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三人,姜尚直奔内院西边,一路上有家丁巡夜,人数不是很多,姜尚皆是顺手全部弄死,减少等会起了骚乱以后,所要对付的人手。
一路来到内院,辨认了下方向,姜尚翻身上了房顶,直奔钱士林居住的院子,从房顶来到院子,姜尚屏息凝神,听着房间里的呼吸声,等探明房间人数,姜尚直接进了左边的房屋。
一进门,一股熏香的味道传来,黑暗中姜尚看着房间内的陈设,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几张字画,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铺着丝绸制成的桌布,越过这些,姜尚来到卧室。
檀香的味道极为浓重,这钱士林似乎这几日睡的并不踏实,姜尚轻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二人,左手直接探出,极快的从二人脖子上略过,熟睡中的二人,头一歪,没了声息。
退出卧室,看了眼院子内的其他两处房屋,姜尚悄然摸了进去,迅速折断这两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妇脖子。
随后直接出了这院子,朝着卢剑星所去的东边院子而去。
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这钱府的守卫,并不是太过森严,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来回巡夜的家丁是一个绕不开的点,但是对于姜尚来说,超出普通人太多的武艺,让姜尚可以肆无忌惮的穿行在这钱府之中。
来到钱士林子女所住院子,姜尚就看见卢剑星站在房门前,查看着房内情况。
姜尚的突然到来,让卢剑星一惊,连忙朝后看来,见到是姜尚到来,才心中一松,今晚他们摸进这钱府,如果被发现,他们几人绝对会死于非命。
“情况怎么样?”
“大人,卑职才刚到,路上碰见巡夜的家丁,不得已浪费……”
屏息倾听房中人数的姜尚,听见卢剑星的话,不耐烦打断了卢剑星。
“废话少说,房中左边一个人,中间两人,右边三人,速度处理干净。”
姜尚说完,直接朝着中间的走去,震断门栓,走了进去。
房间内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床,房间中间则是一张圆桌,姜尚来到左边的床前,撩起床边的纱帘,看了看床上的安稳睡觉的女娃。
左手直接从脖子上拂过,又朝着右边的床走去,这床上睡的也是一个女娃,比之左边床上的年纪稍大,姜尚折断这女娃脖子以后,直接出了房间。
来到院内,姜尚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房门,都开着,左边的已经没了声息,而右边的也就剩下一道声息,姜尚等了一会,也不见卢剑星出来。
来到右边房间,一进门,血腥味传来,姜尚扫视了一眼,两个侍女都被割喉,一人在床上,一人在一个婴儿床前,而卢剑星站在婴儿床前,一动不动。
姜尚走过去一看,婴儿床中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也不哭闹,只是静静的看着卢剑星,两只手朝着空中乱抓。
而卢剑星看着这一幕,手中举着的刀,怎么也无法落下去,在感觉到姜尚到来以后,沉声道
“大人,我们为了功劳,如此做法,真的对吗?”
卢剑星这直击人心的话,让姜尚微微动容,姜尚并没有回答卢剑星的问题,而是俯身下去,看向这不哭不闹的孩子。
“卢剑星,你要清楚,等我们做完今天的这件事以后,这钱府就成了过往云烟,你对这孩子心慈手软,留他一条命,你以为你保存了人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不过一岁大的孩子,在失去亲人以后,该如何在这乱世即将到来的时代存活下去,大明朝此时内忧外患之下,分崩离析不过是转瞬之间。
今日你留他一条命,等于就是让他经受乱世的糟蹋,这种所谓的人性,你觉得有意义吗?你为何不想想,你如果此时送他去死,是在帮助他脱离这苦海呢?
此时的一时心软,并不能带来这孩子对你的感恩戴德,他只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怨恨你,你要考虑清楚。”
姜尚说完这番话,直接出了这房间,只留下天人交战的卢剑星,或许和平年代,每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但是如今这朝堂动荡,外强虎视眈眈,即将国不将国的年代里,人命如草芥,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不然这一时心软留下的生命,在将来遭受无法承受的苦难以后,就会痛恨一切,如此一来,还不如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一辈子在投个好人家,好的时代。
姜尚等了一刻钟左右,卢剑星还是提着染血的刀,走了出来。
姜尚听着房间里失去的声息,也明白卢剑星最终还是朝着形势低头了,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这个世界黑白不分,并无对错,有的仅仅是每个人立场的不同而已。
立场决定了生与死,姜尚他们这些锦衣卫与东林党的朝廷文官,在形势的逼迫下,分属两个立场,而导致这个立场出现的,就是魏忠贤的阉党和朝中文官组成的东林党。
武林中有一句话,完美诠释了形势压迫下的立场问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卢剑星来到姜尚身边,这次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站在姜尚的身边,姜尚看了眼卢剑星,并没有多管,这人心中对权势极为渴望,却又保持着妇人之仁,这种人走不长。
“走吧,做完手中的事,我们就回衙门述职,这件事一旦成功,年关将至之前,我们就能积累足够的功劳,等来年职位变动,我们就有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罢,姜尚也不在停留,留下卢剑星一人,朝着钱府别处而去。
卢剑星抬起麻木的双眼,看着离去的姜尚,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姜尚的冷酷他卢剑星学不来,但是姜尚所说的话,还停留在卢剑星的脑海之中。
此时的一时心软,并不能带来这孩子对你的感恩戴德,他只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怨恨你,你要考虑清楚。
这句话虽然对那孩子极为不公平,但是印证此时的大明情况,却又如此的让卢剑星无法反驳。
姜尚对于卢剑星没有跟上,也不在意,这些手下,只有为了方便自己做任务而已,有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
找到正在截杀钱府下人的柳姓两兄弟,这二人相比较卢剑星,更加的适合锦衣卫,对于姜尚的命令,这几次任务下来,这两人从不问为什么,只有沉默的执行。
本就屠杀极快的二人,随着姜尚的加入,直接杀得钱府鸡犬不留。
而卢剑星在姜尚他们杀完整个钱府上下以后,才缓缓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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