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说谁呢!”
娆风听到这对他的评价自然是不满意,哪里有人愿意这样被说?
但苏晗可不是好惹的,加之她性情耿直豪爽,不是眼睛里能藏得住傻子的人。
眼下看着娆风这样死鸭子嘴硬难免更是火大。
“要我说就不该容忍,像是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该死!人生在世数十年,多则堪堪百年,而活上百年的又有几个?还不恣意一些难道等着被气死不成?”
我听了倒是颔首,这女人果然是不一样,不过话若是这样说的话,倒是也在理。
我看向娆风最后一次问道:“娆风长老,见到本族长你还不下跪西行礼,意欲何为啊?”
身侧云溪双亲亦是跟着蹙眉道:“长老还是下跪吧,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四公子是族长,不管是什么样的礼数,他都是受得起的!”
娆风向来根骨不是什么安定的,这样被一刺激更是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愤怒。
盯着我,眼底一片苍黄,更多的则是愤慨。
本以为还要废一段时间,不过下一刻就看到苍龙动手了。
竟是径直将这家伙脑袋按下去扣在地上。
“砰——”
一声响后,我唇角微扬,不管过程如何,这结果看了,真的很让人舒心。
“苍龙!!!”
娆风的忍耐力自然是不会在被摁住磕头了,起身之后就死死看着苍龙很是生气。
“你这是干什么?你和谁是一派的?竟然帮着他对付我?”
苍龙淡淡瞥了他一眼,眉眼底下的晦涩让人看了属实是浑身冷寒。
娆风显然也是,仅仅只是这样看了一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伸着手指了指但也没说出来什么好坏,只是愤愤然盯着我狠狠地说:“你给我记住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尝尝这种感觉!”
我没说话,只是与苍龙相视一眼便是动也没动了。
这人几天不见身上气息变得更是阴沉了,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这家伙好像是实力较之以前更为精进了。
就在众人洋洋洒洒说个不停之际,背后原来客栈的大门,也打开了。
随之走出来,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第一眼看上去却是慈眉善目,完全瞧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
给人一种十分好接近的样子?手里撑着拐杖,拐杖上雕刻着春夏秋冬四季。
仿佛是即将成仙似的,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看着老人看了几眼,仿佛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老人缓缓转身。
视线落至我身上,那样一双眼,藏满了堪破时间的沧桑,也带来了让人不由得心悦诚服的憧憬。
“诸位葬师,欢迎大家按时前来参加此次大会,我是此次大会主考,刘司事。”
“刘司事?”我闻声顿觉诧异?没想到主考竟然也是龙城说的人?按理来说一位管家不应该掌控这样的大事情!
但这位刘司事竟然凭借着一己之力掌控了这样多的事情,可见也并非等闲之辈。
人群里也有人在议论,但大多也和我一样,都是在说刘司事不该掌控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是几个意思啊?我们千里迢迢来了,工会就这么不放在心理?随便找了这么个管家就打算应付了?”
“是啊,刘司事虽然也是德高望重但到底不是内部人员,主持工会大会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交给管家啊?”
“哼!照我说,这老头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竟然能主大会,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该入住长老殿了吧?”
……
众人闻言不由得唏嘘一片,长老殿里自然都是诸位长老再住。
虽然都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但都不知道在哪里长什么样子,更别说知道里面住着谁了。
只是大家凭着想象力就觉得刘司事不是能住在里面的人。
毕竟管家到底是管家,主子到底还是主子,人与人之间,阶级关系自然是没得说。
随之,人群里嘈杂的声响越来越大,大多是在议论刘司事。
尽管下面聊得如火如荼,上面承着拐杖的老人却仍是淡然,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像是如何都不会更改。
更像是已经深深刻在了五官里似的,那神色,当真是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实在是难以丢弃。
过了许久,老人仍是没动静,腰身半弯着,白发垂散在腰间,一身白衣若雪,整个人当真是和那登天了的老仙似的?
只是他闭上了眼睛,不再用那慈眉善目看着面前这些人。
众人见状调侃声响水涨船高,越发高涨起来,听着已经有些话不深入耳了。
我闻声自然也觉得过分,但众口难调,若是刘司事自己不说,我就算想要为他辩驳也无可奈何。
但让我意外的是,大小算是工会的长老,竟能这样容忍着让族内其他人这样说?
不知道是该说长老心大,还是应该说他彻底没长心呢?
眼看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刘司事还是没动静,众人也等的越老越不耐烦。
有人上前一步走到刘司事身前不平道:“刘司事这是怎么了?装年纪大了听不见?难道不知道大家的意见也很重要吗?想想工会里要是都没了各族支持,那不还是光杆司令?”
说着他也像是觉得过分似的,盯着刘司事捎带着弯下身看了一眼方才说道:“要是有冒犯的还望刘司事不要介怀,毕竟这些事情都不是小事,往年的大会不也都各级长老来主持吗?为何今年就是你了?”
这话说得话说得很直白,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你,需要换个人。
说者有心,听者倒像是全然不在乎似的,留下那个说话的人很是尴尬地朝周围一群人看了又看。
但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变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就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问道:“这不会,是睡着了吧?”
“睡着了?”另一人似是觉得震撼就说道:“这样的场面还睡得着?分明是装聋作哑。”
“你能装聋作哑到这份上?这他妈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搁在你身上你撑得住?”
开始说话的那人看了对方一眼白了一眼很是不屑。
但尽管白了一眼最终的话尾还是落在了刘司事身上。
眼看着事情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所有人都忽然像是发疯了似的在呼喊着让刘司事退下去。
再重新上来一位主事的长老,但尽管他们这样怒号,周围也没有一人回应他们。
再是一炷香的时间过了,大家仍是再议论,但没有了刚才那般激烈的情绪。
仿佛是骂累了似的,虽然也有再指指点点,到底是不再刚才那般火势高涨。
但仍是有人再说,而那站在正中央手持拐杖的老人却仍是一副淡然模样。
身上气息不像是长老,倒像是寺庙里那些即将坐化圆寂的高僧。
一副祥和到底的模样的实在是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他修为高深?
察觉到这样荒谬的念头我到底是笑了笑觉得自己当真是脑子抽抽了。
世人皆知,刘司事主管食品采买,都是掌管着工会琐事,哪里又有时间来修行呢?
不过,尽管这样想着,我却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眼下,太过安静,试问哪个老板能像是刘司事似的站着不动让员工职责?
而在这指责之后是什么?我竟是忽然觉得有点冷,抬起头看了看天际,云层浓重阴沉,似是又酝酿着一场大雪。
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不由得思绪也跟着沉闷起来。
我视线转向前方,望向那站着不动的老人仔细打量。
这一打量,我却是看到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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