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柳家。
上次世欢结婚,柳家去观礼就与燕夫人聊得很好,后来又去燕家做客,燕夫人私下跟柳老夫人聊了会儿,总之双方对对方的孩子都很喜欢。
如今心想事成,柳棠跟燕薄询在一起可不是圆梦成功,就是转头就来提亲柳老夫人嘴上没说还是觉得快了些。
燕家要提亲的事,昨晚柳棠就来了电话跟柳老夫人聊了好久。
柳老夫人也不是不开明,跟自己孙女聊天聊得很琐碎,但她问了柳棠几个问题。
“棠棠,决定好了,真的就是燕薄询?”
电话里的柳棠没半点犹豫,“是他,除了他谁都不嫁。”
柳老夫人又问,“京城燕家非同一般,你也看见姜年跟贺御在一起生了多少事端,以后或许还有很多大风大浪你可受得住。”
“可以,只要跟他在一起,什么都能受。”
柳老夫人沉吟晌,说了最后句,“你们才刚确认关系。”
“不妨碍奶奶,我喜欢他很久了。”
很多人会说,对谁谁一见钟情这种话,其实她对燕薄询好像也是如此,真正确认关系是有段时间后,柳棠有一个自觉,好像这辈子等的人,缺的那部分就是燕薄询。
……
燕先生,燕夫人远道而来得了柳家盛情接待,直接跳过两个孩子恋爱初期双方家长相互试探那一步,很自然就进入到提亲这一步角色中。
饶是如此,开门见山的还是不太合适,这时候就需要个中间人来帮着磋商,云老夫人就是最佳人选。
午餐过后,众人在偏厅谈天说地,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重点。
“真想不到啊,这两个孩子感情这么好,上次明夫人婚礼见到的时候好像还不太熟悉的样子。”云老夫人笑呵呵的,“慧芳,你可真有福气,想什么来什么,棠棠如今觅得如此良人,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韩慧芳是柳老夫人名字,跟云老夫人做了十几年邻居都是以名字相互称呼。
柳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谦虚的说哪里哪里,一边夸燕薄询是个不错的孩子。
燕夫人接过话茬,把柳棠也加入到夸夸阵营。
夸着夸着一切就顺理成章,燕夫人拿出聘礼的帖子来,“您老过目过目,这是小询准备的,老夫人放心,燕家是绝对不会亏待棠棠的,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都会尽全力去满足。”
柳夫人一边说着有心了,一边打量起帖子来。
姜年坐在云姥姥旁边,挨得近稍微瞄到一眼,密密麻麻的两页,钢笔字写的,忍不住在心里咋舌。
四爷可真富有。
燕薄询准备得真的很细致,里面的条条款款都是在给柳棠保障。
“薄询这孩子真是有心。”柳老夫人取下眼镜,递给了柳不凡,“这个棠棠还不知道吧。”
燕夫人笑着点头,“是,小询说,先让诸位长辈过目,长辈觉得满意了再跟棠棠商量,在缺什么就添上去。既要让长辈满意,也要让棠棠满意。”
柳不凡看完,聘礼清单到了云姥姥手里,看了也觉得满意连连点头再跟云老在小声嘀咕。
贺佩玖盯着云家人神色,对于将来娶小姑娘的事更有把握。
“不凡。”柳老夫人喊了声,柳不凡把准备的嫁妆清单也拿来出,提亲不就是商讨这些事宜的吗。
都是高门大户,商谈婚事,聘礼嫁妆的态度都相当和谐。
在京城的燕薄询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跟贺佩玖微信互通有无。
“事情怎么样?”
