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萤点头,眼里有光,还是冲了吴妈笑了笑:“谢谢。”
之后,她垂下头,许久没说话。
她来这里几年了,来了几年吴妈就在家里待了几年。
她从刚开始不习惯这里的饮食到习惯,吴妈做到特别好吃,还好各种小点心。
她第一次吃到蛋糕这种东西,馋的不行,吴妈会给她做。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全是吴妈一个人做,傅萤似乎也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甚至把吴妈当做家人。
吴妈看得出她舍不得,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你结婚了给吴妈打电话,吴妈电话不变。”
傅萤垂下头,点了点,然后吸了吸鼻涕。
那天,下午吴妈做完午饭都没留下来吃饭就走了。
傅砚开车送她去了车站。
傅萤闷闷不乐一个下午,总觉得家里少了什么。
绿槐烟柳长亭路,恨匆忙分离去
人总要习惯分离。
十一快结束,杜涌和李汉仪他们也要走了,他们几个又聚一聚。
每次都是那个ktv,那个包厢,那个地方好像成为了他们的老地方了。
只要一聚,就在哪,唱完嗨完,在出门吃饭,然后各回各家。
林丽珊和盛晨合唱了一首情歌,整个包厢充斥着甜味。
杜涌羡慕不已,酸的不行:“下次我们再聚的时候,我一定带着女朋友过来。”
李汉仪:“得了吧,我就觉得单身挺好。”
“谁他妈高中的时候为一个女生鞍前马后的。”
被揭了老底李汉仪也不生气,淡淡笑了笑:“那时太小不懂事。”
他这一笑,似乎真的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毕竟,那时十五六岁,现在十八九岁。
“温天,你从来没唱过歌,来一首?”
以前温天性格闷闷的,特别是傅明川和温情刚在一起那两年,他特别不爱说话。
大概和李汉仪他们相处久了,人活泼了一些。
他以前从来不会主动点歌去唱,可今天,他点了一首《放下》李汉仪和杜涌特别诧异,都好奇这个好好学生唱歌是什么样子。
一首带着伤感的抒情歌,诉说着偷偷的喜欢,默默的放下。
温天是个安静温柔的人,他的歌声也是,安静,温柔,缓缓道来。
然后温天去了B大,大家都发现,他的QQ签名变了,改成了:在普通的一天,终于放下特别的人。
他们在群里问温天是不是谈恋爱了,他回:暗恋一个女孩,结束了。
至于女孩是谁,除了林丽珊没人知道了。
女孩本人也不知道。
后来傅萤每天上课,复习考试,忙的无心想其他的事儿。
秋天日头短了,日子过的特别快,十一月中旬,开庭。
傅萤作为原告出庭,那是她第一次站在法庭里,面对法官她丝毫不怕生,把那天时间经过叙述了一遍。
最后法庭宣判判故意杀人罪,因为未遂,量刑15年。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傅萤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并没有因为坏人被惩罚而高兴。
听说,警方介入调查,发现女生生活的一点也不好,父母离婚后,因为母亲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女生跟了父亲。
她父亲很快有了新欢,基本不管她了。
女生在学校被霸凌,被欺凌,回家告诉她父亲,他父亲让她忍着,让她和同学好好相处。
觉得好好相处,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儿了。
她很多次想告诉母亲,但知道母亲重新进入社会工作很多不舒心,只对母亲报喜不报忧。
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考去母亲所在的城市,和母亲一起生活。
只是没想到,她没能撑得过去。
想了想,傅萤叹了一口气,被男人听到。
“叹什么气?”
傅萤默默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还想那件事儿?”
他握着她的手腕,去看她手腕上的疤,没有几个月消不掉,或许说,不知道能不能消掉。
身上留疤女孩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另一只手支撑着下巴,茶色眸子看向窗外。
奶茶店里人不多,特别安静,到处都充斥着茶香。
他们说话声音也特别小。
“又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我从六楼掉下去会怎么样。”
她记得她穿过来时是因为她不小心碰到了烛台,然后着火,千钧一发,她来到了这里,说不定也会在千钧一发间回去。
沈黎光听着她说傻话,捏着她的手力道重了几分。
“疼。”
“死的时候也是这么疼。”
“或许是一瞬间的事,都没感觉到疼就挂了。”
“挂了。”沈黎光听着她这个词语觉得好笑,她像个千金小姐,文静温婉,这个词语从她嘴里冒出来,多多少少有点违和,“跟谁学的?”
“杜涌他们,我高中同学,他们总在QQ群里聊天,说话挺有趣儿的。”
“你说说,你还学会了什么?”
傅萤想了想:“打啵。”
沈黎光弯了弯嘴角,低低的发笑:“打啵?”
那时奶茶店里进了人,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因为小情侣太养眼,忍不住回头看他们。
傅萤低着头,剥了一颗糖放进了嘴里。
沈黎光突然拿起桌上摊开的书挡在两人面前,一把拉过傅萤,吻上那绯红的唇瓣。
舌尖滑过,从她嘴里勾走糖。
傅萤嘴里还有糖味,可嘴里的糖却到了沈黎光的嘴里。
她回神之后微微脸红,握着笔低着头。
“什么地方不会?”他面不改色问。
傅萤看了他一眼:“你会吗?”
“我B大毕业。”
傅萤动了动嘴唇,把数学作业推给他:“我都不会。”
沈黎光:“……”
他拿起女孩数学作业大致扫了一眼,然后,有点头疼,他舌尖上有橘子味,拱了拱脸颊,不知道想到什么,有点好笑。
“好笨。”
傅萤:“……”
“还好我们不是同学,到时候我给你补习,你十题错八题,我可不就被你气死了。”
傅萤咕哝了一句:“高中的时候温天经常给我补习,他就很温柔,很有耐心。”
“他温柔?”
傅萤点头:“他特别有耐心,我高中学习进步他有一半功劳。”
“你们经常在一起?”
傅萤:“偶尔,就周末,后来分班很少了。”
说着说着,傅萤感觉他不对劲了,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你想什么呢?他妈妈都给我爸爸结婚了。”
男人往座椅上靠了靠,嘴角噙着笑,一脸玩味:“晚上去公寓。”
傅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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