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之折腾了这么一圈,一时片刻也想不出怎么实现原著结局干扰剧情,重现万魔窟不难,也可以利用替身符箓捏一个假萧灵出来,但是神女血却没办法再伪造。
这一次她多耽搁了些时日才再次利用顾绛的心头血,神识回到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聂音之神识清醒地越来越快,方一睁眼,便看到一阵刀光剑影袭来,她下意识想闪避,转念想起这里的一切都无法伤到她,更何况那手持利剑袭来的人只是金丹修为,便没有闪避,转眸去找顾绛,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视线与顾绛对上那一刻,他眼角略弯,对她微微笑了下,随即错步上前,一刀荡开了袭来的剑气。
他这一步错位,使得良好的局势荡然无存,本来胜负明显的战斗又开始变得胶着不下。
“顾绛在做什么,方才他明明已经避开,又退回去干什么?”
“许是气力不济?像他这种打法,消耗肯定比戚师兄大。”
“拖下去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去长隐岛的最后一个名额是我们昇阳派的了!”
聂音之被顾绛挡在身后,神识飞快扫了周围一圈,从围观诸人的只言片语大致了解了现下的情况。
周围人山人海,注目的焦点都在这一座擂台上,这座擂台四周布有结界,台面上刻有严苛的规则。
顾绛和对面的剑修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真元即将耗尽,这并不是一个点到为止的比拼,是为了一个名额以命相搏。
围观的修士身穿不同门派的服饰,那个大叫昇阳派的人与对面的穿着同样的门派校服。
但就在那人喊出不久,这场战斗就结束了,顾绛在真元耗尽前夕,一刀钉穿了对方的灵枢。一块铭牌射来,落入顾绛手中。
周围一片沸腾,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顾绛抓住铭牌收入囊中,片刻都没有停顿,飞身从擂台上跳下,迅速朝人群后跑去。
聂音之跟在他身边,在她神识范围内,有十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追来,顾绛踩着灵刀,真元已经快被抽干了。
“追你的这些人都是昇阳派的吗?”聂音之要是能动手,恨不得将这些人都剁了,“输了就输了,难不成还想抢回去?”
“这是常态,人多也是一种实力。”顾绛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他熟稔地闪避躲藏,冲入一片密林里,从袖中掏出一块灵石屈指弹去,那灵石笃一声嵌入一株粗壮的大树树干上,传送阵的光芒被激活,在身后修士追到近前时,与一道剑气擦肩而过,撞入传送阵中。
他之前应该也精打细算过,这个简陋的小型传送阵刚好经得住他一个人,灵石里的灵气转瞬耗尽,阵法倏地一灭,一道传送符纸从树干上飘下来,烧成灰飞。
这只是短距离传送符,但另一头的目的地是他事先准备好,暂时是安全的。
传送符将他们传入了一座废弃的城池,在动荡的时期,这样的荒城很多,传送阵在城中一家宅院的密室里亮起,光芒灭了后,室内就完全昏暗下去。
顾绛一来到这里,身上的血腥气就压过了周围腐朽的霉味,他点燃烛火,从柜子上掏出一瓶补灵丹倒出几粒喂进嘴里,打坐将丹药里的灵气融入丹田,这才从经脉枯竭中缓过来。
最后又扯下衣袍,拿出许多瓶瓶罐罐的伤药囫囵倒到伤口上,就地坐下,靠到墙上,“你为何每次都在我这般狼狈的时候出现。”
“那你何时才能不这么狼狈了呢?”聂音之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了才靠到他身边,凑过去帮他轻轻吹了吹伤口,虽然她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余的,“看上去就好疼啊。”
看到顾绛经脉恢复,又修到了金丹修为,不用问都知道距离她上次出现的时间节点,又过去了许多许多年。
“快了。”顾绛的肩膀微一紧绷,好似能感觉到她的呵气似的,勾唇笑了下,“不疼。”
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和以后没多大差别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漫长的岁月沉淀,还是一位新鲜长成的小青年。
聂音之好想给他擦一擦脸上的血和汗,“你应该知道的,那个剑修无法伤到我,刚刚不需要保护我的。”因此还多受了几道伤。
“我做完了才想起来。”顾绛取出铭牌,“没关系,只要结果没有改变就行。”
聂音之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笨蛋,“我现在可比你厉害哦,你要优先保护你自己。”
顾绛笑了声,“好。”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这块铭牌是什么?”
