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萧逸在外放纵多日,久违地回到自己别墅,洗去一身酒气擦着头发进了卧室,却一眼看到那箱东西仍堆在角落,顿时烦躁,拨了个电话给自己不中用的保镖:
“那箱东西怎么回事?让你拿走怎么还给我放着?你最近胆子越来越肥了啊,尽跟我对着干,想造反啊?”
“少爷……”阿力弱弱地说,“我本来是准备拿走的,可那天不巧遇到……咳,那位,他让我别扔。”
萧逸一怔:“他来我这儿干什么?”
“来找你的,看样子应该来了不止一次,那天刚好碰到而已,我觉得他好像……挺在乎少爷你的。”
“他在乎我?呵。”萧逸冷笑,“他巴不得我滚得越远越好。”
阿力不敢惹恼他,只能顺着话说:“我瞎说的,我也不清楚,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来找你帮忙?反正我看他样子挺急的,一直问我你在哪儿。”
“他还敢找我帮忙,不怕我整死他么。”
萧逸把箱子往里踢了一脚,闷声问:“他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
萧逸又烦了:“什么都不知道,要你干吗?不准再私自联系他,否则别怪我把你换了,听到没?”
阿力忙不迭地答应。
萧逸挂了电话心烦意乱,站在那箱东西旁边微微出神。
“嗒”一声,发梢的水珠滴落到了箱子里的笔记本上,封皮纸晕开一小块。
“靠。”他立即拿起笔记本抹去那滴水珠,抹完一愣,又把笔记本狠狠摔回了箱子。
简直有病,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叮咚!”,楼下传来门铃声,萧逸皱眉,大晚上的会是谁?他下楼走到玄关处,看了眼门口的监控屏幕——是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拒绝键。
可屏幕里的人不死心地又按了一次,同时大门外传来傅玉的喊声:“萧逸!我有事找你!”
傅玉很少这样大声叫喊,他向来都是淡定从容的,哪怕在他眼前挥一棍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皮。萧逸想起刚才阿力说的“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原本打算再次按下拒绝的手指一顿,转而按下了旁边的接通。
“滚。”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却没有结束通话,静静地等着看傅玉怎么反应。
“我不走。”傅玉竟没有愤然离去,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在你开门之前我不会走的。”
萧逸隔着屏幕看不清门外人此刻的神情,可这声音仿佛一片羽毛拨弄着心湖,泛起微微涟漪。
他定了定神,冷冷道:“那你就永远呆在外面好了。”
说罢结束了通话。
房子里一时静谧得连时钟秒针运转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五分钟,一刻钟,半小时……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傅玉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他站了多久,萧逸就在玄关处屏幕前看了他多久。
“咔嚓”,别墅门被打开。
“你有病吧?”萧逸从里面走到铁栅栏门前,冷眼看着面前人。
“萧逸,我——”
“我说过,不想听你说了,回去。”
夜晚的风很大,傅玉的西装外套不算厚,被风吹得尽是折痕不再笔挺,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凌乱不堪,就这么在大风里站了一小时。
萧逸眉头深拧:“让你回去,没听见么?”
傅玉直直地看着他,清冷的月光映在他澄澈如泉的眼眸里,竟折射出不似以往的柔和光芒。
他突然伸手穿过栅栏,抬高至萧逸头顶。
轻轻地,抚了抚萧逸尚有些湿意的头发。
“对不起。”傅玉眼角有些红,手指在颤,“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从来没做错过什么。”
萧逸呆愣住,心脏仿佛不会跳动了。
傅玉从来没露出过这样脆弱难过的神情。
“你……怎么了?”他终于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了栅栏门,“有什么事我们——”
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就一下扑进了他怀里。
傅玉的脑袋埋在他颈侧,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紧紧抱着他,手臂很用力,好像怕他会推开似的。
萧逸一时间都不敢呼吸,怕惊醒了这场梦。
直到心跳和呼吸渐渐回归,并且愈演愈烈,撞碎了心防,融化了硬壳,令萧逸无法不去直视自己内心对怀里人依然存在的浓厚爱恋,他才小心地笼住傅玉的肩,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出什么事了?别怕,有我在呢,没事的……”
他以为傅玉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态,严重到不得不来向他低头道歉,甚至投怀送抱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这根本不像傅玉,除非已经走投无路了。
怀里人明显地一僵,终于抬起头来,眼角却更红了,神情有些难以置信,似乎是不相信这么轻易就被原谅了。
“你不恨我吗?我对你说了那种话,还打了你……”
萧逸哪儿舍得看到傅玉这般可怜的样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就当作已经得了报酬,前恩旧怨一笔勾销了:
“怎么可能会恨你……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讨好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傅玉怔怔地看着他。
又一阵强风呼啸而过,这才把他的意识吹回笼了。
他抿了抿唇,声音温润:“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好。”萧逸被今天反常的傅玉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明明是自己家,反倒像客人似的被傅玉拉进了房子里,拉,对,傅玉拉着他的手。
跟做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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