贺佩玖回,“很顺利,已经在讨论合适的日子。”
“谢了,贺御。”
这个功劳他可不敢邀,“我没帮上什么忙,柳家对你满意,柳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一看就是昨晚沟通好了,阿姨和叔叔诚意满满,柳家挑不出毛病,自然愿意成全你们俩。”
“不过,你聘礼清单……”
燕薄询笑了下,“请教的姜老,姜先生还有你姐夫。”
在他看来,家里养着女儿,偏疼偏宠和他关系比较熟悉的也就姜家,反正就是角色代入,知道女方家里如果嫁女儿的时候什么样的聘礼能够让对方满意,那么柳家也是如此。
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主要是孩子嫁过去过得好不好。
贺佩玖了然,这算是燕薄询替他去试了水。
提亲这件事办的极为妥当,连良辰吉日都挑好,第二日燕家两位离开时,柳老夫人直接把户口本拿了出来,到这一步意思表达得更明显,只要两个孩子决定好了,随时都可以去民政局拿结婚证,家里这就算是允许了的意思。
燕先生燕夫人先一步回京,贺佩玖是第二日才回家,当晚还悄悄问姜年来着,她的户口本在哪儿。
姜年笑着说:现在拿了也没用,在姥姥那儿。
当年肖母过世后,肖姥姥埋怨过姜家,按着撕破脸的打算把姜年的户口迁到江城,从此就没迁回来。
听到这个,贺佩玖心情极好。
肖姥姥特别满意他,都订婚了,要户口本什么的也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等明年小姑娘成年,绝对亲自去海城拿户口本回来先把结婚证给拿了!
……
一转眼便是八月中旬,姜同学这时候才回京,身后武直拖着行礼,前头姜年牵着时移,两人穿的亲子装,可可爱爱的。
“四婶有小宝宝了吗。”时移问。
飞机快落地时,姜年才告诉时移,“四叔跟柳阿姨结婚了,以后见了人要叫四婶。”
“没有啊。”
时移眨巴两下眼,“那是四叔把四婶泡到手了吗。”
姜年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小胖脸,“谁教你的这个词语,他们是互相喜欢,想要永远在一起才结婚的。”
这个暑假,小时移当了姜年的小尾巴去哪儿都跟着,长辈们的态度都跟姜老一样,虽然不是姜年亲生但他们喜欢时移,愿意把时移当做亲孙子来宠着,疼着,去哪儿不是吃喝玩乐,姜年催促时移写作业什么的还要被姥姥反过来念叨两句。
姜年是宠时移的,但有些事也有底线,譬如写作业这件事。
“噢。”小时移似懂非懂的点头。
“一会儿见了人,知道该说什么吗?”
小时移点头,拍拍小胸脯,“我知道,祝四叔跟四婶恩恩爱爱,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姜年刚想夸他说得对,转头就被问住。
“年姐姐,你不喜欢爸爸吗?”
“喜欢啊。”
“那你为什么不跟爸爸结婚呢。”他想叫年姐姐妈妈很久了,因为没有结婚一直不准。
这个问题要怎么解释?说:我还没到结婚年纪,不能结婚,这样说会不会教坏小孩子,过两年等时移大一些就领个女朋友回来?
一想到可能发生这个事,姜年就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生出了一点当母亲好难的想法。
后来事实证明,姜同学是想什么来什么,她的讨债鬼让她从一个爱脸红的小姑娘变成了常常吼得嗓子痛的‘泼妇’。
呜呜呜,变成泼妇七哥会不会不喜欢她啊,当然那是生了孩子后的后话了。
就在一点点走神时,眉心被谁戳了下。
姜年反应很大,第一时间扬手挡开,眼底生寒。
“怎么了。”贺佩玖看向时移,想是不是时移惹她生气了。
她愣了下,想去抱他,可瞥到眨巴着黑葡萄大眼的时移没有动,小孩子面前不要做不好的表率。
“贺然,带时移上车。”
时移,“……”
这么久没见,还以为渣爹要抱抱他,亲亲他结果就这?
果然是渣爹,渣得好过分!
