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抬头,正好看到陆敬尧投射过来的视线。
有那么一刻,沈清辞在陆敬尧的眼底看到了以往的那种柔色。
可也转瞬即逝。
相对无言。
绕在沈清辞脚边的春卷却十分激动。
“汪汪汪!汪汪!”
陆敬尧额角冒着黑线,大力拉紧窗帘。
这边人迹罕至,便利店和餐馆寥寥。
最热闹的夜市,也要走一段距离,且要晚上七点后才出来。
大多数居住在此的游客,有一些会选择在民宿老板娘家的餐馆吃饭。
但是开饭时间是随着老板娘来定的。
烧得早就吃早一点。
烧得晚就吃晚一点。
“都是农家小菜,你们先吃着~”
老板娘刚把今天烧好的饭菜端到沈清辞他们的桌子上,春卷就颠颠的凑过去。
伸着小舌头,求投喂。
陆敬尧刚想动筷子,春卷就双眼发光的凑过去,以为是要特意为它夹菜。
筷子从排骨上夹起来,一点点往嘴边游移的过程,春卷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块排骨。
“汪……~”
陆敬尧假装没看到春卷眼中的渴望,刚想放进嘴里,就见春卷的两只前蹄就放到了餐桌上,狗脑袋离陆敬尧更近了。
“汪~”
“能不能把它抱走……”
陆敬尧手中的排骨勉强夹紧,才不至于直接掉下来。
可是手抖的动作却一清二楚的落到了沈清辞的眼底。
“春卷!来!”
正敲这时老板娘带着春卷装着满满狗娘的饭碗走了出来。
偌大半露天餐厅里只剩下沈清辞和陆敬尧两人。
“你怕狗是不是?”
沈清辞凑过去,漂亮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
“你怎么知道?”
陆敬尧不仅想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怕狗,还想知道她为什么知道他雨天手腕过敏还有右手不灵活。
如果这些都是她有意调查的,陆敬尧心底是鄙夷的。
“猜的。”
等陆敬尧再望过去的时候,却见沈清辞专心致志的在吃面前那盘清炒羊肚菌。
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抹碎发从额前散乱。
陆敬尧想伸手去帮她挽到耳后,好像这个动作他曾经做过,而且经常做。
可是面前的女人,全然陌生。
农家小菜,味道鲜美。
沈清辞却有些食不知味。
陆敬尧,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是沈清辞呢……
江城
安染急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刚刚她去问了小光,从小光的口中得知这次和陆敬尧一起出差的是沈清辞。
而不是那个原本她一开始以为的秦明。
“怎么会和那个女人一起!”
不行!
她得想想办法。
安染眼珠子直转,可是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理由。
云城交通不便,听说从机场到陆敬尧出差的地方还要好久。
一想到陆敬尧要和那个叫沈清辞的女人朝夕相对半个月,安染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
孤男寡女,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住同一家酒店。
最关键的,那个女人叫沈清辞!
沈清辞,为什么她叫沈清辞。
安染疑神疑鬼的同时又带着强烈的好奇心。
【把沈清辞的资料发我一份,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
电话挂掉,十分钟不到,安染就收到一份新邮件。
详细倒是很详细。
详细到把安染心底那个可怕的想法压了下去。
从出生证明到小学中学大学,上面写的都很详细。
还有她近一年来所获的奖项。
网上也能查到,这些很难作假。
安染一条条看着,反反复复的看,最终眼睛锁到一个点上。
【继续查她去年年底和今年上半年的行踪!】
越是详细的资料,却有长达半年的空缺,很有猫腻。
还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安染紧紧盯着沈清辞今年下半年的照片,再对比她之前的各种毕业照,总感觉和近半年爆出来的照片相比,变化挺大。
这些变化绝对不是通过妆容和穿衣风格的转变就能完成的。
那是只有女人才能看懂的细节。
沈清辞,你等着,也算你倒霉,谁让你和那个女人的名字一样。
真让人讨厌。
阿嚏!
沈清辞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随即裹紧围巾往前走。
饭后,他们是步行到的工作地点。
很民宿很近。
走路不过两三分钟。
可云城的气温却比中午刚到的时候降了好多。
“陆总,沈工,一路辛苦了。一定要穿厚点,据说最近还要大降温。”
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大叔,披着一件很有年代感的军大衣,好像也没适应突变的天气。
第一天,沈清辞只带了测量工具和手绘本,结构复杂的或者先拍照记录。
原本拍的还算正常。
随后就不知觉的去找寻陆敬尧的身影。
他专注的侧脸。
他挺拔却又疏离的背影。
还有等他转身望过来的时候,假装不是在拍他,快速按下的快门。
等陆敬尧看不到地方,沈清辞快速打开,看到上面只拍到了陆敬尧头顶的头发。
他们之前,竟然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如果当初有合照,陆敬尧会不会早就相信她是沈清辞了。
第一天工作量少,沈清辞下班没和陆敬尧一起走。
独自去市区的一家照相馆把今天拍的照片洗了出来。
原本来的时候,虽然温度降低但是日头晴朗,可刚想走出照相馆突然阴云密布。
狂风骤雨。
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
沈清辞从旁边便利店买了一把伞,索性就站在那里先等雨停。
“陆先生,沈小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等陆敬尧到达民宿的时候,雨已经将落未落。
“嗷哟,这团乌云真的好大,看起来等下要下大暴雨啊!这么大的雨从市区来这边打车不好打啊!”
陆敬尧置若未闻,继续往住处走去。
徐徐走上二楼的楼梯,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
轰隆隆——
陆敬尧刚要去把窗户关上,突然电闪雷鸣。
风把窗帘刮得乱飘,从陆敬尧的视线望去,下面正好是沈清辞中午和春卷在一起玩的位置。
哗啦啦——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雨水混着泥土的味道卷起来,陆敬尧的手腕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痒。
“陆敬尧,下雨的时候你的手腕是不是会痒!”
“陆敬尧,我是沈清辞!我是沈清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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