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见过二叔,三叔!”
见了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两位藩王,朱雄英不等对方见礼,当先径直走了过去。
而且在两位藩王份外诧异的目光之中,竟然跪了下去,“侄儿来迎两位叔叔!”
“可使不得!”秦王晋王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是朱雄英的亲叔叔不假,可朱雄英是东宫太子朱标的嫡长子,老爷子的嫡长孙。前几年更是成了大明第三代继承人,皇太孙。
他是晚辈不假,但他的另一层身份,却是大名未来的君王。也就说是,秦晋二王在礼法上,身份是这个皇太孙的臣子。
“没什么使不得的,来之前父亲亲口叮嘱侄儿,两位叔叔是长辈,侄儿是晚辈!”朱雄英抬头笑笑,“侄儿来迎自己的亲叔,难道还要亲叔给侄儿行礼不成?”
闻言,两位藩王心情舒畅,笑容满面。
“那也不行!”晋王朱棡拉起朱雄英,“你是皇太孙,你心里有三叔就成。给咱们行礼呀,若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你三叔我,可要被你爷爷呲儿了!”
秦王朱樉也笑道,“就是,谁不知道你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呀!”
“两位叔叔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朱雄英笑道,“随侄儿静进城!”
“好!”晋王朱棡拉着他的手臂,“咱们一道走!”说着,又打量下朱雄英,“几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再有几年,比你三叔还高了!”
“侄儿怎么高,也是您的的侄儿!”朱雄英笑道。
这话,又惹得两位藩王连连大笑。
随后,一行人从承天门,进入应天府。
沿街早就肃清,到处是披甲带刀的士卒警戒。
“咱们可是进宫?”马车之中,秦王朱樉问道。
“侄儿先送两位叔叔去藩邸歇息!”朱雄英开口道,“等侄儿回宫禀明皇爷爷和父亲之后,两位叔叔再奉旨觐见!”
“理当如此!”晋王朱棡点头道。
秦王朱樉却沉思片刻,低声开口,“英哥儿,你跟二叔交个实话,怎么你爹没来?”
“哎!”朱雄英顿顿,叹口气。
他这一叹气,两位藩王都是脸色一变。
本来朱雄英来接就不合常理,如今他又是长吁短叹心事重重的模样,顿时让两位藩王有些心虚。尤其是秦王朱樉,别看他好似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实际上,心里清楚这次来京,到底能不能被老爷子从轻发落,最主要的就在太子朱标那。
“父亲本意是要来的!”朱雄英说道,“可两位叔叔也知道,你们的事在朝中非议汹汹。侄儿亲眼见着,那些文官追着父亲跑,一定要治你们的罪!”
“若是这个当口,父亲在亲自出来迎你们,他还能消停吗?那些文官,怕是直接把春和宫的门给堵了!”
“狗儿的瘟书生!”秦王朱樉大怒,“治了我,他们能得什么好?”说着,又道,“还去逼迫大哥,真是岂有此理,看我不........”
“二哥稍安勿躁!”晋王朱棡劝道,“那些文官们,就是邀名儿。咱俩这藩王,正是他们博取名声的好对象。”
“要我看,大哥对他们就是太宽容!”秦王朱樉哼了一声,随后觉得话说的不对,赶紧对朱雄英说道,“英哥儿,二叔的意思可不是说你父亲的不是。二叔的意思是,大哥太过仁厚了,弄得那些文官们都不怕他!”
“这是个浑人!”
朱雄英在心中给秦王朱樉下了结论。
反倒是晋王朱棡,还颇为沉稳,喜怒不形于色,考虑事情也周全一些。
晋王朱棡又道,“英哥儿,我和你二叔的事,想必你也都知道了。这些日子老爷子那边?你父亲那边?”
套话!
朱雄英心中笑笑,嘴上又叹气摇头,“侄儿说实话,这些日子,侄儿在宫里都不敢喘大气!”说着,压低声音,“老爷子恼着呢!”
“啊?”两位藩王顿时又忐忑起来。
“按理说没有侄儿说长辈的不是!”朱雄英继续叹息道,“可是两位叔叔,你们在封地做的事,也太出格了!大明朝这么多藩王,你俩又是藩王之首,诸皇子之长。老爷子是让你们做表率的,可你们看,你们的手段.........”
俩藩王顿时没了声儿,半晌之后,秦王朱樉嘟囔道,“不就是祸害些番人,建了宫室吗?这些年在边疆,我也是有功劳的!”
晋王朱棡更是脸色难看,“我车裂那几人,都是不听话的,怎么就........”
“何止这些?”朱雄英看看他们,嘴上道。
若他为皇帝,就凭这两人这些罪过,早就一撸到底贬为庶民了。哪容他们两个,此刻这俩人还在这叫屈。
“御史们把这些年您二位的做所所为都编成了册,拿给皇爷爷看!”朱雄英继续道,“二叔,三叔,这可是在打老爷子的脸呀!”
“这些日子,老爷子在宫里,看什么都不顺眼。提起你们,就没有不骂的时候!”
秦王晋王对视一眼,相对无声。
“反正侄儿劝你们呀,这次来,老爷子说什么就认什么,认错!”朱雄英继续道,“认错还要保证以后不犯,切记,千万别说什么边关功劳。”
“您二位是有功劳,可如今说出来,不是跟老爷子讨价还价吗?”
“我们晓得!”秦王朱樉闷声道。
“那,娘那边呢?”晋王朱棡又问。
“皇祖母终日以泪洗面!”朱雄英叹口气,“也让你们给气着了!”说着,顿了顿,“你们也知道,皇祖母最是仁慈的性子,知晓你们的行径。嗨,不说也罢!”
这下,两位藩王更没声了!
“那个,英哥儿!”晋王朱棡想想,低声道,“你回去之后,和大哥说一声,能不能在老爷子见我们之前,先见见我们!”
秦王朱樉眼睛一亮,“对对,这事呀,就靠大哥了!”
“侄儿会告诉父亲!”朱雄英微叹,“但是呀,侄儿跟两位叔叔说,够呛!”说着,又叹口气,“还是那话,朝臣群情激愤,父亲那边,也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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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藩王在京中都有王府,各去安置。
与他们拜别之后,朱雄英返回宫中。
刚走到太子朱标春和宫的门口,就听里面传出朱标的怒斥。
“边关刚消停几天,沿海又闹倭寇!”
“一年一千多万的军需养军,奈何不了几个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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