等时移离开,贺佩玖才伸手把小姑娘搂到怀里,垂首四目相对,凑得非常近,“现在可以亲我了。”
姜年噗呲一笑,拿他没辙,四周看了下都是人来人往,哪里有人注意他们,就胆子大了些揪着他衣襟,热情的送上自己的吻。
“七哥,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宝贝。”
他化被动为主动,掐着细腰有点发狠的亲她,说好七月底就回来,小姑娘倒好把姐妹都接去海城,动不动跑去海边玩水,也不会穿性感的泳衣,却依旧是有些招摇的打扮,露腿露胳膊的,海城是夏季旅游旺季不晓得多少男人跑去搭讪。
而他只能盯着照片,自个看得眼热心热,想压着她欺负到哭。
人多的机场,偶尔有行人回头看一眼,嘀咕句:感情真好。
车子在行驶,有一会儿姜年缓过来才问。
“四爷跟棠棠姐怎么忽然领证结婚了。”
贺佩玖搂着她,玩着她变得更长的黑发,缠绕在指尖心情极好,“薄询想要弯道超车。”
“……”弯道超车跟领结婚证有什么关系。
“棠棠姐说是前几天拿的结婚证。”
“七夕节。”
“那怎么今天请吃饭。”
他轻笑,俯身啄她额角,“因为你今天才回来,薄询想谢谢你这个小红娘。”
“我说着玩儿的。”她真的是开玩笑,四爷跟她家七哥感情这么好,最近身边的人个个都在恋爱,就燕四爷和古老板形单影只,柳棠又这么喜欢燕薄询她不过是帮个小忙。
“让大家等我多不好意思,你也不早点跟我讲,我好提前回来啊。”
“呵。”贺佩玖哂笑,捏着她下巴,“为别的人事可以提早回来为我不就不行?去了海城玩儿得不亦乐乎,还记得有我这个未婚夫吗。”
她讨好的笑起来,“记得记得,我怎么敢忘记,就乔希她们第一次过去,特别喜欢海城的景色多玩儿了几天。”
“再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要怎么……”话音忽然止住,怀里的小姑娘笑得更乖巧了。
贺佩玖顿时预感不好,自觉告诉他,就是现在姜年也不是为了他才回来。
“怎么回事。”
“回家再说好不好。”她生怕七哥现在就跟她生气。
明园。
为了照顾世欢,晚餐就订在明园,世欢养胎两个月如今已经稳定,但她身体不太好还是不能太过操劳。
今晚来的人很齐,久不露面一直很忙的秦兮都来了,也是,大哥跟搜子领证不管多忙都得来。
“咚咚!”
小时移蹬着小腿跑向傅云谏,“老大!”
“哟,有段时间没见,你长成小胖墩了。”吃的太好,吃喝玩乐一点压力没有哪里可能不长胖。
小时移皱着小胖脸纠正,“这不是胖这是健康,年姐姐说的!”
“好,是健康,可你也太健康了吧!”傅小五忍俊不禁,他很喜欢孩子,也很喜欢跟小时移斗嘴。
“你嫌弃我了,老大。”小时移感觉不到爱了,渣爹不爱他了,连老大都不爱他了。
“没有,健康点挺好。”傅小五把他哄好放地上,拍拍胖嘟嘟的小屁屁,“去跟长辈问好。”
小时移乖得不行,屁颠屁颠先跑去燕薄询跟柳棠那边,还有模有样的理了理衣服乖乖行礼。
“四叔四婶,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甜蜜恩爱。”
“四婶您好漂亮啊~”
小时移最会的一个技能就是嘴甜,一个孩子总能把一个大人哄得心花怒放。
四婶——
这两字对燕薄询特别受用,毫不吝啬的掏出个厚厚的大红包。
“乖。”
目前有孩子的就贺佩玖,这红包也就是给时移准备的,收了红包的小时移就跑去明新岁跟世欢面前,规规矩矩半点礼节没落下。
“六叔六婶身体健康。”
世欢招呼他到身边,不动声色捅了下明新岁,示意他给红包。
“这次跟年年出去是不是玩儿得很高兴。”
“嗯。”小时移点头,眼神落世欢肚子,年姐姐跟他说六婶怀孕了,不要抱她,撞她,待在身边时要乖乖的不能乱动。
“六婶,您多久才生小宝宝啊。”
世欢摸了下肚子,“要明年呢,听年年说,你攒了很多压岁钱留给妹妹用的。”
“嗯,六婶也生个小妹妹,我给妹妹买糖,没漂亮的裙子。”
“为什么只给妹妹买,弟弟就不喜欢吗?”世欢就是逗逗他,觉得小时移是男孩子应该更希望生个弟弟才对。
小时移认真想了会儿,轻轻摸了下世欢的肚子,说,“妹妹会像六婶非常非常漂亮。”
明新岁在一旁哂笑,戳戳他的小胖脸,“真会哄人,六叔没带红包,扫个二维码转给你行不行。”
“谢谢六叔。”一边掏手机一边道谢,熟练得不行。
见了明新岁跟世欢,就自觉来到江医生旁边,“江叔叔,漂亮婶婶。”
小时移这次随姜年出去是真长胖了,特别特别可爱,司微醺看他胖乎乎的可爱,搂在怀里好一阵rua!
