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老太婆气了多年,她很快就调转了情绪,不冷不淡怼了过去,“您老要是喜欢,等他病好了,我亲自给您送床上去,就当是孝敬您老多年对我的照顾!”
药婆婆忙摆了摆手,“男女授受不亲,你的男人,我不能动。”
傅尧尧冲她示范了个翻天白眼,这老不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跟她扯男女授受不亲?
作为大夫,这寨子里的男人,哪个没被她看过?
做都奶奶的人了,装什么清纯小姑娘?
煎好药,药婆婆将碗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了。
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羸弱无害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怜。
煎好的汤药还冒着腾腾热气,傅尧尧瞥了眼身旁的钱袋,“你来!”
钱袋往后一缩,“老大,这种粗活我哪会啊,还是您来!”
沉默了一瞬,傅尧尧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塞到谢延唇边,那人唇关紧闭,汤汁很快顺着他的下巴滑进了脖子。
她眉头一皱,伸手用谢延的衣领给他擦干,盯着他的唇眸光逐渐幽深。
要不……
想完就干,傅尧尧左手端碗,右手掐着谢延的下巴,强行撬开他的牙关,一股脑儿将汤药全给灌了下去。
看见这一幕的钱袋忙打了个寒颤:还好老大不是大夫,不然这手里得沾染多少冤魂?
“咳咳……”
谢延被药的温度活活烫醒,坐起身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吐着气,低垂的眸底闪过一丝微恼:这女人是猪吗?这么烫的药,也不吹吹,想烫死他啊!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眼底所有的愤怒与凌厉都化成了楚楚可怜。
“娘子,烫!”
说完,还把烫红的舌头伸出来给她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可怜。
傅尧尧一脸古怪地盯着谢延,之前醒来时她就觉得不对劲,还没来得及问这人就晕倒了,现在再看他的言行举止,她心底的疑虑就更深了。
她正魂游,腰突然被一个东西环住,她一巴掌就拍了下去,正好打在谢延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一低头,撞进一双又黑又亮的深眸。
“娘子,延儿疼,要吹吹!”
谢延抬头看她,伸着小舌头吐气,浓浓的奶音勾得人心神不稳。
她下意识噘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整个人瞬间被雷劈了一道!
她疯了!
钱袋只觉得这画面没眼看,麻利地滚了出去。
快速调整心态,傅尧尧板着脸,想要将这人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奈何那人抱得实在是用力,她怎么都扯不开。
她低头看着谢延,冷声道:“放开!”
“不放!要……娘子吹吹!”
谢延摇了摇头,完美的俊颜上露出可怜又讨好的神情,对于没有美男免疫力的傅尧尧来说,简直就是暴击!
压住上扬的唇角,傅尧尧冷着脸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
谢延眨了眨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极其乖巧地回答,“娘子,我叫谢延,我……”
他掰了掰手指头,认真地算了算,抬头一笑。
“娘子,我六岁啦!”
前一秒还被他那抹笑勾得晃了神的傅尧尧,下一刻听到他的回答,险些一个踉跄没站稳,我滴个乖乖,六岁?
你怎么不说你三岁呢?
她眸光凌厉地看着谢延眼底的天真与清涩:这人,真的傻了?
“那你家在哪里?”
她才不管这人真傻假傻,只要套出这男人的家,管他六岁还是六十岁,她绝对毫不手软把人打包送回去!
“我家……”他面色认真地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来,抬头看向傅尧尧,“娘子,这里不是延儿的家吗?”
傅尧尧果断否认,“这里是我家!”
谢延一听,眼底荡开丝丝笑意,“你是我娘子,娘子的家就是延儿的家!”
这逻辑玩得……
可真溜!
不过错误的认知还是要改过来的!
“你听着,我不是你娘子,你以后也不准叫我娘子,听见没有?”
“娘子,是不是延儿哪里做得不好,娘子不要延儿了?”
说着说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竟然还浮起了一层水光,仿佛只要她敢点头,他下一刻就哭给她看!
傅尧尧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起床时让他喊自己娘子的话,恨不得找块棉花撞死,叫她嘴贱,这下被人讹上了吧!
“你刚吃完药,先躺下好好睡一觉!”
将他重新塞回了被窝,傅尧尧一溜烟就消失在房中。
房间陷入寂静,谢延看着消失在门口处的背影,眼底的清澈与天真倾数散尽。
傅尧尧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是抽了疯才把人带上山,正要叫钱袋送人下山。
天空骤然一道闷雷惊响,随后开始风起云涌,瞬间乌云滚滚。
傅尧尧仰望天空:……
天色逐渐暗沉,寨子里没有多余的空房,用过晚膳后,她只能回房睡。
看着房中唯一的软塌,傅尧尧眉头拧了拧:算了,凑合凑合!
噼里啪啦的雨声一连下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停歇的迹象,傅尧尧缩在软塌上,干瞪着眼瞅屋顶。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认床这臭毛病?
谢延侧躺着,透过纱帐,看向榻上辗转难眠的人。
“娘子,你是不是睡不着啊?”
浓浓的奶音隔着纱帐从床上传出,无形之间添了几丝勾人的魅惑。
傅尧尧原本不想搭理,可转念一想兴许能套出什么话来,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兴许是白日里睡得多了,得到回应后,谢延的声音竟透着一丝兴奋,“那娘子,延儿给你背书听好不好?”
傅尧尧没有回答,谢延便以为她是答应了,开始缓缓背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
“停!”
这背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简直糟蹋了他那撩人的小奶音!
虽说古代文学经典对于她这种不识风雅的人有点催眠作用,可听着古文睡觉,她连美男都梦不到了好吗?
“这个太无趣,换一个,讲个故事。”
“洛阳河庭,刘家有女……”
起初,傅尧尧听着还像是那么回事,谢延的故事声情并茂,没多久她就被吸引了。
可越往后听,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直到谢延一句,“那柳氏寻着声响停在暗角的一块红布前,呜咽的声音依旧未消,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掀开那红布一看……”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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