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儿时隔三天都没有见着孩子们,那颗心就像有猫爪子挠心痒的都受不了。
直至第四天,她再也受不了给沈墨川打电话。
这个浑蛋居然不接她的电话,气得林黛儿牙齿磨得痒痒的,恨不得生吞了沈墨川。
在她打算要给沈墨川继续打电话时,倒是傅斯年的电话打了过来。
“听说你要和沈墨川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林黛儿接听到傅斯年的电话,仍是有些意外:“嗯,你还好吗?”
“不好!”
傅斯年直白地回道:“我可以帮你。”
林黛儿心中有些苦涩:“听说你和霍家千金小姐走得挺近的,你都三十二岁,该是时候结婚了。”
傅斯年的声音有几分清冷的肃然:“你明知道的,除了你,我根本不打算娶别的女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林黛儿听见傅斯年说的话,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那么多年了,傅斯年仍是站在原地,而她早就结婚生子。
说不上是愧疚是假的,同时又有更多的无奈。
林黛儿都忍不住劝说着傅斯年:“你啊,没有必要的。”
“我想等你,那是我的事情。现在我们先来处理好你的事情。沈墨川已经向圈内透了话,除了我的律师团队,根本没有其他人敢地接你的官司。我们见一面吧!”
“不用了。”
林黛儿清楚自己的立场,可实在不忍心再欠傅斯年的人情。
傅斯年却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你放心,这并不是免费的,当初你答应给我林氏的百分之十三的股权,应该还给我。另外再给我百分之五作为这次补偿。”
“可是.......”
林黛儿知道傅斯年是看穿她的心思,给她一个台阶往下走罢了。
最终自私侵占了那点可怜的良知,她终究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傅斯年确实能够帮她。
而且她最想要孩子们的抚养权,甚至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但唯独一点做不到,那就是回到沈墨川的身边。
尽管沈墨川和容珮的关系僵硬,但不能否认容珮是沈墨川的母亲,而容珮害死她外婆和爸爸的间接凶手。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回到杀死自己亲人的儿子身边。
若两个人之中,非得要选择一个人。
她倒不如选择傅斯年。
看吧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
林黛儿看着镜子里还算年轻,还算美丽的自己,忍不住轻叹出声。
现在她终于不能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四十多岁又老又难看的女人,露出原本的面目。
她从包里面拿出一只口红,给自己化上妆。
等镜子里面出现光鲜亮丽的女人后,她拎着包走出门。
倒是没想到傅斯年的车子已经来了。
傅斯年下车亲自打开门,时光对于男人总是比女人更加仁慈。
他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更多的是时光沉淀下来的男人成熟魅力,就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钻石,非但没有失去原本的光彩,反而愈发璀璨夺目。
林黛儿看向傅斯年,不得不由衷地感慨:“你没有什么变化呢!”
傅斯年坐了下来,那双清冷的冰瞳闪现一丝柔色。
美的就像是冰山之巅开出的白莲。
透过那副商界精英的外表露出几分少年的气质。
傅斯年定定地注视着林黛儿:“你倒是变了很多。”
林黛儿摸着眼角,坦然地笑着回道:“老了吗?”
傅斯年摇头,坚定地说:“多了一种女人的韵味。”
以前的林黛儿是美的,更多的是女孩的灵动,也是有风情的,却不够老道。
如今,她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色。
现在的时代,无论是明星,还是其他女生都想着少女化,总是夸着某某个明星看起来像个少女。
傅斯年却并不是喜欢少女风,更欣赏性感中带着几分慵懒的气质。
也有可能那人是林黛儿,所以无论她是少女也好,成熟诱人也好。
在他的眼里总是好看的,比所有女人都要好看。
林黛儿伸手轻抚鬓边的发丝:“那还是老了呗,不过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自然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小姑娘。”
在这个时候,林黛儿故意提起自己是有娃的妈妈。
其实也是有着避嫌的意思。
傅斯年了然地回道:“我懂你的意思,如今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抚养权。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沈墨川的实力非但没有变弱,反而变得更强,以你自身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沈墨川。”
“斯年。”
林黛儿轻叹着喊着很久都没有喊过的名字:“我很感谢你介绍律师给我,除了钱外,我并不能再给你其他东西。”
虽然她在心里面已经做了选择。
在沈墨川和傅斯年之间,她肯定会选择傅斯年。
可事情尚未到达这一步,林黛儿并不打算交出自己的底牌。
傅斯年轻拍着林黛儿的肩膀:“时隔快四年,我们终于见面,不要说让彼此都不开心的话,我们说其他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自从上次在别墅撞见林佳人后,林黛儿再也没有见着她。
她也不关心林佳人,但终究是名义上的妹妹,父亲又走了。
林黛儿身为姐姐,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问道:“她怎样了?”