单身狗古老板就去干巴巴问候了句,古老板手机都准备好了,嘿,这小子连他红包都不要。
一溜烟跑去卓尔身边,抱着卓尔的腿,一口一个嫂嫂叫的贼欢。贺川知也不能免俗给了小老弟一个红包,然后去讹了傅小五一个,一直夸施诗演的电视好看,长得跟天仙似的。
最后才跑去找小四叔,燕公子。
姜年跟他说秦兮是警察,小时移见了秦兮还有点怵,秦兮递红包时还偏头看了渣爹的脸色才敢接。
“他好像有点怕我。”秦兮笑着,不工作的时候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不是怕你,就是第一次见不太熟悉,你看他熟悉了之后皮得很。”姜年解释,把时移叫到身边帮他擦汗。
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容易出汗,当然也有点被秦兮吓到。
“你跟时移真亲。”秦兮说,在她眼中姜年都算个孩子,没想到照顾起孩子来这么得心应手。
“我跟时移很有缘分。”
可不是有缘分吗,第一次见,小时移就嚷嚷着把她介绍给自己渣爹。
“还真是缘分。”傅小五插了句,“等过两年个个都有孩子到时候就热闹了,有些人不会到那时候还形单影只吧。”
这话是冲古老板讲的,古老板倒是一点不在意自己单身。
古连锦姗姗来迟,这才算人来齐可以上桌用餐了,姜夙跟郁佼人没来,因为郁佼人姥姥最近生病去了医院,姜夙陪着回老家去探望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古连锦到了,小时移也过去亲热了会儿,还问婶婶怎么没来。
“她出差了。”这群男人都是奔三的人,没人心里不想要孩子的,目前就时移一个,大家看了都忍不住想亲近一下。
“大嫂不是怀孕了。”古老板问,怀孕还出差,大哥心可真大。
古连锦无奈一笑,“没办法,她执意要去,这是最后一个案件,处理好就准备休息和婚礼。”
“怀了多久。”世欢问,身边就她一个怀孕,还挺寂寞的。
“40天左右。”古连锦笑得可高兴,“一会儿你给我说说怀孕的人需要注意些什么。”
“没问题,我还有书,都看完了你也带回去看看。”
“行啊。”
话题就这么聊起来,姜年在给时移夹菜,同时看了眼肚子。
她跟七哥早就没避孕,算的都是安全期,安全期肯定不安全,她没说什么也算是默许,以顺其自然心态等着,如果怀上就生,怀不上就再等等……
可她们做的还挺勤,至今没动静,就还挺郁闷的。
“会有孩子的。”贺佩玖贴近在她耳边嘀咕句,“顺其自然,别太忧心。”
小姑娘红了脸,剜他眼,否认道,“我没有。”
贺佩玖也不跟她争,她有没有难道他看不出来?
饭局很愉快,宾主尽欢。
世欢怀孕了最先回家,贺家贺老跟老太太还眼巴巴的等着,贺佩玖跟姜年也带着时移早早离席。
其余人没有太忙,就多玩了会儿,酒局是晚上11点多才散。
“是不是喝太多不舒服。”上了车柳棠就一脸心疼,他们拿结婚证,朋友都敬酒,燕薄询就来者不拒。
今天喝的的确多了些,没醉,就是有点微醺,身边有媳妇儿陪着感觉好特别舒服。
有了柳棠他才体会到当初贺佩玖说得那些心情。
心里记挂着一个人揣着一个人,喜怒哀乐全都和她有关系的感觉非常好。
“棠棠。”
“嗯?”
