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泰昌、天启、崇祯三朝,朝堂上下的文臣武将甚至包括太监,那都是一帮疯子,而且一个比一个疯。
弑君对他们来说那都不算什么,泰昌和天启都是正值壮年莫名其妙就死了。
崇祯登基那会儿被吓得,那是宁可吃暗藏在衣袖里的窝窝头,也不敢吃宫里的山珍海味。
可以说,崇祯之所以跟个疯子一般,逮谁杀谁,那都是被这帮疯子给逼的,因为他不把人家给杀了,人家就有可能把他给杀了!
他的父兄可都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能不吓得跟个神经质一样吗?
历史上这帮人疯的离谱,这会儿这帮人同样疯的吓人。
他们又准备干掉当今皇上泰昌了,而且,他们就连怎么处理后事都想好了。
这年头,杀个皇帝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把皇帝杀了之后的事处理起来却相当的简单,只要随便推个人出来背锅就行了,这个人可以事先找,也可以事后找,反正只要有人背锅就行。
这种看似大逆不道的事在泰昌朝和天启朝真就这么简单,泰昌和天启都莫名其妙的被害死了,整个大明朝堂却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任何人被千刀万剐,也没有任何人被诛灭九族!
江南利益集团毫无顾忌的原因就在于此。
杀个皇帝怎么了?
只要推个人出来背锅,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是这个时候,泰昌恰巧一怒之下把孙之獬的儿子给杀了!
陈以瑞收到消息,不由大喜,背锅的人这不有了吗?
孙之獬不是为子报仇心切吗,那就利用他这一点,让他来背这个天大的黑锅啊!
至于会不会有人怀疑,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人背锅就行,因为上面人已经联系上宫里掌权的魏公公了,并且承诺,从今往后江南攫取的利益魏公公拿大头。
这个套路其实跟当初齐楚浙党联合郑贵妃谋害皇上那次差不多,只是他们的权势比之当初的齐楚浙党差远了,所以,江南贪腐所得他们必须孝敬大半给魏公公,以此来买通魏公公,息事宁人。
因为皇上一死,那就是太子登基称帝了,而太子对魏公公那是言听计从,魏公公不管说什么,太子根本就不会怀疑。
到时候只要把孙之獬给推出来,硬说其为子报仇心切,所以谎报军情,误把皇上当反贼给杀了就行了。
这个理由貌似十分的荒唐,但是,只要魏忠贤能忽悠的太子信了就行了,其他人,信不信都没关系,大不了扯皮呗,这年头,朝堂之上扯皮的事还少吗?
泰昌还不知道又有人要杀他呢,因为他觉着就算他今天下午暴露了身份,那些人也来不及反应。
要知道苏州距离南京足有四百来里,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需要一天才能打个来回。
反正找到孙隆搜刮的银子了,明天他就准备回南京了收拾那帮家伙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如果他真是下午才暴露的身份,那些南京城里的贪官污吏还真有可能来不及反应了,因为晚上基本不可能策马狂奔。
可惜,他今天早上还没进苏州城就暴露身份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张之极亮出自己的腰牌给那屯卫百户看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让张之极在徽州的时候暴露身份,他以为没事,其实是给自己埋了颗雷,而且,这颗雷早就就炸了。
临淮侯世子李祖述跑回南京之后便把这事说与他爹知道了,他爹也就是临淮侯李弘济正是江南利益集团的一份子,而且还是核心分子。
临淮侯李弘济找到其他大佬把这事一说,立马便有人察觉不对劲了。
朱纯臣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徽州去娶富商吴养春的女儿的,因为像成国公这样手握兵权的勋贵想要离开京城并没有这么容易。
开玩笑呢,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要去南直隶去娶个绝色美人回来,皇上能答应吗,万一你家伙是去密谋造反怎么办?
所以,成国公朱纯臣是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去徽州的,那朱公子极有可能是皇上,皇上很有可能假病微服私访去了。
至于怎么确定是不是皇上,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这帮人里面就有南京镇守太监陈增。
陈增可是在南直隶皇宫里面呆了十多年了,对里面的地形那自然比刚来的京营要熟悉,他只要想点办法冒险派人潜进皇上的寝宫看一看自然就知分晓,
结果,里面果然没人住,皇上根本就不在金陵皇宫!
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帮疯子一旦被逼急了,弑君的事情他们照干不误!
反正不干也是死,还不如冒险一搏呢。
也就是说,泰昌还在徽州府的时候,这帮人就准备把他给做了!
他再把矿监陈奉一收拾,更加坚定了这帮疯子把他做掉的决心,他如果不那么快离开铜陵,很有可能,人家在铜陵就动手了。
那会儿他离开铜陵的时候还无意间把这帮疯子给吓了一跳呢,皇上都不见了,怎么杀?
要是皇上突然间回到金陵城,那可就完了!
这帮疯子是暗中发动手下党羽疯狂找寻,结果,张之极很快便出现在苏州城外,把自己的腰牌给苏州卫的百户看了。
要知道,苏州卫指挥使陈以瑞就是南京守备魏国公徐弘基的女婿啊,他自然早就知道皇上和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在一起微服私访了,而且,他还收到密令,尽力搜寻皇上的踪迹,所以他早把自己的亲信全派到苏州各地的巡检司关卡,暗中盯梢去了。
正因为如此,张之极刚把腰牌亮出来不到一刻钟,陈以瑞便知道了。
他当即便命人快马加鞭,跑去南京报信了。
话说苏州不是离南京有四百来里吗,他就算是早上便收到了消息,而且立马派人去传讯,怎么可能下午便接到在苏州城刺杀泰昌的密令呢?
不得不说,泰昌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他以为,苏州到南京,就算八百里加急最少也需要半天时间,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明天早上就走了,而就算是下午暴露了,南京那边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其实,这个八百里加急只是个大概的说法,路况不一样,驿站数量不一样,加急传讯的速度就不一样。
像西北边陲,驿站数量稀少,可能跑一天还遇不到一个驿站,那么这个加急一天能传出去四百里就算是不错了,因为策马狂奔两百里左右一般马的体能就要到极限了,必须停下来休息或者换马,不然马就跑死了。
如果没马换的话,那就只能停下来休息,然后再跑。
而苏州城和南京城之间又不一样了,这里可是大明最为繁华的地区,那官道简直四通八达,驿站数量更是多的吓人,几乎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个。
这种情况下,传讯的人就可以一直不停换马,一直以马的极限速度狂奔。
这么跑那就不是一天八百里了,因为马的极限速度是每小时七十公里左右,换算成里就是一百四十里,而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不到两个时辰时间,陈以瑞便能将消息传到南京。
南京那些大佬也不含糊,当即就决定,在苏州把皇上给做了!
这一来一回其实总共才花去不到五个时辰时间,也就是说,泰昌刚动手把孙之獬的儿子和税使孙隆宰了,陈以瑞便收到密令,要趁他还在苏州城里,把他给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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