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那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有资格自称的。
她区区一个妾室,也敢自称臣妇?
小安子方才被她骂了奴才,此时下手自然不会客气。
徐府众人看着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柳姨娘这样被教训,谁也不敢吱声。
之前夫人管家的时候,待人接物都十分的宽和,下人们没有不喜欢的。
可是从夫人生病了,这个柳姨娘掌家之后,便没有那么宽和了。
柳姨娘对自己,还有她所生的那两儿一女十分的大方,吃穿用度极尽奢华。
但是对徐大人其他妾室便多有苛待,除了她的心腹,连着下人也克扣。
连夫人屋里伺候的下人,原本有六个,都让她打发了,只剩下一个嬷嬷,还有一个年幼的丫鬟。
正经嫡出的小姐徐令仪今年及笄,到了出门应酬的年纪,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穿着还是前两年时兴的款式。
一些府里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此时看着她被宫中的娘娘教训,个个都觉得心头爽快。
柳姨娘的两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此时看着她被打,要冲过去,被柳姨娘的女儿给拉住了。
她咬紧下唇,目光恨恨的看着徐婕妤还有苏卿卿。
她知道此时谁站出来都会受牵连,只能忍着。
柳姨娘此时跪地请罪,连自称都不敢了。
苏卿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过了会儿才冷冷的说道:
“记住,你是这家里的妾室,在嫡出的大小姐面前只是一个下人。如今大小姐做了皇妃,你该自称奴婢。”
柳姨娘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是能用得动御前的人,想必身份不低。
连徐婕妤都没有她的通身气势,必定是位居四妃。
柳姨娘心里恨极了,却不敢作声,膝行到徐婕妤面前。
“是奴婢放肆了,冲撞了婕妤娘娘,望婕妤娘娘不要怪罪,宽恕奴婢这一回。”
这柳姨娘从她记事起,便在后宅十分的嚣张。
因为貌美,父亲宠她,便是母亲也很少与她计较。
那时候父亲忌惮着外祖家的势力,对母亲还算尊重,柳姨娘也不敢造次。
后来外祖家出事,这柳姨娘在内宅一手遮天。
徐婕妤看着她此时卑微至极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
她目光看向了苏卿卿,似有求助的意思。
苏卿卿忍不住心里叹气。
一看徐婕妤如今仗着皇妃的身份都不敢将这个柳姨娘如何,便能想象到她未进宫之前,定然没少被这个柳姨娘欺负。
苏卿卿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跟徐婕妤说道:
“姐姐,如今你母亲还有妹妹全靠你作为依仗了,若是你不在她面前立威,莫非等着你回去了,看到她们继续被这姨娘拿捏?”
一语点醒梦中人,徐婕妤这才明白了。
感激的看着苏卿卿,她平白比苏卿卿大了几岁,看事情全然没有苏卿卿看的透彻。
徐婕妤收敛神色,望着地上的柳姨娘,目光沉冷。
“你鲁莽不知规矩,不是一日两日了,本宫念着你服侍父亲辛苦,向来不与你计较,如今倒纵的你越发的不知礼数了!”
柳姨娘心中恨极了。
徐令妧这个贱人!
仗着自己是皇妃,现在竟然这般嚣张,受了她的跪礼,竟然还训斥她!
只是这会柳姨娘却不敢再反驳,只能请罪。
“是奴婢不懂事,望婕妤娘娘宽恕奴婢。”
徐婕妤心中想着,这柳姨娘这次吃了亏,想必下次就有所收敛,便不与她计较了。
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被苏卿卿抢了先。
“徐姐姐是个宽和大度的性子,你这样的奴婢冲撞了她,她虽说不跟你计较,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徐姐姐是皇妃,自然当按照国法论处。”
苏卿卿方才听着徐婕妤的心声,心想,还好她拦着了,不然,依着徐婕妤的好脾气,只怕就这样轻易的饶了这个女人了。
柳姨娘一听国法,当即愣住了。
“国...国...国法?国法当如何?”
苏卿卿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还真是被徐大人宠的无法无天。
莫说她只是一个大臣的妾室,便是宫中有位份的娘娘,没有徐婕妤的地位高,这样冲撞了徐婕妤,也是要挨板子的。
当然了,这话不用苏卿卿说。
小安子此时端着宫中总管的姿态,面无表情的说道:
“徐婕妤位居宫中三品妃位,无品无诰命的人冲撞了婕妤娘娘,杖毙。”
一句杖毙,让柳姨娘瞬间瘫坐在地上。
徐婕妤有些无措的看着苏卿卿,这柳姨娘深受父亲的喜爱,还给父亲生了三个孩子。
她回家省亲,若是就这么杖毙了,父亲回来定然伤心。
苏卿卿心中叹气,看来今天跟徐婕妤来对了。
不然还真是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的。
“徐姐姐宽和大度,念着你为这个家里生儿育女,也算是有苦劳,便宽恕了你这次,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安公公,便由你赏她二十板子吧。”
小安子很乐意效劳!
果然跟着苏嫔娘娘让人通身舒爽,今日可算过手瘾了。
柳姨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以为可以给徐令妧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竟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姨娘被小安子带来的几个内监给架了起来,从徐府拿来了长凳。
小安子亲手执行。
此时在徐府大门口,徐府周围都是官宦人家。
平时柳姨娘总以正房夫人的姿态跟众位夫人结交,此时要在这府门口被打,不想被众人知晓,便央求着:
“可否在府中行刑?”
苏卿卿能读懂她的心声,眸光微冷。
一个妾室,欺辱到主母头上,还妄想着害死主母,这样的人,苏卿卿自然不会放过她。
“你冲撞徐婕妤的时候,可记得这是徐府大门口?”苏卿卿星眸微转,看着周围其他人府上的下人们都出来看热闹,自然不会给柳姨娘留脸,沉声道:“安公公,开始吧。”
柳姨娘看着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人,脸色煞白。
她自觉地脸上臊得慌,打在身体上的痛,全然不如打在脸上的痛。
小安子的每一板子打的都极其讲究。
打的看似不重,但是却每一板子都让她难以承受,二十板子下来,柳姨娘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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