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交锋
接着，无数隐藏在幽暗处的眼睛也纷纷转过来，看向陈远。
那些线条构建的眼睛在虚构黄昏的光辉下显得尤其诡异。
陈远轻笑一声，毫不畏惧的看向虚空之中的巨眼，身下的树不断增长，很快就超越了眼睛的高度。
在这片虚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太空，陈远一直往上，从高空俯视所有眼睛的分布，暗暗记了下来。
这时，那些眼睛忽然不受控制般动了起来，在虚空巨眼的召唤下，眼睛纷纷汇聚到巨眼之中，融合成一只更大的眼睛。
在眼睛之中，走出一个比普通人瘦长许多的人影，穿着绿色的长袍，头戴皇冠，脸部只有一只巨眼。
那人站在虚空中，一个闪现，来到陈远面前。
“你是谁？”
陈远问道。
“观测者。”
绿袍人的声音直接在陈远心中响起。
“你是深海组织的人？”
“是的。”
“那你还敢来，你可知道，这里是我的梦境。”
陈远气笑，站在树枝上，原本苍翠的常绿树木开出无数白色的小花，散发出清新迷人的香气。
香气毫无规律的向四周蔓延，很快飘散到绿袍人面前。
陈远盯着他，只要香气影响到他，就能以香气为媒介，将他拖入更深层次的梦境，即使他本体不在这里，也能让他的精神体陷入永恒的长眠之中。
香气如同洪水漫过绿袍人，陈远发动能力，却感知不到绿袍人精神体的存在。
“很遗憾，我们还是下次再见吧。”
绿袍人身形慢慢消散。
陈远阴沉的看着他，手中浮现出一把长矛，正是陈远在《疯狂之书·序章》里跟着男人们学会的捕猎长矛。
长矛掷出，正中绿袍人，原本即将消失的身影忽然凝实，虽然没有鲜血流出，但确确实实损失了一部分精神值。
绿袍人脸上那只线条构建的巨眼看向陈远，流露出一丝恐惧，随后拔出长矛，向远处逃去。
笼罩在黄昏中的街道开始扭曲，无数花朵以陈远为核心，向绿袍人蔓延。
还有无数藤蔓在他身后追随，陈远手持另一把长矛，等待着机会。
绿袍人逃入一栋已经废弃的幽深漆黑的大楼。
陈远落在地面上，跟了进去。
陈远挥手，漆黑的地面上开出无数小花，放出微弱的白光。
但花朵很快不知道什么原因瞬间枯萎，白光也随之消失。
感受到精神力的大量流失后，陈远果断停止施法。
“你掳走那些小孩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远问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绿袍人藏起情绪，冷漠的声音传入心中。
陈远刚迈出一步，漆黑的大楼里就睁开了无数只眼睛，围绕着他。
仅仅从眼神中，陈远就读出了那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
不等陈远再次发问，无数眼睛同时发出纯白色的光芒，如同激光一样一齐射在陈远身上。
陈远脚下长出无数藤蔓，把陈远包裹起来，拦住光芒。
忽然，绿袍人头顶皇冠发出金黄色的光辉。
梦境瞬间破碎，陈远醒来，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关小霏连忙扶住他，问道：“没事吧。”
“没事。”
陈远扶着墙壁，看着关小霏，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件事可能牵扯到神明。”
如果那个所谓的观测者不是神明级别的能力者，那就拥有神明级别的诡秘物。
自从被强化以后，陈远的梦境机制越发完善，一般觉醒层次的能力者很难逃出，次神级别的能力者也要找到梦境的不合理之处才能离开。
只有神明级别的能力者或者诡秘物才能暴力破除梦境。
关小霏一改平时的嘻嘻哈哈，立刻拿出手机联系了毕泽，随后对陈远说道：“副局长让我们先撤，既然察觉到痕迹了，那就简单了。”
小女孩的妈妈早已经昏迷过去，关小霏把她拖到后座上。
两人上了车，关小霏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陈远，“这是研究部门研发的，能保持清醒，补充能量。”
陈远望了望棒棒糖，考虑再三，还是撕下包装，含在嘴里。
橘子的酸和糖果的甜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慢慢的，一股暖流如同冰川一样融化，从口腔慢慢流入身体。
萎靡的精神慢慢恢复过来。
“做成药丸不行吗？”
陈远口正嫌体直的说道。
“研究部门都是些死宅嘛。”
关小霏笑了笑，也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中。
发动车子，向研究所开去。
两人说说笑笑，刚离开城市，枪声响起，击破轮胎。
关小霏连忙打满方向盘，踩住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被袭击了。”
关小霏看向陈远。
陈远刚想起身迎战，关小霏冲他一笑，“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了，况且，你不好对付这些纯物理伤害吧。”
关小霏下了车，拉了拉手，对着不远处的小树林和石头后躲避的敌人说道：“是雇佣兵吗？
一起上吧。”
回答她的，是无数颗子弹，破空袭来。
关小霏不躲不避，任由无数子弹打在身上，但那些子弹好像瞬间变成了毫无杀伤力的玩具，没有任何伤害。
关小霏打了个哈欠，那些子弹全部原路返回，精准的击中了所有的袭击者。
“糟糕，她的能力是【反伤】，她是【血肉墙壁】关小霏。”
某个雇佣兵刚刚没有开枪，认出关小霏的身份后，立刻丢下枪和所有负重，向远处逃去。
“糟糕，我追不上他。”
关小霏看着逃走的几人，叹了口气，自己只能被动反伤。
想要刚刚毕业还在实习期的女大学生去追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无异于做梦。
虽然他们是能力者，但未到神明层次，依然有着凡人的弱点。
那位雇佣兵还未来得及逃走，周围就涌出无数穿着灰绿色军装的军人，将他们一一打倒，顺便接收了那些袭击关小霏被反伤的雇佣兵。
陈远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碎花长裙，头发放在胸前的女人朝他们点头致意，随后跟着军人离开。
关小霏上车后，陈远问道：“她是谁？”
“嘿嘿，她可是我们第九分所的最强辅助，外号黎妈妈，等会你就会看到她。”
陈远点点头，又说道：“血肉墙壁？”
关小霏立刻红了脸，恶狠狠地说道：“我就不应该放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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