顾绛手指翻转着这块小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隐”字铭文,其上流转着微光,“四宗的时代过去,现在是一个极为混乱的时期,每日都有门派崛起,也有门派覆灭,但还是有一些实力强悍的上层门派屹立不倒,这几百年间流失了太多资源功法,修士和门派之间彼此争斗不休,正魔水火不容。”
“长隐岛。”顾绛指甲磕在玉牌上,撞出一声脆响,“是一个避世之地,每百年开一次岛向外招收五十名弟子,拿着铭牌的人就可以进入长隐岛,学成学不成全看自己造化……”他顿了下,有些无奈,“还有师父脸色,有人千辛万苦登上长隐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踢出去了。”
“总之,能在岛上呆足百年的,屈指可数。”
聂音之问道:“原来你是在那里修行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见到你师尊了?”
顾绛按了按眉心,头疼道:“你最好别见着他。”他抬眸仔仔细细地盯着聂音之看了许久,看那表情,仿佛在用她坚定自己上岛的信念。
聂音之被他逗笑了,“你师尊这么可怕吗?那你在长隐岛上呆了多少年?”
顾绛生无可恋道:“一百年。”
聂音之道:“你的师尊明明很喜欢你嘛。”他提起长隐岛的口气明显不一样,他是喜欢那里的。
顾绛吸了口气,对她张开手臂:“进来我的灵台好好安慰本座,不然,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要改变过去了。”
“在醒着的时候吗?会不会被发现干扰到过去的你?还是等他的神识睡了吧。”聂音之好奇道,“一个灵台里有两个神识,都属于自己,应该不会打架吧?平时他都是沉睡的吗?”
“醒着的哦。”顾绛伸手做了个弹她脑门的动作,“一个灵台里是无法长久地共存两个神识的,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神识,只是我的神识多了一千多年的经历,从我一入灵台,神识便包容了过去的我。”
聂音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不就相当于过去的你也和你一起同经历着这一切。”她眼眸亮了亮,“也会看到我吧?”
“你不属于这个时空,我的神识离开,会将你的痕迹也一起带走。”
聂音之顿时丧气了,顾绛凑上前去,虚虚碰上她的额头,眼角还染着一点血污,眸光却柔软得如同等待主人抚摸的大型犬,“阿音,快些进来。”
聂音之隔着岁月长河,都能感觉到自己身躯里骤然加快的心跳。
“那你求我。”她稍微抬起下巴,在他唇上碰了碰,给了他一个虚无的吻。
顾绛笑了一声,很配合道:“求你。”
“好敷衍呀。”聂音之瞥了下嘴,不过还是听话地渗入他灵台里,陷入黑暗灵台的那一刹那,她就被紧紧缠住。
她能感觉到顾绛神识的疲惫,他一边需要和剧情拉锯,一边还得警醒着不能让自我意识干扰到过去的自己。
阅历和认知变化,有些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举动,就如擂台上他下意识挡在她身前一样,要杜绝自己固有的习惯,这非常累。
鉴于上次她在顾绛灵台里睡着了,醒来就被赶了回去,这次聂音之坚持着没睡,通过两人紧贴的神识,给他传达了一些她的想法。
想要在现世做点什么干扰一下剧情,看能不能打破如今的僵局。
顾绛嗯了声,“可以,但不用勉强,它坚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还这么黑,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元婴,才能开灯啊!】
【这样也挺好,可以看看魔头的过去,看着他如何成长的】
【求你进来什么的,希望下一次可以是在另一种情形下说这句话。】
【那也不该是咕咕说,聂音之太坏了!】
【希望魔头记仇,下一次以牙还牙。】
【什么长隐岛,现在的剧情已经连原著背景里都没有提到过了,原著没有的背景他们怎么做数据?AI公司该不会自己搞原创了吧,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部剧从一开始剧官方就想换女主】
【所以才会崩得这么厉害,官方还一点都不作为,角色嘴巴里都吐出“剧情”这两个字,都多久了,都没见出个声明什么的。】
【真要是这样,就太不尊重原作者了。】
【沉迷追剧,什么声明不声明的,我没兴趣】
顾绛没在这个密室里待太久,他抱着聂音之休息了片刻,便打坐恢复枯竭的灵力,真元恢复到七八程,就从这里离开,开始往长隐岛去。
他必须按时到达长隐岛的传送阵,这块铭牌就是开启传送阵的钥匙,超过时限,钥匙失效,就算拿到铭牌也没有用。
擂台上的对决并没结束,直到登船之前,他手中的这块铭牌都有被别人抢夺的可能,不算真正属于他,这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
聂音之这一次呆的时间很久,直到他踏入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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