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愣住,随即大笑,笑的甚为得意和满足。
“好!好!好!”接连三个好字从皇上的嘴里吐出。这个人不愧是自己的孩儿,不愧是最后进入大殿的人,更不愧是天生的王者。
轩辕孤云身后的众将士立刻明白过来,全部一同跪下,喊着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在他们的眼里,天下已经是九王爷的了。但是篡位和传位有着什么样的区别,他们比谁都清楚。
一瞬间,原本是造反的九王爷立刻成了护驾有功,而太子则成了千古罪人。
“都下去,清理叛党。”轩辕孤云起身,手中利剑一挥下了命令。
众将士心领神会,纷纷先行退出大殿。
“父皇,你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轩辕孤云慢慢的走近在龙椅上笑的自得的皇上。
“她,死了。”皇上笑的开怀,轻松平静的诉说着。
轩辕孤云皱眉:“她在哪?”
“九儿,你是王者,绝对不能因为女人有羁绊。所以,我替你送她一程了。”皇上此刻再没有自称朕,但是依然笑吟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铿”的一声,轩辕孤云的剑锋刺在了椅背上,而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
“说!她在哪?我敬爱的父皇。”轩辕孤云泛红的眼里那一条条鲜明的血丝甚为骇人。
“死了。”皇上微笑着,口气是异常的随意。
“不可能!”轩辕孤云一口不耐烦的打断。
“就在你刚踏进大殿的那刻就决定了她的死亡。”皇上歪着脖子看着眼前脸色在聚变的轩辕孤云,微笑着,“就在那刻开始,她就在这把椅子的背后,现在全身的骨头应该都被敲断了吧。”
此刻的消魂痛的龇牙咧嘴。左脚的痛跟火烧一样,但是还好就只有那个地方痛。趁乱进了皇宫,却发现果然没那么好闯,机关重重。等一行人到了密室前,二当家使出吃奶的劲将机关破除进去后,却只发现里面倒在地上一高大的宫女。散落的绳子和地上的血迹。没有若可飞的影子。瞟到了地上那摊血迹,消魂皱了皱眉,低低喝出了一个字:“撤!”这里的不寻常让他很是不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在这,没有尸体,被人救了?是那个王爷救了她么?好象又不是。
一行人趁乱撤离了皇宫。没有找到人消魂心里满是不爽。但是挨不过二当家的唠叨,也只有先行离开。二当家再三保证会最快的将若可飞的消息告诉消魂,消魂这才暴躁的跟在了最后。
大殿上,轩辕孤云的俊脸一阵狰狞。
“铿”的一声,轩辕孤云收回了剑,一言不发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皇上的衣领:“带我去!”
皇上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点着头微笑道:“好,带你去看看。”
轩辕孤云跟在皇上的后面,看着他打开重重机关,最后进入了一个密室。
“就在里面,呵呵。”皇上点了点头。
轩辕孤云猛的跨步向前,狭小的屋子里只有个宫女服侍的人倒在地上,一把耀眼的小金锤散落在边上,还有散落的绳子和地上那摊刺眼的血迹。没有人!轩辕孤云眯起了眼,心中慌乱却又松了口气。她不在这里?!是被人救走了,还是他故意安排的?
皇上见轩辕孤云没有任何的反应,有些不解,也踏入了密室,看着里面的情景愣住了。随即变了脸色,发疯一般的冲了进去,看着地上的小金锤和散落的绳子,怒吼着:“你居然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啊啊啊啊啊——!”