燕薄询眯眼看她,桃花眼被酒精熏烧得红艳艳的,宛如倾世的一场桃花雨洋洋洒洒的飘落着。
“你喜欢孩子吗。”
柳棠被他炙热的眼风盯得脸红心跳,须臾才怯怯的嗯了声。
车厢里飘荡着燕薄询低沉悦耳的笑声,混合着红酒的醇香生生的醉人,他贴的更近,坏心眼的咬着她耳郭慢慢吹气。
“棠棠……”嗓音叫的太过迷离,把她魂儿直接勾了去。
“我们,要个孩子吧,嗯?”
燕薄询是真君子,同居也是快一个月,真真没碰她,极其尊重她。
同居了,结婚证拿了,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柳棠主动抱着他,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个字。
“好。”
微醺的燕薄询就不微醺了,抬脚踹驾驶位,“快点开。”
燕信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听话把速度提起来,一路飙回海云台。
西华府那边的婚房在装修,最近还是住的海云台,最后他还是没要送出去板块地皮,因为柳棠喜欢西华府那边的环境。
这一晚,最嗨皮的莫过于燕薄询。
从玄关到主卧一路都是散落的衣服,还没进入主题,燕薄询就已经浑身的汗,极其耐心温柔的亲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柳棠被弄得有些难受,害羞的半掩着脸踹息有点重。
“你,你别太,太过分。”
要做就做,哪里来那么多花样厮磨人。
燕薄询半跪着,忽然挺直背脊居高临下的看她,嘴角含着邪魅的笑,一本正经的说骚话。
“我怕你等会儿不舒服。”说白了就是调情。
“不,不会。”
说完,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你以为我的忍耐力有多好,棠棠。”燕薄询笑着,攥着她手臂抱在怀里,又热切霸道的吻她,毫不隐晦的展示自己的反应。
“我总怕委屈了你。”
“不会。”她鼓起勇气,手臂缠着他脖颈,不太熟练的咬他嘴唇,声音怯怯软软,“我很喜欢,薄询。”
燕薄询背脊一僵,回吻她,“那我……来了。”
“……嗯。”
柳棠已经缩到他怀里,完全不敢再直视一眼,这种事靠意会就行,说得这么明明白白的。
这一晚对燕四爷来说注定是美好的,对柳小姐来讲注定是废腰费神的。
她迷迷糊糊的记得,凌晨四点左右吧,燕薄询才不在折腾她,抱着累瘫的她去冲洗一下宛如条死鱼滚到床上沾着枕头就睡过去。
这一边甜甜蜜蜜了,话说另一头。
一个多月没见着孙子和儿媳妇,老太太嘴上没说可心里想的紧,这阵终于回来,一边抱着小时移,一边牵着姜年乐得嘴角都没合拢过。
“最近好像瘦了。”是,姜年瘦了两斤,时移倒是长了十斤,带孩子真不是个简单的事儿。
“学校有事。”姜年提了嘴,余光在瞄贺佩玖。
低眉顺眼喝茶的人掀起眼皮跟她对视眼,眼神有点深,没说话。
“严重吗。”老太太关心她。
“小事,我能处理,七哥说前些日子贺爷爷病了。”前些日子贺老去了趟医院,平日的药吃的好好地,就那天不晓得怎么回事,忽然心口一疼人直接晕了过去,可把老太太给吓坏了。
贺虞宁急忙赶回来,除了在飞行的贺抒怀都回来了。
“老毛病没事。”老太太笑着拍她的手,“今晚在这边住下吧,我看你精神头不怎么好,别奔波了。”
姜年想应了,又瞄了眼贺佩玖。
“妈,我跟年年还有些事。”
老太太不悦,“这都多晚还有什么事,年年刚回来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下,什么事非得今晚说。”
贺佩玖没解释,给了小时移一眼神,撒娇鬼立马秒懂。
“奶奶,今晚我留下,好久没见您跟爷爷,可想你们了。”
孙子撒娇什么的,老太太最喜欢,思绪被这么一岔就没再管贺佩玖,夜里十点多两人从老宅离开,没人跟贺佩玖自己开车。
一路俩人都没说话,快到四季云鼎贺佩玖才问她。
“学校那边什么事。”
姜年知道瞒不住,讨好的往他身边靠,“就一个比赛,在国外,林教授给了我一个推荐名额。”
“什么时候去多久。”
“比赛在九月底,比赛时间一个月。”
“所以,你现在回来,是忙着回来准备训练的?”
