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回过头去,看到男人身上也穿着件同色系的睡衣,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厉御风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带着几分促狭和快意。
凭她对厉御风的了解,就知道这人昨晚上也有多放肆,有多疯狂——以及在她身上又有多满足了!
其实对每个男人都一样,肉体的亲密接触,带来的欢愉,是最直接,也是最令人上瘾的。
厉御风朝着她走过来,与她并肩站在窗边,看着庭院里的景致,忽然问道:“你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
他虽然在苏黎世呆了五年多,从未回过这里,但是却很舍不得这座宅子。
当年他带着筝筝回苏黎世的时候,就已经派了人专门看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打扫,从未荒废过。
他问过看屋子的人,五年间从未有人来过这里!
唐筝沉默,不太想说那个答案,也不想听他明知故问!
离开苏黎世,在外面辗转两年,再回到榕城,她也始终很忌讳这里,平时从不涉足。哪怕偶尔开车出来办事,也会为了绕开这里,而不惜走远路,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她似的。
可是,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唐筝才明白:没有什么洪水猛兽!
真正的洪水猛兽,其实是她自己的内心!
厉御风见她不答,又说:“有空的话,陪我去挑一只宠物回来……”
唐筝忽然打断了他:“我的衣服呢?”
厉御风转过脸来看她,眉头轻蹙,随即轻描淡写地道:“撕了!”
唐筝倒吸一口气:“……”
撕了——
虽然她心里知道厉御风的那点不良嗜好,可是他能这么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唐筝还是被他的无耻所震惊!
衣服撕了,那她穿什么走?穿他的睡衣吗?
“这么看着我干嘛?”
厉御风轻笑:“我难道赔不起你一件新衣服吗?”
赔当然是赔得起的,但是怎么赔,什么时候赔,得他自己说了算!
唐筝转头回到床上坐着,目光看向了别处。
厉御风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继续明知故问:“昨晚上在酒店门口,你干嘛要和朱迪过不去,人家又没有惹到你!”
她从会场出来后,他猜到她可能准备离开,所以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和朱迪说话的时候,厉御风就躲在柱子后,将她们的全部聊天内容,收入耳中。
和朱迪闹出绯闻来,厉御风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相信筝筝会蠢到真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朱迪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路边的一块砖石,他走过路过,却从未仔细看过一眼——
当年是这样,现在也依然是!
所以事情发生后,他只是撤掉了热搜和话题,却并没有对朱迪本人做些什么。
而且,他许久不回榕城,很多事情也的确束手束脚。
但是,没想到唐筝会如此按捺不住。
唐筝听了他的话,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这个狗男人,什么时候多了偷听的坏毛病?
她轻咬了下红唇,说:“我看她不顺眼!”
就是这么简单!
她看谁不顺眼就想整谁,凑巧她还有这个本事和能力,有何不可?
厉御风笑笑:“那——请问唐小姐,您看我顺眼吗?”
唐筝:“不顺眼!”
厉御风:“再好好看看!”
他说着,朝着唐筝走近:“你再好好瞧瞧……”
厉御风弯腰凑近她的脸,连呼吸都扑在她的脸上。唐筝抬起头,先看到的便是男人的喉结,再从松垮的睡衣领口望过去——
唐筝忽然有些面红耳赤,心都快要跳出来似的。
“有病吧你!”
她猛然伸手推开了他:“死远一点!”
厉御风就是抓住她的手,将他往怀里一带。
唐筝被他裹挟着倒在床上,男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了她:“唐小姐可真聪明,看一眼,就知道我是真的有病!”
为你相思成疾,药石不可医!
是病,是绝症,而她是他唯一的良药!
唐筝的小脸泛红,又染上了几分愠色——这个狗男人又不正经了!
“你放开我!”
唐筝伸手去掰他的手指:“你总是这样子,趁着别人喝醉酒占便宜……”
就像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也是她醉得不省人事,而他却由始至终都清醒着。
“别闹!”
厉御风微嗔,随即埋头在她脖子里:“昨晚上我没怎么睡好,到现在还觉得有点累呢,让我休息会儿……”
声音温和低柔,唐筝的心脏也随之微微收缩了下。
片刻之后,又对自己深深唾弃和鄙夷:这么低劣的苦肉计,竟然也能迷惑了自己!
“之前和你说过的一句话,我有些后悔了,想要收回来!”
厉御风轻声说,沉默了会儿,继续道:“筝筝,我不想把选择权交给你了,我要把这个权利给收回来……”
唐筝听了,怔忡了会儿,忽然轻声笑,带着几分讥诮:“噢,无所谓了,反正你经常出尔反尔,我也早已习惯了不把你的话当回事儿!”