轩辕孤云皱紧了眉头,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作伪。这么说,自己的小飞儿已经被人救走了。救走她的人是父皇的亲信?现在看来是非常信任的一个人。轩辕孤云不再说话,退了出去,没有再看地上颓废的皇上,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条阴暗的密道里。
一个清瘦的身影背着一个更娇小的身子在慢慢往前走去。那温润光滑的佛珠在胸前摇晃着。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呢?”若可飞趴在木离的背上,虚弱的说着。左脚的骨头已经被完全的敲碎了。钻心的痛,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你又为什么知道我会来救你呢?”木离清冷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复杂。
若可飞露出了妖媚的笑,忽的伸出手摸了摸木离光亮的头,早就想这么做了。光光的脑袋,热热的,摸起来真奇怪。
当若可飞的手摸上木离的光头时,木离的身子明显的一僵,接着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救你?”木离再次轻轻的发问。
“需要理由的么?”若可飞收回了手,微笑着。
“需要。”木离迈开了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直觉吧。”若可飞的手慢慢的伸到木离的胸前摸到了那串佛珠,轻轻的捻了捻。
“直觉是什么?”木离淡淡的问着。
“你斩不断红尘啊,从你救我那刻起,你就不再是大师了,也不再是木离了。”若可飞将头轻轻的靠在了木离的肩膀上,声音幽幽的,“你的名字,是什么?”
“冥月。”木离报出了真名。
“冥月么?名字很好听。”若可飞的声音越来越轻,剧烈的痛楚让她快失去的知觉,“你要带我去哪呢?”
“去没有人的地方。”冥月轻轻的说道。
“呵呵,你的话还真是暧昧啊。”若可飞想笑,却扯痛了那伤处,生生将笑憋了回去。还真是痛啊。
冥月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去。
“冥月,我记得你说过,你师傅说你会遇到你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若可飞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
“是的。”冥月轻轻的回答,背着若可飞静静的往前走去。
若可飞的手轻轻的搭落下来,佛珠被扯断,哗啦的掉了一地。散的满地都是,滴嗒滚落到很远。若可飞终于痛的受不了晕了过去。
“是啊,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冥月穿过那些佛珠,继续往前走去,“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一眼千年。
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
妖孽,自己当初说的不只是那些原因。
还有,是自己的妖孽。
冥月背着若可飞渐渐的消失在了密道。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串散落在地上的佛珠。
当若可飞醒来时,脚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脚上敷着什么,敷完后小心的用两片竹片固定了起来。丝丝的清凉从脚上传来,若可飞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
冥月早已换下了僧服,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脑袋当然还是光光的。那清澈的眸子迎上若可飞的眼睛后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你醒了?好些没?”
“我可没听说过你的医术都如此了得啊。”若可飞看着处理的几乎完美的左脚,微笑起来。处理的非常得当,自己还有些好奇敷的是什么药。
“你不知道的事很多。”冥月转身往一边走去。
若可飞转着眼珠打量起了周围。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居然也全是木制的。屋子里一应俱全。窗户透着呼呼的风声,若可飞转头看去,尽全是蔚蓝的天空。
“这是哪?”若可飞柔柔的问道。
“这是一深山上,周围是悬崖峭壁,你下不去的。”冥月在木盆里洗了洗手,擦干了手坐回了若可飞的身边。
“你打算把我囚禁在这?多久?”若可飞眉间一丝苦笑。
“永远。”冥月轻轻的吐出这两个沉重的字,“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若可飞无法理解眼前人的做法。想回到孤云身边去,想立刻就回到他身边。想告诉他自己很想他,想告诉他自己没事。
“你若在他身边,天下大乱。”冥月冷冷的丢下句话。
“你已不再是和尚,管这些做什么?”若可飞发出了声冷笑。
冥月没有再搭理若可飞,转身出了门轻轻的带上了门,留下了若可飞自己在屋里。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孤云会找到那间密室,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他会疯狂的找自己吧。现在的他,是否已经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俯视苍生?他现在定是身着玄黑描金龙皇袍,头戴金冠,一定是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雍容之中显无上威严,让人无法逼视。
当冥月再度回来时,却还带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若可飞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个有些年纪的女人眼里没有任何的焦距,是瞎子?
“张婶,以后就麻烦你照顾我妹妹了。”冥月客气的说着。
张婶!这两字犹如一块石头般投进了若可飞那平静的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好熟悉的称呼啊。
“公子放心,老身虽然看不见,但是听的很清楚,手脚也灵活,干活绝对不会比常人差。”张婶呵呵的笑着。
“如此,麻烦张婶了,月钱我会按时给您家里送去。”冥月点了点头,“还有张婶,你要记得,活动的范围就在屋里和屋外的栅栏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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