才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他家里一下也没有那么多钱来买房子。
那时陶野的爷爷也还在，老人瘫在床上多年，病得挺重的，也不适宜再搬走。
为了照顾陶野的自尊和面子，她买房子的时候也没多想什么就加上了他的名字，实则上他是一分钱都没有出的。
装修是她朋友凌雪设计的，公司也是凌雪给找的，也就一些软饰比如挂画之类的，是陶野自己画的。
过了一年，陶野的爷爷过世了，于是他们从老旧的单位房里搬出来，跟她一块生活。
她努力地让陶家不要觉得她比较强势，他们喜欢什么就么，刺绣挂墙就挂墙，字画放在厅里就放厅里，她很将就他们的生活方式。
太晚了她就不回去打忧他们了，有时就算是难得休息，她都会早早起来，陪着他们一块吃早餐。
一家人的时候，怎么付出，谁多谁少她不会去计较，可是现在都不是一家人了，她凭什么要那么无私啊。
她是对不起陶野，还是欠陶家的吗？
陶母还继续诉说着可怜：“阿雾，我和你爸爸一把年纪了，退休金也不多，B市的房价那么高，我们实在是买不起啊？”
“买不起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这房子是我出钱买的，我为什么要让给你们？我就是卖了，就是送人，我都不想看到你们一家四口在这里和乐融融迎接小生命的到来。”
“阿雾，你别那么计较好不好，你有那么多的房子，这个给我们你也不是没地方住，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老人家。”
一幢别墅，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奋斗不出一套别墅，陶母真当她是慈善家啊。
她就是慈善谁，也不会慈善陶野啊，太不值得了。
“阿雾，你，就算是离婚了也不是仇人啊，B市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是有人打听，我们也不会说你什么坏话的。”
“这房子我花了多少钱买的，三千万，多少年了呢？现在升值得快加倍了，你让我供手让给你们？凭什么？”
软的不行，陶母便说：“可法律不管你那么多，就照着白纸黑字的来判，有陶野的名字，就有陶野的一半啊。”
她哪会不知道，就是知晓这么值钱，所以她才不舍，才放下身段这样来求程雾。好几千万啊，这么大的房子便是不住，也能卖好多的钱，也够陶野周转好几个月了。
“没事，那你让陶野去起诉我就行了，离婚协议我们也签了，财产什么都清清楚楚的，我不会要他一毛钱赡养费，他也拿不走我的一毛钱，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财产纠结，各自的债务各自负。”
陶母心里气得不得了，她就是太了解她的亲儿子了，果然还是这么倔强，这样真的会吃大亏的。
她也不是文肓，知道有些事是赖不了的，何况签了字，也是有一定的法律约束的了。
抹了抹泪：“程雾，行，咱们婆媳一场，大概缘份也断了，亏得我前几日还给你买名牌包包，我对我自己都不敢这么舍得过。”
“去年你生日，我给你买的包，三十万，你们的豪华邮轮十日游，十五万，还有你每个月的燕窝，虫草，化妆品，多少钱你没个数吗？这些是你的好儿子买的，还是宫素素买的？大的我也不说了，就你现在穿的这双鞋子，这套旗袍可也是我叫人给做的，穿着特舒服吧，出去也倍有面子吗？这些都是我满世界跑，我忙得不分白天黑夜给你赚的，然后我的回报就是你们都瞒着我，让陶野和那女人过得如鱼得水。如果你想要算清楚帐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叫个会计过来，咱们把帐算得一清二楚也好，这样大家心里也有个数，免得日后说不清的。”
陶母一口气堵在心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儿媳妇有多厉害，她还真是见识到了。
以前的程雾，大方得不得了，可现在，却是锱珠必究，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她咬咬牙，很不甘心地说：“怪不得阿野要在外面找个女人，我开始还不理解他，还责备他，看来我现在也明白了，程雾，像你这样的女人，谁不怕你？”
“我要像肥羊一样街宰，才是可爱吗？”她呵呵地笑：“对不起我做不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陶母气得不知要说什么，恨恨地瞪了程雾一眼就走了。
程雾是不担心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资本有时候是好东西，她有律师团，要打官司什么她都奉陪得起。
只不过心里还是很失落的，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
她清理着家里的东西，居然还翻出了结婚进的录像带，那上面还有陶野画的心。
他说他给不起她最好的物质生活，但是，他一定让她精神富足，他一定要让她幸福一辈子。
他找了他朋友策划公司，用了他所有的积蓄买钻戒，拍婚纱照。碟片刻出来后，他在上面画了个心，双手捧着送给她：“程雾，我现在把我的心，全都送给你了。”
她哭了，真的哭了，她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那时她妈妈也在，妈妈也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结婚几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她不能那么快生孩子，他比谁都谅解她，在外面亲戚朋友问起，他都抱着她说：“我要多过几年两人世界，不想任何第三者来插足。”
她又是甜，又是愧啊。
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呢？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搭上宫素素的，现在也不想去知道了。
离婚协议签下了各自的名字，也算是了结了。
叫佣人将一地凌乱的东西全都清扫出去：“你打电话给中介，告诉他们我要把这里的房子卖了。”
即然要断，就断得一干二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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