瞧他严肃的侧颜,姜年都不敢嗯了,“七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我有说不让你去?”车子开进院子,没停车库直接摆在院子。
“没,我的意思是。”姜年忽然有点嘴瓢,都不晓得怎么解释,她也是在海城的时候收到林教授电话,北舞院的推荐名额只有两个,另一个名额讨论了好久,算是林教授替她要来的。
先不说这次比赛能够取得什么成绩,对于即将升大二的她来说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林教授一提她就心动,想着回来跟贺佩玖商量,这话都还没说就这气氛。
“七哥说过,你做什么都支持你。”贺佩玖解了安全带,把座椅往后滑,拍了拍自己腿,姜年乖乖坐过来,面对面的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坐怀里。
“你马上大二,专注学业理所当然。年年,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答应?”
她垂着头,玩儿他衬衣纽扣嘀咕着,“一开始训练就会很忙,算下来就是三个月……”
她觉得自己冷落了贺佩玖。
“七哥,我成绩很好你知道吗。”
“嗯。”他点头,凑上来拖着下巴逗弄似的亲她。
“我可以换学校的。”
如果七哥不喜欢她跳舞,她现在就去换学校,以她的成绩很快就能跟上进度。
“不用。”贺佩玖嘀咕,含着她小巧的耳垂私语,“我喜欢你跳舞,很漂亮,很迷人,有属于你青春洋溢的热情。”
“年年,不需要为了我放弃自己喜欢的事儿。”
“七哥……”在贺佩玖面前她总是容易心软,想要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他,“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你更好。”
贺佩玖闷笑,在她嘴角咬了口,“你知道的,年年。”
车窗是开着的,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迷人的花香味,小姑娘一下脸色血红耳根滚烫环视圈车外。
“这,这是在车里。”
“嗯。”没安好心的人掐着细腰,温热的指腹隔着薄薄的布料勾引挑逗,“自家院子,除了我们俩没人。”
姜年没在,贺佩玖在家用餐的时间都少,遇上暑假就给众人放了假,当然除了武直他们。
所以直白点就是,今晚他俩就是翻了天,也没有旁人。
“我,我有点紧张。”小姑娘嘟哝着,被他掐着的细腰发软。
“紧张什么,七哥在这儿。”
也就这会儿说话的功夫,裙子的拉链被褪到底,她玲珑的身子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沐浴着橘黄的灯光和月色。
眸子潮红,咬着嘴角呼吸有点踹,羞羞怯怯的不太敢直视他,长发缠绕在脖颈四周。
万般风情,像个要命的妖精。
“七哥……”她忽然嘤咛声,下意识的抱紧他脖颈。
院子里的花树随风摇曳,冷月洒落像一匹上好的绸缎裹着姜年细软的身子,车厢里飘荡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从车里到家里,最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的是贺佩玖帮她简单擦了下酒缩在被窝里沉沉睡过去。
这次是她做了个好怪异的梦,梦里的贺佩玖穿着一身白衣长跑,长袍的袖口,边角绣着紫色的紫荆花。
应是冬日,一处院子里红梅正盛,他束着黑金发冠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噙着令人难以接近的冷光。
迈步时,她看了眼,自己也穿着类似汉服的长裙,紫色的,上面绣着花纹,长发梳着发髻佩戴这银色的头饰,两鬓之间发饰垂坠。
她折了一支红梅,带着点勇敢走向他。
她唤了他一声‘上神’。
“上神您真好看,这只红梅红给您。”伸手,刚摘的那支红梅递想他。
他有偏头看她,眼眸微微敛着,寒光瑟瑟锐利逼人,她心里其实很怕,很畏惧,想要马上转头逃走,可看着他脚就是挪不动步子。
这样的对峙有一晌,她心里百转千回后,他终于伸手,慢慢的不太愿意接了她递的红梅。
她知道自己笑了,被他接红梅这个动作鼓励到,下一秒就拉着他垂下的手,垫脚靠向他。
“上神,您真好看。”
“我好喜欢你啊。”
“上神,我能喜欢您吗?”那一刻,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唯有自己的心跳在耳边怦怦一声重过一声砸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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