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时候,不等皇上说什么,穆倦就是率先厉声斥责道。
“侯爷,臣知道你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任,可在这文华殿上,既然皇上也在,那便还轮不到侯爷这般抢先开口说话!臣虽然出身卑微,但既然已经通过了殿试考核,便是天子门生,便不怕你一介奸佞权臣!”
陈长鸣对上穆倦,表现出一副不畏权贵的铮铮铁骨。
若是换做旁的情形,或许穆倦还会有几分赞许。
然而此时,他只觉得此人做戏的痕迹过重了!
“你既然自认为,已经成为天子门生,已经自称是‘臣’了,那么便该知道,本侯身为你的上峰,自然有权向你问话,更何况,你此番污蔑本侯和安乐郡主,难道本侯还不能反驳一二?”
穆倦目光轻蔑地看着陈长鸣,“本侯且问你,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皇上,请换一人向臣问话,宁侯身为被告,无权这般直接询问臣!”陈长鸣依旧是宁折不屈的架势,闻言,就是当即向皇上请命道。
“不必了。”
然而,皇上一开口,就是狠狠打陈长鸣的脸。
他直接道,“朕信任宁侯,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宁侯所问的话,也十分合理。”
陈长鸣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敢置信的神情来。
这表情,像是不敢相信,他即将效忠的帝王,竟是如此的昏庸!
“多谢皇上信任微臣!”
穆倦当即向皇上道谢。
待皇上冲他一点头,他便是又看向陈长鸣,凝眉问道,“本侯问你,你这两条御状所说,可有证据?”
“哼,我这里,有一封表姐半年前寄来的书信,信中便说了,若有一日她不在了,那也一定是为了安乐郡主而死!还说宁侯府势大,要我们避开了走!”
陈长鸣说着,当即拿出一封书信。
只听他掷地有声地继续道,“可我偏不信,难不成我到了御前,宁侯还能一手遮天?!”
屏风之后。
穆昭昭听到这里,就已经断定了。
这陈长鸣是个傻的,分明是被人拿出来当刀使。
一旁,岳宁公主从他第一句开始状告穆昭昭,就气得要冲出来质问他,却被穆昭昭拉住。
这会儿见他竟然还真的拿出了信件,不由就急了。
“昭昭,难道你要任由他这般污蔑你?”岳宁公主勉强压着声音,小脸上满是急色。
“不要急呀萱萱,你也说了,是污蔑,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便不能把我怎么样的。”穆昭昭拉住她的小手,拍了拍,示意她按捺下去性子。
虽然是污蔑,但一旦传扬出去,于她名声而言,仍是有损的。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穆昭昭沉住气,就是要继续看看,这个陈长鸣敢告御状,是不是真的底气十足!
岳宁公主见此,便是急得头顶冒烟,也只能继续坐着。
此时。
见到书信,皇上便对王来福使了个眼色。
王来福立即会意。
他走到陈长鸣跟前,索要信件。
陈长鸣以为是皇上要看,便赶紧双手呈上。
然而,王来福拿到信件之后,却是径直走到穆倦跟前,将信件交给他:“侯爷,还请您亲自过目。”
“有劳王公公了。”
穆倦说着,将信件接过来,打开仔细一看。
很快,他就将信交给一旁,站着原本打算作壁上观的左相洛明德。
“相爷,朝中众臣,都知你公正,虽然本侯根本不在乎,身上再被人多泼一盆污水,但此事涉及到昭儿,本侯不得不慎重,昭儿天真,年纪小,却因为本侯当初的疏忽,在侯府吃过许多苦头,半年前,更是因为恶奴设计陷害,险些葬身火海……”
穆倦对左相一番诚恳地说道,“本侯爱护她,犹如爱护眼珠子一般。
“所以,容不下旁人对她半点的污蔑!
“若是本侯继续主持此事,哪怕是最终能证明昭儿的清白,也会因为本侯的关系,而使昭儿背上骂名。
“故而,还请相爷代替本侯,主持此事,还本侯和昭儿一个清白!”
他说着,就要将信件交给左相。
而左相一听他这样说,便是原本并不愿意,也不得不接下来。
毕竟,他还欠着穆昭昭一个天大的人情!
“且慢!”
然而,陈长鸣却又是出声,阻止下来,“此事,洛相爷也不能说毫无干系,所以,为了避嫌,洛相爷最好也不要参与主持审问!”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此事与左相何干?”穆倦紧皱着眉,看向陈长鸣,一脸的严肃表情。
“我可没有胡说,侯爷是否忘了,今日,我并非只状告安乐郡主,还状告侯爷您结党营私,帮助某些权贵考生舞弊!”陈长鸣言之凿凿地道。
“你这话何意?”
穆倦一听,不由一脸的匪夷所思,“难道你是说,本侯是与左相结党营私?而本侯帮助的权贵考生,莫不是,你是指此次殿试的状元,洛景徽?!”
“哼,不止是洛景徽。”
陈长鸣说着,轻蔑的眼神,瞥了一眼身侧的两人,“还有第三名的探花,章孟之!”
“无稽之谈!”左相一听,当即也是不由怒斥出声。
“洛相爷,这是我在殿试之前,在客栈温书时,有人悄悄塞进我房间门内的举报信,我所说,便是心中所说,并且,心中还指明了,此次殿试题目,乃是宁侯与相爷您一同商议的,为的便是给相爷的幼子洛景徽行一个方便!”
陈长鸣说得仿佛是有理有据。
这么一说完,便又是拿出另外一封举报信来。
屏风后头,穆昭昭分明看到,洛景徽那张年轻俊雅的面庞上,表情变得越发丰富多彩。
到此时。
一见陈长鸣言之凿凿,直指他是靠着污蔑才拿到的状元,当即就是气得一张脸都黑透了!
这会儿,洛景徽的确是快要气死了。
过去,他的天才之名,虽然时常受到质疑。
不过,才华这东西嘛,他自己也喜欢自谦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很显然,这一次,这个陈长鸣并不是在质疑他的才华,而是在质疑他的智商!
区区殿试第一。
这本是他四年前便可以拿到的。
可因为懒怠,拖到今年,才被父亲三催四请五吼六威胁地逼着上了考场,又被穆昭昭激得殿试上认真了一些……
然而,居然有人怀疑他是靠舞弊才拿到的第一?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真是气煞我也!
“噗嗤!”穆昭昭看着洛景徽脸上各种神情变化,一个没忍住,就是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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