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儿缓缓地睁开眼睛,光线实在太刺眼,她伸手放在眼前,遮挡住些许的光线。
透过手指缝隙,看见窗台站着一个男人。
他逆光而站,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宛如青松的挺拔潇洒的背影。
林黛儿的脑海中冷不丁地蹦出一句古诗:“陌上公子世无双,灼灼其华,桃之夭夭。”
男人警觉得很,他敏锐地回头,斜长的眼深沉地瞥了她一眼,便是满身的厉色。
“你醒了。”
林黛儿也不知他怎么就生气了。
反正人家是祖宗,想要生气就生气,可以毫无理由的。
她揉了揉有些酸软的后脑勺,慢慢地坐起来问道:“唐妍呢?”
沈墨川迈着长腿一步步朝着林黛儿走近,来到病床前,双手按在她的身体两侧,那张鬼斧神工的华美容颜直逼在眼前。
“一醒来就关心你朋友?”
那个力度大得都要碾碎她的肩胛骨。
林黛儿忍着疼,极其严肃地说:“你要是生气就冲着我,不准伤害我的朋友。”
沈墨川那双墨瞳阴冷冷地睨着她:“在你林黛儿的心目中,我就是如此卑鄙的人?”
不然呢?
她这句话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垂下眼眸不说话。
沈墨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她的容貌是很妍丽娇柔的,她笑的时候就明艳动人,她闭着眼睫毛低垂时,在白皙的皮肤倒影着阴影,有种苍白的脆弱凄美感。
以前,他就想要摧毁掉这种凄美感,现在他有些舍不得了。
她可是很少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这种脆弱感,更多时候是狡黠的,谄媚的,不服气的,倔强的。
于是,他又解释道:“你放心,她还安然地守在外面。”
林黛儿高高悬起来的心缓缓地放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抬眸看向沈墨川,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来医院?”
“我是来看你是怎样犯蠢。”
沈墨川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窗外乌云飞过遮住了艳阳,他深邃的五官一时也有些看不清。
林黛儿展颜笑起来。
其实,她一开始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怀孕,毕竟她在那检查报告时,就碰见傅斯年和李俏俏。
这个太巧合了。
若是别人,她还相信几分巧合,但那人是李俏俏。
怀疑的种子就在她的心里面种下了。
她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墨川,一针见血地说:“沈先生,你很早就知道我根本没有怀孕对吧?”
沈墨川抓起她的手细细地把玩起来,一下又一下地捏着她细长的手指,娇嫩的皮肤,还有狰狞的伤疤。
这些伤疤怎么看就怎么碍眼。
他很不喜欢。
沈墨川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玩着她的手,好似这是天底下多么有趣的玩物。
林黛儿嘴里露出讥嘲的冷笑,紧接着又说:“沈先生,你看着我因怀孕的事心急如焚,看着我遭受傅斯年嫌弃憎恨,你很开心,也很满意吧?”
一开始,沈墨川怀疑她怀孕时,就说过要她生下孩子。
后来,他明知孕期危险,还怂恿她陪着他做,又任由着她处理。
前后的态度变化太大,说明他早早就知道真相。
沈墨川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目光犀利又明亮,在无可挑剔的脸庞神色阴沉得如同狂风暴雨来袭,让人不寒而栗。
他字字含冰地回:“对,我很满意!”
事实上,他确实以上位者的身份看着这场戏。
为什么他看着林黛儿讥嘲的冷笑,心里面很不舒服呢?
胸口处好似有一团火四处乱窜,却又找不着发泄的出口。
林黛儿无畏地迎上沈墨川深不见底的墨眸,笑问:“沈先生,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设这个局吗?”
“呵呵!”
沈墨川不屑地冷笑:“你不过是想要将计就计,做成铁证如山,那样李俏俏就无法再摆脱,你就能重获傅斯年的信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冷得像山顶的积雪。
整个病房的风变得凛冽起来,刮在人的脸上都会发疼。
不过林黛儿见过了沈墨川发怒,也练出一定的抵抗能力,也没有再冷汗直冒,双腿发软。
其实沈墨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
她在来医院时,就神秘人给她发了一段语音对话。
这里面是李俏俏和钟医生对话,两人算计着要切掉她的输卵管,让她一辈子都无法怀孕。
于是,她就给唐妍打来电话,让她在医院门口外守着,同时她也暗自带着微型摄像头。
唐妍发现医生开始做手术,就带人冲进来。
不过.......
林黛儿身子微微往前倾去,冷不丁地伸手摸着沈墨川的侧脸。
他的侧脸菱角分明,从挺直的鼻梁到优越的下颌线,橙色的灯光烘托得他极为矜贵高雅。
真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人间美色啊!
沈墨川也没想到林黛儿突然接近自己,他微眯着眼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
“林黛儿,你还有其他的算计?”
林黛儿的指腹落到沈墨川那张性感得能让人销魂的薄唇,她神气地挑起眉,得意地笑起来:“我在赌,沈先生的心里可否有我。”
沈墨川的眼神宛如山崖上过往的风,凛冽刺骨。
他冷冰冰地反问:“你的结论呢?”
周围一片静寂,静寂的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林黛儿收回了手,身子微微往后仰去,故作高深地说,"古人云,天机不可泄露。"
沈墨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洌气息:“林黛儿,你不会认为我去救你,因为我心里面有你吧?”
林黛儿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墨川,然后很理智地说:“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在沈先生的眼里,我只是你的猎物而已。”
但是他确实来救她不是吗?
突然间,周围的空气变得非常冰寒,透入人心和骨头的寒意。
沈墨川徐徐地俯身,然后猛地掐住林黛儿的脖子,力度大得都要掐断她的脖子。
“林黛儿,你真的太自恋,我不在乎你是生还是死,但我只在乎一件事,我的猎物只有我玩死,其他人不可以而已。”
他的话犹如最冷冽的薄冰一点点撕开她的身体,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疤,伤口渗出浓血,连五脏六腑都隐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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