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的。”
脚踝已经肿得像馒头。
不知道她在浴室里呆了多久。
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她扭到了脚。
“我以为外面会有人……”
沈清辞低垂着脑袋，如同犯错的孩童。
不好意思自己又出状况，打扰了陆敬尧。
肿起来的地方很疼，即使陆敬尧动作再温柔，只要碰一下还是很疼。
嘶——
沈清辞倒吸一口冷气，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擦药的期间，陆敬尧抬头看了几眼沈清辞。
看她独自忍痛的小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早点找我不就没这么疼了。”
陆敬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沈清辞一开始没留神听，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只觉察到他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男孩子气的埋怨。
主人开始语带埋怨了，沈清辞更是不敢搭腔。
转念意向，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她刚刚根本就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也许……不是在和她说话。
沈清辞又不好意思问，能再说一遍吗？
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
沈清辞开始鸵鸟效应，干脆把沉默进行到底。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是万能的法宝。
再怎么样，也好过痛的叫出声好一点。
陆敬尧上药的动作很娴熟，没一会儿就擦好了药膏。
“真的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们了。”
还有你家的门。
浴室那个门何其无辜，自己第一次进门，就害它被砸开。
再待在主人的房间里不太好，沈清辞整扎着想起身回自己房间。
又被刚刚起身的男人，一把按在了脑袋上，又给按了下去。
陆敬尧的大手比沈清辞的脑袋还大。
怎么按脑袋啊？！
按住躁动的你？？
沈清辞脑海里跳出一个表情包。
“不打扰你休息了。”
沈清辞再一次试图下床。
男人又按住了她的脑袋。
“陆敬尧，你怎么……”
喜欢按别人脑袋啊。
沈清辞抬起眼皮，隔着那如同孙悟空那种的如来神掌一般的指缝中，去看陆敬尧。
带着不解，还有小脾气。
陆敬尧知道她被自己按这两下有点毛了。
心底涌出一点恶趣味。
看她实实在在的发点火，或者闹点小情绪，也比什么事都不说还逞强的好。
“答案呢？”
陆敬尧大手掌放开沈清辞的脑袋，微微弯曲身形，保持两人视线上的平视。
沈清辞只感觉他离自己很近。
他委屈着自己的大长腿是半蹲着的，自己是坐在床上的。
好近。
近得甚至可以数一数他的睫毛根数。
呼——
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像消失了。
像是自动屏蔽了。
沈清辞觉得陆敬尧的眼神似乎有一种魔力，勾人射魄。
不能再看。
沈清辞急忙偏过头。
害怕自己再等三秒不到就能满脸红成番茄的脸，被人直直盯着。
陆敬尧在等她的答案。
可是，最终等到了她拒绝般的避开自己的视线。
她……不愿意吗。
“我知道了。你睡吧。”
陆敬尧起身，转身就想走。
“别走！”
身后，沈清辞出声阻拦。
男人身形一顿，心底死气沉沉的湖面上突然荡起一圈涟漪。
“这是你的房间。”
好了，那圈涟漪又再次恢复平静。
湖面更加死气成成。
陆敬尧本来停顿的脚步，再次迈出。
“陆敬尧，你等等”
“我愿意！”
“我没有那么矫情，我这种一穷二白的离异女，现在的状态下和你协议结婚，已经是我的最优解。”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想要100万，而且是最近，不是，最好是现在就能转给我。我真的……急用。”
“我不知道协议结婚，作为乙方具体要履行什么义务。”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沈清辞说着，声音越来越弱。
她慢慢的拉开自己的浴袍带子，露出里面奶白色的吊带睡裙。
肩膀上还带着伤，沈清辞去浴室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件吊带睡裙。
当时是为了方便。
可现在……
好像是在明晃晃的勾引。
她知道就算陆敬尧是个gay，但极有可能是个双，那天他亲吻自己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他有反应。
既然有反应，也有需求的。
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能有什么能给他呢。
只有这一具身体了。
陆敬尧转身，走上前。
眼看地上属于他的影子一点点压过来，沈清辞心跳如鼓。
陆敬尧两根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那粗粝的感觉，并不能抚平沈清辞狂跳的心。
她更怕了。
从肩膀上还在往下拉吊带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不要哭。”
陆敬尧迫使她抬起头的手指，缓缓上移，给她轻轻擦去了眼泪。
泪水很烫。
很大颗。
指尖仿佛被灼伤一般。
“各取所需罢了。”
说完，陆敬尧帮她把浴袍拉起来，转身走出房门。
房间，彻底恢复了安静。
沈清辞惊魂未定，拉过被子，把脑袋埋了进去。
没多会，手机里传来了转账信息。
【您的账户XXXXXX银行卡，入账10000000元。】
被窝里，只有手机屏幕这一层光亮。
沈清辞擦擦眼睛，又数了一遍，七个零，确认自己没有数错。
自己需要的是一百万。
骨髓移植加上后期的费用，没出大问题的话，一百万够了。
陆敬尧整整多转了她10倍。
一千万。
第二天，沈清辞起得挺早。
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陆敬尧常坐的位置上，却没有人。
“少爷今天有事，先走了。”
钟叔不等沈清辞询问，直接回答。
沈清辞讪讪，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陆敬尧有事是公司的事还是私事。
音乐厅重建的量尺工作昨天已经收尾，他们今天可以正常去公司上班。
也许是有别的事吧。
沈清辞默默吃完早饭，就去了公司。
“清辞，你的脚怎么了？”
一到公司，王乐乐就关切的围上来。
“没事没事。不小心摔倒了。”
陆敬尧的药膏很有用，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慢慢的走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到了工位，沈清辞就开始整理量尺的数据，尝试着绘制设计图。
脑海里已经有了两个风格方案，沈清辞争分夺秒的认真工作。
自己多做一点，说不定能帮陆敬尧分担一点。
要好好工作，也算能稍稍报答陆敬尧。
一个上午，沈清辞都没有去碰手机，自然也没有看到冷琳的微信。
【妞儿，我正去你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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