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深的时候，江司南的情况才稳定过来。
凌雪也真是够焦头烂额的，很多的事情都得她来处理。
公司的，还有琴姐的，还有孩子的。
她很想多陪陪江司南，多安慰他，可是她真的没有空，现在还真恨不得把一个人撕成三个来忙。
父亲打电话来问江司南，她虽然累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却不想让他担心：“爸爸，他睡下了呢，挺好的，这几天的精神状态都很好，我看着他，不许他累，也不许他多什么不该吃的。”
“那就好，善善啊，司南要是有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给爸爸，听到了没有？”
“嗯，我知道了。”
她哪敢告诉父亲啊，说了又能如何呢，父亲现在也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伤神难过。
开心的事，她不介意大家都知晓，让大家跟着一块儿开心，这样的难过，就让她一个人担着吧。
成年人的成熟，大约就是这样了。
“你妈妈那边你也别担心太多，我会让她在帝都多呆些时间，不然她去了Ｂ市会很快就知晓的。”
“好的，爸爸。”
“唉，善善，你也要保重你的身体。”
“爸爸你放心吧，我什么都知道的，现在我得好好的，我得撑着，我要打理生意，我还要照顾江司南，我还有爸爸妈妈很多的亲人，所以我是不可以倒下的。”
江父听了十分的欣慰：“善善，你还真是我江鹤年的女儿啊，好，好，好啊。”
被父亲认可，她还是很开心的：“爸爸，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要熬太晚，我现在完成手头上的这个工作，我也得休息了。”
“好女儿，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她想，其实父亲看起来很威严很吓人，可是父亲还是很和善正直好相处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念伊那么怕父亲，多沟通就不会有那样的感觉了啊。
星辰高挂着，夜，真的很深了。
很累，但希望所有的累还是有值得。
琴姐的后事，也是她处理的。
迷信也好，什么也罢，她找人买了个风土宝地给琴姐下葬。
江司南没能来，他还躺在医院里。
受了打击真的是发展得很快，原本有几分把握的罗丝，现在也觉得无能为力了。
她想着昨天罗丝跟她说的话，让她放弃对江司南的治疗，让他该吃吃，该喝喝，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让余生留有太多的遗憾。
她真接受不了了啊，不到最后一刻，她真的不想放弃。
雨刷划着，只一会儿雨又覆上，她慢慢地开着车到了程氏集团。
“林小姐？”前台很讶异地看着她。
“你好，我想见你们的程总。”
“不好意思林小姐，我们程总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不过你可以预约，如果程总有时间，我们一定会马上回电话给你。”
“要预约吗？”
“是的，程小姐。”
她见他已经不再是和以前那样容易了，得预约，得走流程了。
倒也是啊，已经是普通的关系了，这样不会让人误会。
她留下了名字，电话，前台很客气地说：“好的林小姐，我们会马上送到秘书办去，会尽快给你复电话的。”
她出了去，身上让雨打湿了一些，冷得将暖气设高了一点，头痛得有点要裂开一般，她有点感冒了，早上出门还吃了药，可现在感觉不管用啊。
挺想回家去睡一觉的，可又不想，还很多的事呢，回去也是自已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林小姐，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里休息吗？”裘秘书一看到她就拧起了眉头：“今天并不是很多事。”
“要做起来哪里不多，我不想回去呢。家里佣人多，一个不小心我妈就会知道我生病了，还不急得马上飞到Ｂ市来。”
“生病还是要多休息。”
“没事的，多喝点开水就好了，晚上我去医院，让那些大医生帮我看看，小感冒而已嘛，不用这般大惊小怪的。”
“江总要是知道了，可不知会怎么责备我们呢。”
“放心吧，他不知道的，我现在倒还是想他大声地骂我呢。”
可是现在的江司南，只会躺着，也不想起身，一点东西也不想吃，全靠着营养液，他还没有从琴姐的死亡里缓过神来。
凌雪也不想逼他，他挺累的了，就这样让他好好休息一些时间吧，到时候他还会振作的，因为他还是江宁的爸爸呢，他的肩上，还有很多很多的责任。
她真的还扛不下一个大集团那么重的担子，现在只是学打理一些事，也够让她喘不过气来的。
以前的江司南，可见他是多么的累，多么的拼，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就将江家的产业做得那么大。
每个成功人的背后，都付出很多，都很不容易的。
一边抹着鼻涕，一边看着文件，程氏集团那边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小姐你好，我是程氏集团的秘书办的何秘书，真不好意思这么晚回电话你，今天晚上六点钟你看你有空吗？”
“有的。”’
“那你方便去XX的四合院那里喝咖啡吗？”
凌雪一怔，怎么会约在那儿呢，那不是程墨私人的房子吗？
她特意去公司约的，就想着走公共的流程，无关私人的事啊。
那边的秘书跟她解释：“是这样的，程总今天下午五点在附近的一个酒店见客户，五点半他会回去换衣服，六点半的时间程总还有别的事安排，你看合适吗？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们马上再为你安排个时间。”
“无妨了。”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她也没有太多的事要跟他说。
“好的，那这边我们就先安排，林小姐再见。”
“再见。”
她挂了电话喝口温水，都快五点了，看来，她也差不多要准备出发了。
冷雨还在凄凄沥沥地下着，天黑得很快，才五点半就已经慢慢地断黑了。
“凌小姐，你现在出去吗？外面正下着雨。”
“嗯，没事的，我约了人。”
雨打在伞上，有些沙沙作响，她想可能是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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