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献唤了管家过来,“把东西给她吧!”
老管家满脸沧桑的递上一个布包,塞进姚瑶手里,还慎重的摸了摸,“大小姐要收好。”
不用掀开看,姚瑶知道,这应该是母亲的牌位。
秦翼澜伸手去接,“瑶儿,这东西给我吧!”
姚瑶手一档,“不必。”
转身,姚瑶把东西塞进梦桃手里,“拿去烧了。”
梦桃一愣,傻乎乎的掏出东西看了一眼,“嗯?大夫人的牌位?大小姐你干什么呀!干嘛要烧您娘亲的牌位?”
姚瑶微微一笑,“牌位上名字写错了。”
“姚氏赵思怀。没错啊!”
“娘亲既然已经被除名,就别冠夫姓。我重新给娘亲定制个牌位即可。”
“啊……这……”
老管事拧巴着脸,哭丧道,“小姐您何必非要和老爷怄气呢?多说几句好话哄哄他嘛!”
姚文献也来劲了,摆手道,“不必!她再怎么劝我也无用,我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了。所以瑶儿,你在夫家安生一些吧,别再做那些小家子气的事,什么离家出走闹劫匪,传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
姚瑶心底冰凉,但也不再多言,只是屈膝礼道,“知道了,爹爹。府邸近日血气冲天,法师说要我们戒斋三日,今日就不留爹爹吃饭了。凌总管,过来送爹爹离府。”
这请人请得十分利索。
姚文献努努嘴,哼声道,“你要记住爹爹的话,不要学你母亲,做有损你夫家颜面的事,不然以后,怕你魂无归所。”
秦翼澜一把牵起姚瑶的手,对姚文献说道,“父亲大人担忧了,瑶儿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魂,就算她声名狼藉,我也会与她共进退。”
姚文献突然红了一脸,尴尬咳嗽,“翼澜你想问题想得简单了。这次的事,不仅仅只是关乎名誉问题,而且还……”
“确实,名誉只是其次,我以立誓要与她,生同衾,死同穴。”
“什么?”姚文献瞪眼道,“你这……”
“我这誓言,是皇上圣旨也无法阻断的。”
姚瑶捂着嘴儿,微微撇头。方才爹爹那一句句心寒至极的话都没能让她湿润眼眶,没想到却被侯爷三言两语,熏得差点落泪。
姚文献无语摇头,看向秦岩,呼道,“公爵大人,你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儿子的?”
“我儿自小寄养深山,是谁教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教的。他学有所成归来,就是这德行。虽然有些我行我素,可我觉得他那话没有问题。作为男人追求的东西,无非就两种,金钱权利和女人。你选择了前者,而我儿,选择的是后者。各有所志罢了。”
姚文献摇头呼道,“罢了罢了,我确实与你们观念不一样。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走吧!”
迈开腿,凌总管送姚文献去了大门。
还没离府,门口闯进来一大批人,姚文献一见为首男子,瞬间脸色铁青,赶紧躬身礼道,“微臣叩见圣上。”
宇文侗月瞄了姚文献一眼,“哦,姚爱卿也在这儿呢!是来数落你家闺女的?”
“呃、是的。最近她有些不像话,闹这么大的事情出来,有些丢人现眼。”
宇文侗月点点头,“确实不像话,真是把朕快气疯了。不过好在朕宽宏大量,愿意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但这不代表朕无底线的宠溺,你得叫她适可而止!”
姚文献抬头嘀咕,“瑶儿离家出走宣称被劫匪劫走之事,皇上您……您没必要生气吧?”
宇文侗月楞眼道,“什么离家出走,什么宣城劫匪?你到底知不知道朕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这件事吗?”
宇文侗月怒气冲天,“朕说得是这件事吗?需要朕生气的,会是这种上不来台面的家家酒游戏?”
“那……那……那那那……”姚文献结巴问,“那是啥?”
洪公公忙赔笑道,“皇上可别责怪姚大人,毕竟这些日子,他根本没进宫,一直在家里养伤呢!他没听说那件事,不足为奇。”
宇文侗月板着脸哼哧道,“罢了,姚爱卿继续回府疗养去吧。你那闺女,让秦家老儿给我赔罪。”
话落,宇文侗月挥袖进府。
姚文献急忙拉住洪公公的胳膊,扯去角落询问,“公公,皇上到底在气啥?呃,不对,我家瑶儿她到底干了什么,让皇上生气至此?”
洪公公嬉皮笑脸,捂嘴偷偷说道,“您闺女,前几日,请公主殿下入府喝茶。公主殿下到现在都还没回宫!”
姚文献尴尬眨眼,“就这?”
他怎么听不出恼火点。
洪公公滚白眼,“您家闺女太客气了,公主殿下几次想回家,都被她深情款款的挽留了下来。住了好几天,没回宫!”
深情款款两个字说得格外重点。
姚文献听出了一丝丝不对劲,“等等。等等!洪公公,您可别吓唬我,我闺女她把公主殿下怎么了?”
“请喝茶!不让回宫!”
“哈?软禁???”姚文献当下脸皮狂抖,“不会吧?她!她到底要干嘛?她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嘘——别胡说八道。”洪公公推了他一下肩头,“您不顾忌您闺女的名声,也得顾忌一下秦府的名声,公爵大人对外说了,是请喝茶,那就是请喝茶。不说了,皇上等着杂家呢!”
洪公公扭着腰肢赶紧跟进府。
姚文献不肯走了,赖皮也跟了过去,但这前厅,被堵得严严实实,谁也进不去。
秦氏父子也被请了出来,估计此刻屋内,就姚瑶和皇上两人。
完了完了,皇上今日绝对是问罪来了。这要是真来问罪,姚瑶她几颗脑袋都不够她掉啊!
到时候姚家被她拖累,秦家也要被她拖累。
这死丫头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姚文献急急忙忙走过去询问,“公爵大人,洪公公说得是真的吗?公主殿下被我家瑶儿强行请在府邸喝茶?”
秦岩尴尬笑笑,“呵,您可真后知后觉。”
姚文献脸抽不停,“这——这这这——这死丫头脑子被撞傻了不成?翼澜,你怎么回事?那丫头胡闹,你完全可以克制她的呀!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呢?这偌大的侯府,什么时候变成那丫头的天下了。”
秦翼澜一本正经道,“从她入府那天,她就是我侯府的当家主母了,家里奴仆都对她言听计从,习以为常。自然我也不例外。”
“……”
原来这丫头天天睡懒觉,还只是其次中的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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