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目光在楚慕尧以及楚母之间梭巡着，“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谁说漏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母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话，你应该问你的好女儿。”
她威胁性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楚慕尧，“你还不去？”
颇有一种，你要是还不去，我就将一切都说出来的架势。
楚父也从主位上起身，直接拉着儿子走远了，将现场留给了几个女人。
杨云看他们都走远，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若若。
本来在她的心里，季若若的地位就高，如今季若若和霍峥在一起，她也是给季家带来最大助力的。
可以说，现在在杨云的心里，季若若就是季家的主心骨。
“楚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季若若淡然地笑着，抬起头看向了龚菡。
龚菡安静了片刻，她忽然露出了个了然的笑容来，“原来你知道。”
“你们姐妹感情真是好，知道这种事情，还能这么亲亲密密地坐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是反讽。
她冷笑了一句。
杨云看了看季若若，又看了看龚菡，“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一着急，脸色就泛出了不自然的红色。
季盈盈知道，母亲才刚刚清醒不久，身体正在恢复期。
“阿姨，我母亲的身体正在恢复期。”
她有些着急，“有什么话，等我母亲身体好了再说不行吗？”
杨云彻底明白，原来这事情只有她不知道，现场所有人都知道。
“究竟是什么！”
她拽紧了季盈盈，手劲很大，指甲扣得季盈盈皮肤生疼，“你又惹出了什么事情？快说！”
“妈！”
季若若忽然勾了勾唇角，“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的事情不算多么荒唐。”
她轻哼一声，“妈，你不知道，在你醒来之前，在我回来之前，季盈盈和霍峥有过一段。”
季若若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那些季盈盈费尽力气想要隐藏的真相，都公之于众。
杨云瞪大了眼睛。
“什么！”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有过一段，什么一段？”
“能是什么，她当过霍峥一段时间的情人。”
季若若冲着季盈盈虚伪地笑了笑，“没事的，你不用觉得这种事情丢人，我原谅你。”
季若若的话，一下子将自己的高度拔高，又将季盈盈的地位踩进了泥地里。
季盈盈忽然间攥紧了手，“你在说什么？”
她低垂着头，其他人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
“季若若，我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直言道。
“你说我和霍峥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是，我承认。可你为什么不说，一开始家里的十个亿，就是我不正当的关系换回来的？”
她咬紧牙关，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季盈盈知道，即使她真的哭出声来，现场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她。
她强将泪水压下，这才抬起头来。
季盈盈的目光澄澈得像是被用水洗了一般，带着淡淡的倔强，绝不服输，“就算我对不起所有人，我也能对得起季家！”
杨云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一瞬间有太多的消息涌进她的脑海里，被楚母当面质问，她的脸渐渐火热了起来。
“你......你......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她颤抖着声音问一旁的龚菡。
龚菡抱着手臂，高傲地说道：“我比你们都先知道，慕尧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晚宴上见到陪同霍峥出席的季盈盈，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和霍峥是一对，只是没想到，她又和我儿子是一对。”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我可以不计较那些，但是现在有个最关键的事情，我需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儿子的，还是霍峥的！”
龚菡的话音刚落，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季盈盈的肚子上。
季若若不痛不痒地附和道：“对啊，其实我一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怪我们，实在是......”
她的声音轻顿了一下，声音里隐约带上了些笑意，之后又渐渐平静了下来。“......实在是这个时间确实有重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妹妹你应该也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吧。”
季盈盈受不了她们的连声质问，“和你们没关系！我会带孩子离开的，这是我的孩子！”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杨云忽然抬起手，她的速度很快，季盈盈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脸上就重重地挨了杨云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一直在外面，不放心季盈盈的楚慕尧刚回来，听到的就是清脆至极的巴掌声。
他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赶过去，一个人影已经从他的身边闪过。
季盈盈捂着脸，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抬起手的杨云。
杨云恨恨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只会让家族蒙羞！我真是后悔，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季盈盈看着不近人情的母亲，眼底涩然一片。
就在这个时候，冷雪般的气息包围住了她，熟悉的气息，让她几乎要落泪。
季盈盈忽然低头，让低垂的眼眸遮住了她瞳孔的颤抖。
杨云看到挡在季盈盈面前的霍峥，瞳孔紧缩了一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冰冷。
“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峥毫不客气地回呛她，季若若看到霍峥护着季盈盈的时候，她下意识站起身来。
刚要走到霍峥的身边，霍峥就抬起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阻止？”
冷肃的男人，像是恢复了全部记忆。
季若若心肝一颤，她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楚慕尧和被楚父抱在怀里的小虎。
强自镇定地说道：“我......妈妈她动手速度太快，我没阻止得了，霍峥，楚慕尧已经过来了，那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
后一句，像是在开玩笑，想要缓和餐厅里现在紧张的氛围。
杨云的手在颤抖，她看着霍峥，平时对他的尊敬，都是对他的钱的尊敬，此时此刻，说话的时候，她却自然而然地将他当作了当年佣人的儿子。
蔑视是留在骨子里的，稍有不慎就会表露出来。
“你和季盈盈之间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真是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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