傅斯年轻轻地拨弄着腕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露出很是可惜的神情:“前段时间,她偷了价值五千万的腕表,已经被拘留了。”
林黛儿心中猛地往上提起来。
她对于这个消息很是惊讶:“她是任性骄横,但还是有分寸的,她不可能蠢得去偷珠宝。”
“以前林佳人那样对待你,她变成这个样子,你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啊!”
傅斯年侧目,很是不解地看着林黛儿。
林黛儿看着傅斯年那种阴恻恻的眼神,心里面有些害怕。
她紧张地大口大口吞咽着唾沫,鼓足勇气地开口询问:“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问?”
“傅斯年,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动手脚?”
“你觉得呢?”
“林佳人很喜欢你,你们不是曾经还在过一起吗?”
林黛儿不知是在说服傅斯年,还是在说服自己。
她不愿意,也不想去承认记忆中那个干净如山泉的男孩会变成如此狠毒辛辣。
傅斯年冷不丁地伸手掐着林黛儿的下颚,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情,谁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为了你,还保留着纯真之身。”
林黛儿瞧着傅斯年这个样子,反而心里更慌了。
现在傅斯年已经三十二岁。
他的身边多得是想要往上扑的女人,可他现在仍是纯真之神。
在别人听来,确实是很痴情的表白,但林黛儿更懂得痴情的背后就会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在这个时候,林黛儿已经百分百肯定:“林佳人偷的腕表就是你的对不对?”
“嗯,你果然一如既往地聪明。她偷的腕表就是我戴的腕表。”
傅斯年再也不伪装下去,直白地告诉了林黛儿真相:“你应该开心的,我不仅把林佳人送进监狱,你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送进监狱了。当初他们都让你不开心,就应该付出代价。”
林黛儿从傅斯年的眼底看到近乎于疯狂的偏执。
大脑有个声音正在提醒她:“林黛儿,你快点逃,事情变得很不好。傅斯年变了,他变了。”
林黛儿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发现车子并不是朝着城东驶去。
她满心戒备地问:“傅斯年,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斯年并没有直面回答林黛儿,而是狠狠地瞪着林黛儿:“你为什么总是骗我?大学时代你骗我,四年前,你再次骗我。你总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林黛儿无奈地竖起双手,像傅斯年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傅斯年嗤笑出声:“你已经对我说过多少遍对不起,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从来都不是对不起,我想要的就是你。”
车子驶入一座安保性极强的庄园。
林黛儿算是懂得了,自己是刚掏出虎穴又掉进狼窝了。
傅斯年打开车门,仍是维持着绅士的风度:“你放心,律师团已经在家里面等着了,我只是想要请你回家住几天。”
请?
这个字说得真是够委屈的。
不过人都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得不低头。
林黛儿只能默默地跟着傅斯年往前走去,进入庄园。
客厅里已经坐着八九个身穿制服的精英模样的人,他们见着傅斯年都齐声喊道:“傅先生。”
傅斯年从容镇定地颔首,然后转身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黛儿女士。”
林黛儿客客气气寒暄。
她听着众人的介绍,还是很是意外。
他们居然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律师,甚至还有国际律师。
这个律师团队算得上是顶配版的,林黛儿对傅斯年变相囚禁在庄园心生不满,但又不得不感谢他。
要不是傅斯年,她就算是想过请其中一位律师都不容易。
讨论会从晚上七点开到凌晨一点,终于散开了。
这种抢夺抚养权的官司,其实就是使劲地挖对方的痛点,作为最致命的一击。
林黛儿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向气定神闲坐在沙发的傅斯年。
“我住哪儿?”
