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拓跋宏微微向前一步,冷声道:
“凉军武将,报上名来!”
老将昂首挺胸,朗声喝道:
“大凉,朱天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凉军将士们已经渐渐习惯性的称呼起了凉二字。
“原来是你啊~”
拓跋宏瞳孔一缩,幡然醒悟。
他原以为这片战场的指挥者就是宗保,没想到杀了一个宗保竟然又出来一个朱天和,看样子今天要收获满满了。
正三品武将,凉军翘楚,柱石级别的人物。
杀了他,凉军军心必溃!
拓跋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狞笑,枪尖遥遥的指向了朱天和:
“你的命,我收了!”
“呵呵~”
朱天和不屑的一笑,抬眼道:
“拓跋宏,说起来咱们还是有点渊源的~”
“额?渊源?”
刚刚蓄势准备出招的拓跋宏一愣,疑惑的问道:
“何出此言?”
朱天和缓缓的擦拭着枪尖上的鲜血,平静的说道:
“你可还记得很多年前,幽州也有一支重甲营?也有一位姓朱的重甲营主将?”
拓跋宏的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脑海中在急速思索,朱天和说这番话绝不是空穴来凤,因为拓跋宏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映像。
见拓跋宏陷入了沉思,朱天和冷声道:
“还是我来提醒你一下吧。
十几年前,幽州关外,天狼平原。
天狼大战!”
拓跋宏眼前一亮,他想起来了,天狼大战!
那还是大周的先帝周铸在位的时候,燕军犯边,边关大军主动迎击燕军,两军决战于幽州关外的天狼平原。
那时候领军主帅是南宫家的南宫羽,大周边关还不叫北凉,而是分为凉州和幽州,甚至还没有如今的朔州,
那一场大战尸横遍野,以大周军伍的惨败而告终。
而在那一战中决定胜负的就是拓跋宏,他所率领的数万大军在战争后期突然杀入战场,一举击溃凉军主力,让那位南宫羽灰头土脸的回了京城。
也是从那时起,南宫家一点点的走向了衰败。
往事浮现在了拓跋宏的心头,那时候幽州确实有一个重甲营,只不过貌似没有现在的厉害。
那一战中重甲营全军覆没,一直到后来尘岳在军中冒头时才又有了如今的北凉重甲营。
好像那时候幽州重甲营的主将确实姓朱,叫什么来着?
拓跋宏不断沉思,终于响起了一个记忆深处的名字:
“幽州重甲营主将,朱成栾?”
“你终于记起来了。”
朱天和双目冰寒:
“那是我父亲,死在了天狼平原。”
“原来如此。”
拓跋宏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怪不得朱天和说两人有些渊源,原来那支重甲营的主将是他父亲。
渊源?杀父之仇啊~
现在想想也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不断流逝。
十几年前的拓跋宏三十几岁,在燕军之中已经是光芒万丈的军中翘楚,被号称仅次于申屠龙伏之下的第一人,连慕云苍澜都对其青睐有加。
也是那一场天狼大战彻底奠定了拓跋宏在军中的地位,再也无人能够撼动。
如今呢?拓跋宏也快五十了,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锋芒毕露,声威赫赫。
但是,有生之年马踏中原大地,是他最终的梦想!
这次杀入朔风城,杀入北凉,就是他梦想的开始。
反应过来的拓跋宏冷声道:
“当初你父亲败于我手,今天这支重甲营,也终将要湮灭在天地之间!
天道轮回啊~”
这一句,杀气凛然!
“爹~你看到了吗~”
朱天和仰望苍天,目光所至皆是回忆。
当年朱成栾年过七十还要披甲上阵,最终惨死沙场,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一晃十几年过去,当初正值壮年的朱天和也慢慢的老去,朱天和像他父亲一样,今天也头顶白发上疆场,为了国家而战。
重甲营是他的父亲用一辈子研究出来的心血,决不能埋没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
朱天和加入凉军的心愿就是重现重甲营的荣光,他要让草原骑兵听到重甲二字就浑身战栗!
大凉重甲!
“呼!是时候了~”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收回了怅然的目光,挺枪而立,冷声喝道:
“拓跋宏,今日就用你的人头祭奠我的父亲!”
在两人谈话的这一小会儿,燕军已经团团围住了这片战圈,长枪林立、将朱天和身侧围得水泄不通,远处战场的厮杀声历历在耳。
就连黑底银豹旗的副帅衡仓山也出现在了这里,要不是看到拓跋宏在和他说话,他早就让人一哄而上,将这个老东西乱刀砍死!
只要朱天和一死,朔风必破!
全场鸦雀无声,唯有这位老将在仰天长啸。
“哈哈哈!”
拓跋宏朗笑出声:
“能杀我拓跋宏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笑音落下,拓跋宏厉声喝道:
“全军听令!”
周围军卒齐齐怒喝一声
“在!”
拓跋宏冷着脸道:
“今天谁也不准动,本将军要刀对刀,枪对枪的和这位朱将军过过招。
让我们看看,大燕和北凉的男儿,究竟孰强孰弱。
都听明白了吗!”
“诺!”
一股威风霸气缭绕拓跋宏的全身,身为领军主帅,一对一阵战朱天和,将会极大的鼓舞军中士气。
再说了,好歹拓跋宏比朱天和年轻一些,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极强的自信。
周围的军卒往后退了一些,给两人让出了一片空地,所有燕军都目光盎然的看向了拓跋宏,他们知道,胜利一定属于大燕!
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来一对一的厮杀却是有些不妥,但是燕军全军可没人敢质疑拓跋宏的命令。
……
身处万军从中的朱天和不再多言,只是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来吧~”
不过是一战而已!
拓跋宏没有动作,而是稍稍握紧了长枪,在一点点的蓄势,眼眸死死的盯住朱天和,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以骑对步,他可浑然不惧。
凄凉的寒风开始在天地间呜咽,似乎有一声鹰啼在空中回荡:
“啼~”
“驾!”
就在这一瞬,拓跋宏不再犹豫,纵马狂奔,连人带马飚射而出,压迫感呼啸着涌向朱天和。
仅仅一人一骑而已,却让全场肃杀之气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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