厉御风支起身子来看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唐筝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难道连这个都理解不了吗?”
厉御风说好:“那你倒是说说,除了这次之外,我还有哪次说话不算话?”
唐筝咬唇:“我不想跟你翻旧账!”
旧账都是越翻越多,越算越乱的,唐筝半个字都不想触及。
他们之间的帐,是永远都不可能算清楚的!
“好”,厉御风笑笑:“不想算旧账也可以,那——我们一起展望一下未来?”
唐筝看着男人脸上的笑意,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道:“我们有什么未来?”
厉御风笑:“我说有就有!”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力按在她的身体两边:“只要你肯回头,就一定会有!”
见唐筝的嘴巴动了动,厉御风不等她开口,立即抢先道:“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有病!”
唐筝这下真的感到无语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抢答了?
厉御风缓缓笑了笑,俯下头去亲吻着她。
比起昨晚上的激烈拥吻,这次,或许是因为在白天的缘故,厉御风的吻轻了很多,如蜻蜓点水一般,却没一下都撞击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唐筝的身体后背紧绷起来,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
男人的呼吸声一点点变得粗重起来,她才如梦初醒般,喊着他的名字:“厉御风……”
“我在这儿……”
说完,像是怕她再说什么似的,他吻上了她的唇,且不安分的吮着,将她的呼吸尽数掠夺。
她很僵硬,他便一点点抚着,揉着,耐心十足——
像是一块千年寒冰,被他一点点融化成一汪春水,被他任意抟弄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他主导着她,支配着她,甚至将她握成拳的双手缓缓摊平,用力按着。女人的脸颊上浮现一种明艳的桃色,连眼睛都有些泛红——
他终于笑了起来:“你看,即便你现在还清醒,可是又怎么样呢?嗯?不还是会因为我而动心?”
情生,意动,身体也就不由自主的交了出去——
而酒精,只不过是被甩过的对象罢了!
唐筝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发疯的原因也比较无厘头——
就因为男人的几句话,几个眼神,几许柔情,她就什么都忘了!
废物!
真没出息!
唐筝在内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下午,天有些阴沉下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
庭院里的植物被冲刷得格外干净,雨滴在玻璃窗上聚成了一小股,缓缓流淌下来。
厉御风将窗子关好,抹回身子走到窗边,正准备躺下休息会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伸手接了起来,随即推开门,到外面去接听:“喂?”
给他打电话的是纪雅希,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御风,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厉北行他现在不让我见妙妙,你帮我把女儿要回来好不好?”
厉御风听了,几乎失笑:“纪雅希,你在说些什么?”
妙妙是厉北行的女儿,他们三个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三口。
之前在苏黎世,他还有些忌讳,而现在是在榕城,他根本没有插手的必要。随便他们闹上天去,也不至于丢了厉家和自己的脸面。
“你们的事儿,和我毫无关系,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厉御风说完,将电话挂断。
“喂?喂?御风……”
电话那头,纪雅希仍旧没有放弃,仍旧在朝着听筒里大声喊:“厉御风!”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嘟嘟的盲音!
纪雅希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机,一张漂亮的面孔上满是泪水。
厉北行把妙妙转移到私立医院里去了,却没有告诉过她具体是哪一家医院。
因为上次她给妙妙下毒的事儿,所以厉北行剥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资格,再也不允许她见妙妙了。
纪雅希这两天寝食难安,她担心妙妙。
妙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要是这么长时间见不到自己的话,肯定会伤心难过,对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纪雅希想到这儿,有些烦乱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找到妙妙!
她重新抓起电话,这次是打给了厉北行,声音急切的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要见你……”
“我在外面!”
厉北行的声音冷沉,带着几分冷笑:“怎么,又想和我说妙妙的事情吗?”
纪雅希咬唇:“我是妙妙的亲生母亲,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给孩子下毒的亲生母亲,还是不见的好!”
厉北行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纪雅希急忙叫住他:“厉北行,你不要借题发挥!我早就查过了,给妙妙下的毒,根本不会对她造成永久性伤害。只要施救及时的话,也根本不会有大碍……”
正是因为她是妙妙的亲生母亲,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要妙妙去死。
她只想陷害唐筝,只想借着厉北行的手除掉唐筝——
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自己作茧自缚!
厉北行哦了声:“这么说来,倒是应该给你办个奖?”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纪雅希忍不住吼道:“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帮我除掉厉御风!”
厉北行异常笃定道:“纪雅希,帮我除掉厉御风,我就把妙妙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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