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铁牛吃辣油闹坏了肚子,弄得赵锦绣差点被送去见官。要不是关键时候柳猎户挺身出面来解围,这牛山村怕是要多一件冤案。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村民们都知道河蝎子无毒是可以服用一种食材。
原本大伙也没指望这河蝎子能有啥吃头,浑身的硬壳难弄又难看,吃到嘴里说不定还苦呢。
直到他们无意间闻到了赵锦绣做的饭菜香,再经李青木婆娘的那么一渲染,说此物不仅美味,还能补肾壮阳,化瘀解毒、益气滋阳、开胃化痰等等……
这下村民们就沸腾了,家家把它当成稀罕物,纷纷下水去捞。
秦氏一家也不例外,最先听到风声的是赵小宝。因为上次偷东西的事情,没人跟他玩儿。他在家里闲着无聊就跑出去听墙角,反正天生喜欢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一来二去,赵小宝就得知了这河蝎子是如何好美味,如何让人欲罢不能。嘴馋得天天闹着秦氏弄给他吃。
秦氏和王老太平常把他惯得厉害,只要稍不如了他的意,他就在家摔盆砸碗。
没办法,秦氏只能让她男人放下手里的活,花了半天时间去河里弄好瞎玩意儿。
河蝎子遍地都是,抓是好抓,就不知咋整。
听人说,要煮这玩意儿的时候得先把它洗干净,然后剔壳,还要把里面的肠子扯出来。
秦氏见着这东西就有些怕,平常又没弄过,哪搞得来?
这壳没剔掉,倒把手指头给夹得又红又肿,像看就跟那发面馒头一样。心里气得不轻,看着赵小宝的哭闹,不得不逼着赵二石来处理。
弄了一下午,总算弄完了,往锅里一煮,放了盐,又放了些姜蒜。等熟透了再捞起来,往碗里一盛,味道也没别人说的那么香啊。
等河蝎子上了桌,赵小宝也吃不来,就喊着让王老太给她剥。老太太闻着那味儿又腥又怪,忍着反胃给赵小宝剥了一只。赵小宝才刚吃到嘴里就吐了出来,冲着秦氏就一通吼:“你弄的啥呀,跟烂掉的红苕一样。呸呸……俺不吃了。”说罢,他就嫌弃无比的猛拍嘴。
秦氏心里委屈,拉着脸说:“俺不就是照着别人说的那样弄的,这不好吃还能怪着俺吗?”
王老太连忙去洗手,回来时也相当埋怨:“弄一下午,就忙活这些了。地里的庄稼也没收,恼得死人。”
“还不是你宝贝孙儿闹的。”
“多嘴。”王氏白了秦氏一眼,气势足足的,她嘀咕了几声,也不敢再开腔。
“俺瞧啊,这东西本就不是啥能吃的货。一定是那贱蹄子弄出来糊弄人的。桌上那些,赶紧拿出去扔掉。”
“扔啦?”赵二石张着嘴有些舍不得,毕竟自己抓这些玩意费了不力,下午又用了不少时间处理。劳动了一整天的成果却被老母亲果断的要求扔掉,换谁也不会甘心的。
“不扔你吃?”
被王氏凶巴巴的噎回一句,赵二石顿时无力反驳。嗅着桌上那股腥涩的味道,咬咬牙,最终还是全扔了。
出现这些状况的,并不只有秦氏一家,别的村民也面对了这种苦恼。
大家辛辛苦苦把这些河蝎子抓回来,本指着也能吃上一顿绝妙的美味,谁知,咋弄都是差强人意。
有的人弄过一回就气馁作罢,但有的人却特别聪明会处事儿。自己弄不来河蝎子,便拿着东西上赵锦绣家去讨问方法。
虽然送的东西往往是几颗白菜,半截冬瓜,几根面条啥的,算不上稀罕物,可也代表一点心意。
赵锦绣本不是吝啬自私之人,无论谁问她,她都如实告知。有时候还会亲自上人家家里示范。
慢慢的,大家也掌握了食用河蝎子的方法。同时亦发现,这河蝎子果真是一道味道绝美的好菜。只要弄的方式对,它的味道丝毫不比猪肉牛肉差,甚至更鲜美。
这下牛山村的人高兴坏了,这手里的活一空闲了,就去抓河蝎子。不用花钱,又当吃一回肉,谁不乐意呢?
说起不乐意也只有秦氏一家,因为得罪过赵锦绣,她们是不可能去找赵锦绣讨要烹饪河蝎子的法子。想找别的人打听,别人也不愿意跟她细说。怪也怪她平日里作风不好,经常为了些小便宜得罪人。
这天吃过午饭,赵锦绣瞧着天气好,就给自己洗了个头。在这个没有吹风机的年代,每洗一次头都得看天气。
头发长,也不敢洗太勤,免得上年纪了会落下头疼病。
就在她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给自己打招呼。
赵锦绣一边用帕子擦头上的水,一边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陈福山就笔挺的站在那里,穿的还是上次来那一身儿,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十分精神。
“福山哥,你回来啦?”
赵锦绣热情回应的同时,立马收拾着去迎接。
陈福山见她慌里慌张的,有些不好意思:“春花妹妹,是不是俺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呢,我只是见今天日头好,就洗了个头。你等俺先回屋把头发擦擦。”
“嗯。”
陈福山在外面等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赵锦绣就从屋里出来了。她的头发显然还没干,被整齐的梳在了脑后,有风抚起,他恍若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发香。
往日为了方便做事,赵锦绣从来不会披发,怎么着也得梳个简单的髻。虽然也不难看,但陈福山却从未见过她披发的样子。
此刻看到,心里顿时跳得厉害。
原来春花妹妹长得是这么仙呀,这乌黑的青丝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两边,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福山哥?你瞧什么呢。”赵锦绣用手在他跟前挥了挥,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咋就发起了愣来。
陈福山忙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没呢。春花,你家的水缸是不是又空了?”
“你咋知道?”赵锦绣问得诧异。
“你这不才洗了头嘛,洗头最费水,我当然知道。”
没错,她就洗个头,原本的半缸子水就见了底儿,一会还得去打水,不然晚饭就该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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