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册孤本楚辞,倒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价值连城。
但对李承乾来说。
这玩意一不能吃二不能花的,还得精心供起来。
武士彟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呢。
李承乾心里稍感失落。
虽然对这楚辞不在意,但人家毕竟夸赞自己是大才之人,李承乾还不得不一副收获至宝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将书装回檀木盒之后,李承乾递给了朴二郎,嘱咐道:“放到书房去,再去库房将吐谷浑送来的那佛掌参挑出来。”
朴二郎如获至宝般的将木盒抱在怀中,待他走后,李承乾也吹嘘起了这佛掌参如何的名贵。
一通吹嘘之后,李承乾客气道:“孤常听皇祖父念叨起国公,大唐能有今日,应国公居功至伟。”
“这佛掌参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也是孤作为后辈对国公的一番心意,姑娘回去之后,待孤替国公问个好。”
听到李承乾言语之中,对武士彟多有推崇,武则天心中喜意更浓。
(注:武则天本名众说纷纭,而最为熟知的三个称呼,武媚:是进宫之后李世民赐的,武瞾是她掌权后自己改的,则天是他儿子李显给上的尊号,为了方便所以直接叫她则天。
另注:唐朝初期社会风气开放,没有满清那样的文字狱也不像宋朝之后礼法严苛以囚百姓,叫则天,别人最多说你牛逼,不犯法,贞观四年全国判处死刑者29人,唐朝之风气,翻翻唐诗三百首就可窥探一二。)
言归正传。
李承乾的一通客套,听的武则天心里跟抹了蜜一样,连忙起身道:“民女替父亲谢过殿下。”
“都是自己人,勿需多礼。”李承乾笑呵呵的摆摆手。
一听心上人说大家是自己人,武则天满满的幸福感。
两人又闲扯一通之后,李承乾突然叹了口气,看着门外道:“孤那二弟自小体弱多病,也不知道在蜀中怎么样了,以后还得劳烦国公多多照看啊。”
瞅着太子脸上满满的手足之情,他的形象在武则天心里更加的完美。
都说天家无亲情,如今看来,太子还是个重情的人。
文武双全多才多艺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武则天对李承乾的崇拜,更加的深邃。
“殿下放心,蜀王殿下在蜀中很好,还经常和人行酒作乐一起探讨学识呢,”
“哦?”李承乾淡笑道:“这么看来,孤这二弟到了蜀地还是如鱼得水了。”
看着李承乾一副为兄弟感到高兴的样子,武则天微微一笑,将她所了解到的,一股脑都告诉了李承乾。
听到蜀中之人,多赞李泰为贤王有魏晋遗风,李承乾脸上的笑意更甚。
两人聊的很是愉快,武则天真想一直这么下去,但可惜,很快朴二郎就不开眼的走了进来。
看着这个太监,武则天面上笑呵呵,心里一通骂。
李承乾看了眼同样用名贵木盒装的人掌参后,就令朴二郎递给了武则天。
“姑娘可定好了住处?要是没有的话,不如就先在都督府住下,我灵州好玩的地不少,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一听心上人直接开口要留自己住下,武则天面色一红,心邦邦的快速跳了起来。
这一切,好像跟做梦一样。
武则天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连忙道:“多谢殿下。”
李承乾又假客套了两句,而后便令朴二郎去收拾出一间屋子来。
待到朴二郎走后,屋中又剩下了他们二人。
好不容易又有了二人世界的机会,但武则天却只能忍痛放弃了。
这一次来灵州,武士彟顺便还给李渊也带了礼物。
按礼,进了灵州城之后,应该是先面见李渊的。
而武则天却先来了李承乾这,这已经算是有违礼法了。
要是再拖下去,万一李渊不高兴了,那恐怕会影响到武士彟。
所以武则天暂时也收起了儿女情长。
反正如今李承乾留下了自己,而武士彟又没说让她什么时候回去,这之后不有的是机会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武则天起身告退道:“殿下,父亲还给太上皇也备了一份礼物,民女便先告退了。”
“国公与祖父之君臣情谊,着实令人感动啊。”李承乾夸了一句之后,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殿下。”门外的一侍卫立马跑了进来。
“你带几个人,护送武姑娘去行宫。”
“多谢殿下。”武则天行礼道。
第一次见面,李承乾便对自己这么和善这么周到。
武则天出了都督府之后,心里一阵乱象。
莫非,太子对自己有意?
武则天坐在马车上,回想着刚刚和李承乾待在一起时的场景,笑的如吃了蜜一般。
贴身侍女小翠,看着自家小姐楞了神,也不敢打扰,独自兴奋的看向了车窗外。
灵州街上的种种,让这个小丫鬟开了眼,哪怕就是街上到处都是的垃圾桶,也能引的一阵惊呼。
……
武则天走后,一直笑呵呵的李承乾便立马敛去了笑容,令人快速叫来了于德林。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还以为李承乾叫他来是为了勃利部的事情。
但看如今李承乾的脸色,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于德林心里一紧,行完礼之后,便不安的低头站着。
虽然低着头,但也能感觉到太子正不停的看着他。
这让于德林更加的不安。
良久之后,李承乾才道:“你可知蜀王在蜀中,成日召集一众人饮酒作乐?”
“回殿下,臣知道,这在蜀中不是秘密。”于德林不解李承乾怎么提到这一茬。
蜀王成日吃喝玩乐瞎厮混,这不是好事吗?怎么李承乾现在的情绪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难不成,那位蜀王在蜀中做了什么?
正在于德林瞎想的时候,李承乾语气不善道:“哪你可知,跟蜀王成日厮混在一起的,都有何人?”
“臣…臣……”于德林一时语塞,他一直没把这当回事,如今李承乾这一问,他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孤要你当的是耳目,你连这等事情都不知晓,孤要锦衣卫还有何用?”李承乾拍桌而起厉声斥道。
于德林心神一震,连忙请罪道:“殿下赎罪。”
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李承乾几个深呼吸,冷静道:“回去之后将手上的事情归拢归拢,过两日孤派人去接替你,以后你去军情司吧。”
李承乾想让于德林当个鹰犬,但如今看来,他更像是个家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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