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光是一个整队,就已经足够禁卫营的兵看出越王营的不凡之处。令行禁止,精兵风范,如果再加上如此快速的整队,足矣看出平日操练凶狠,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程咬金更是眼神一眯,刚刚越王营是跑步进场的,而跑动过程中居然还能保持阵型不散,无人掉队无人跑混。这样的本事,至少禁卫营都没有。听说越王不练兵器战阵,半年中就只练跑步和军姿队列,但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难能可贵。
不过,从程咬金到禁卫营的每个兵都对越王营有一个共同的评价,那就是——样子兵。不练兵器战阵,光练跑步队列有什么用?跑的再好看,队伍再整齐,也不能上阵杀敌。最多,只能算底子还不错的新兵。
今日比试分三种,第一为骑射,第二为10里长跑,第三位军伍阵列。骑射需要弓箭,未免出什么事故,所以李二不会在场。他在朱雀门城楼等待,等着看第二场和第三场的结果。
程咬金举手一挥,兵阵分开,一只骑兵从己方阵中奔出。这种步兵和骑兵配合的军阵,李泰压根就没有见过,刚才他居然都没看出对面还藏着骑兵。
作为裁判官,李绩看向了李泰。
众所周知,李二陛下坑了越王,根本没有给越王营配备军马,只有一只驮马队运输营帐粮草等物资。再加上李泰根本没练兵器,弓箭自然是也是如此,更何谈骑射。所以李绩认定,这一场越王会直接放弃。
没有想到的是,李泰也举了手,而后越一个连的士兵牵着驮马走了出来。没错,是牵着的,因为他们根本都不懂骑马。这些驮马虽然温顺,初学者也能骑,但要让它像军马一样奔驰,那是不可能的。
禁卫营顿时发出一阵哄笑,不会骑马的‘骑兵’,牵着一群驮马,就想跟天下第一的禁卫军相提并论?便是在外观看的外行百姓,也能看出两边的实力对比,更是哄笑不断。
面对哄笑,牵马而出的士兵没有任何动摇,他们脑中回想的是刚才出营之时团长的话:“我没有教过你们骑射,这是我的问题。但敢不敢向强者发起必输的挑战,有没有面对强大对手的勇气,就是你们的问题。一会骑射比赛,你们自愿出战,若是无人出列,那我就宣布放弃比赛。”
一营一连的王猛立刻高声喊道:“团长,你放心!俺绝不给新兵团丢人!就算必败,俺们也敢亮剑!”
一营一连的兵同声大喝:“亮剑!亮剑!”
李泰满意地点点头:“好,我看着你们,出发!”
此刻,面对精锐的禁卫骑兵,王猛心中却无畏惧,大喝一声:“上马!”
一营一连努力跳上马背,有几个跳了上去,但大部分并没有一次上马,而是反复了好几次。好在都是好脾气的驮马,若是军马的话,怕是一蹄子过去把人给踢走。
程咬金见越王派出骑兵,还以为越王偷偷练了骑兵准备来个出其不意呢,但一看这样的表现,确实是十分生疏的样子。明知必败还要出战?勇气倒是可嘉,既然如此,就别怪俺老程不客气了。
程咬金绝对不会放水,毕竟事关自己的脸面,背后还有李二陛下那灼灼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而且,后面两项都是越王营的强项,所以第一分绝对不容有失。
随着裁判官李绩一声令下,骑射比赛开始。
先绕营一周,最后射人形箭垛。要求是射箭必须上垛,射中头部、脖子、心口等要害位置的为上等。
禁卫营很好地表现出什么是精锐骑兵,他们连骑马都能前后有序,整体马术水平可以说非常惊人了。最后在运动中射箭,基本上人人上垛,只是射中的部位稍有不同。
李泰看的很认真,骑兵在热兵器时代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继续存在了一段时间。直到热兵器越来越远,越来越准,高速机动也被机器取代,这个兵种才算是退出历史舞台。
未来自己的部队需不需要骑兵?海军也得有陆战队吧?冷兵器时代骑兵绝对是机动能力最强,战斗能力也十分优秀的兵种。但是骑兵的养护费用十分高昂,不管是人还是马。一人双马,骑甲、马具,样样算下来的话,比步兵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算了吧,骑兵太费钱了,对士兵的要求太高,训练难度大,周期也长。最重要的是,骑兵的攻击性意味太高,难免会被李二忌惮。最多可以保留一只骑兵队,用途嘛……特种兵啊。
正在李泰浮想联翩的时候,禁卫骑兵已经表演完毕,轮到新兵团上场。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催促,胯下的马儿都跑不起来,慢腾腾地走着。全场的哄笑声不绝于耳,王猛他们脸色都有些涨红。
射箭也是如此,仅有少数人能上垛。若是站立射箭的话还好,部分府兵在家时也练习过。但在马上射箭,虽然速度不快,但移动靶和固定靶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经过训练,别指望能有什么奇迹。
这样的成绩,都不用李绩来判断,所有人都明白——越王营输了。
王猛他们牵着马匹回到队伍前,红着脸向李泰敬礼道:“报告团长,一营一连已完成比赛,请求归队!”
李泰笑着问道:“脸怎么红了,觉得丢人?”
王猛大声回答:“报告团长,不是丢人!是耻辱!”
“一个人遭受了耻辱之后有两种反应,一种是知耻而后勇,一种是破罐子破摔,你们是哪一种?不用回答,下面是第二场比赛,我希望你们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也告诉看热闹的百姓,你们究竟是有种,还是孬种。”
“是,团长!”
经历一场碾压式的失败,全团的士气还是高昂,李泰很满意。
一旁的程咬金颇有兴致地看了看李泰,这些战场上的激励手段,老于战场的将军都会一些,越王是从哪学会的?段得一?那个老粗,当个校尉就顶天了,还懂这些?
看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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