精英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经过漫长的六个小时的交谈,林黛儿都累得半死。
可傅斯年衣服都没有褶皱,整个人看上去仍是精神抖擞。
佩服,实在是佩服啊!
傅斯年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红酒:“和我一起住。”
林黛儿忍无可忍骂了起来:“傅斯年,你疯了是吧?”
“只是一个玩笑,你太激动了吧!”
傅斯年瞧着林黛儿的脸颊泛起红潮,那张冷冰冰的脸绽放出笑颜。
他贪恋地伸手去抚林黛儿的脸颊:“要是我们睡了,还是你赚了对吧?”
要是真的算起来,还别说,真的是林黛儿赚了。
她都生了两个娃。
林黛儿有些不太相信:“你真的没有过女人。”
有一部分男人三十二岁都是处男,她是相信的。
毕竟人丑还穷,但傅斯年是那种,他什么都不用做,都会有一大帮女人扑上去的人。
有清纯的,性感的,可爱的......
傅斯年用力地一推,将林黛儿按在沙发上:“你亲自尝试不就知道了吗?”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实在是太危险的信号。
林黛儿全身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伸手去推着傅斯年:“我是有夫之妇。”
“你是以林小溪的身份和沈墨川结婚,并不是林黛儿。还有我根本不信你真的把沈墨川当作丈夫。你别忘了,容珮算是间接还是你的外婆和爸爸。”
“你了解得够多啊!”
“因为是你,我总觉得了解不够多。”
“傅斯年,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的,何必呢?你放我回去行吗?”
林黛儿挺怕和傅斯年朝夕相处。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那已经不是爱情。
那变成对于过往的怀念,同时还有深深地愧疚感。
以及感动。
在这个世界,若有人深深地爱了你十几年,三十二岁仍保留纯净之身,女人很难不被男人。
不!
他应该算是男孩。
女人都会被那样的男人感动的。
男人感动和爱情向来分得很清楚,但女人很容易把爱情和感动混淆在一起。
这个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傅斯年指腹轻轻地抚着林黛儿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追问:“我问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我爱过沈墨川吗?”
爱过沈墨川吗?
林黛儿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
她和沈墨川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遭遇也太过复杂,两人都经历了太多事情。
在沈墨川把她捧在掌心,百般偏爱她时,有那么一点点悸动的。
可那仅仅是悸动,并不是爱。
林黛儿认真地看向傅斯年:“不,我不爱他。”
傅斯年手背的青筋凸起,手中的力度加重,就像是一个铁钳掐住林黛儿的下巴,咄咄逼问:“你在撒谎,要是你不爱沈墨川,你绝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
他能接受林黛儿委身于沈墨川。
但他绝不能接受林黛儿爱上沈墨川。
在傅斯年看来,精神上的契合远比肉体契合更高级,因此他仍是孑然一身。
林黛儿疼得眼泪水都快来了。
同时,她从傅斯年的眼底看见了一抹凌厉的杀意。
她有种预感,此时的傅斯年气得想要杀了她的。
要逃的,应该要逃的。
可林黛儿放弃所有的挣扎,自嘲地笑了起来:“容珮可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魔鬼啊!”
她知道沈墨川很喜欢自己。
应该说是爱来表达得更准确。
她也知道沈墨川很宠她,甚至为了她甘愿去坐牢,来补偿当年的亏欠。
可不爱就是不爱。
沈墨川好看得能当艺术品,有权有势,有才华,有品位,他确实有很多优点。
但并不是他优秀,她就要爱他对吧?
傅斯年目光灼灼地直盯着林黛儿,依旧是不太相信:“你真的不爱他?为什么生下沈墨川的孩子?”
“因为他们是我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把他们当作是外婆和爸爸的转世。也许你不相信,可我在确诊话语前,梦见过外婆和爸爸说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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