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左右为难。
神域告急！
圣庭的重要性哪能比拟神域？神域才是整个欧洲的压舱石！
此行，他的目的是保住圣庭，并非是要击杀林羽：对于圣庭而言，林羽是个很棘手的对方，但只要神域的麻烦解决，区区林羽……根本不值一提好吧？
当然了，能杀林羽固然最好，问题是他没那个把握。
保住圣庭是底线。
其他利益，能获得自然最好，就算拿不到……
“你们似乎也没把握，不是么？”一念及此，克洛德冷声道。
“确实。”
林羽点点头，笑道：“但我们二人联手，至少能跟你两败俱伤，你的目的是保住圣庭，不是么？那样的结果，是你无法接受的，对吧？”
刚开始，克洛德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不仅仅是保住圣庭，还要让欧洲各国守护组织，临阵反戈重新回归麾下。
现在看来……
显然不可能了。
“分而治之！”
突然！
克洛德盯着林羽，沉声道：“从现在起，圣庭和各国守护组织，各自为战不再有联系——这是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林羽轻笑。
“你在挑衅我的底线？”克洛德冷然。
“不！”
林羽摇头，冷兮兮说道：“是你们在挑衅我的底线。真相就是，若非圣庭一再相逼，根本不会发现现在的事，所以……想让一切回到原点，在于圣庭而不在我！”
嘎！
克洛德有点懵。
他对前因后果并不了解好吧？
旋即，他把目光投向身后，那几个圣庭决策层。
两分钟后，总算真相大白。
先是温莎王室公主，潜入华夏实施某些行动，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各国势力之间，互相派遣间谍渗透，又或者窃取机密资料，完全是常规操作。
但是！
后面的操作就有问题了！
你渗透到我的国家，窃取资料失败就该承受，失败的后果才对啊——这是国际惯例。
结果呢？
你恼羞成怒，公然派人到我国家，对付破坏你行动的人，这就说不过去了。
关键连续暗杀失败后，又跟圣庭求助兵临华夏。
甚至，利用商业上的手段，把沈素玉软禁在欧洲，逼对方就范……
正如林羽所说，这件事由温莎王室而起，最终却因为圣庭强势介入，给自己树立致命对手——明明是常见的间谍行动，差点导致全欧洲覆灭。
这特么……
幸亏安东尼不在场，否则克洛德非抽死他！
其实，把一件小事闹大，也并非不可以。
从某种程度来说，通过欺负弱小的方式，达到找回颜面、杀一儆百的目的，这是欧美经常干的事。
可你得先了解对手吧？
林羽，太强了！
在不了解情况之下，招惹到这么一个对手，几乎导致圣庭被灭掉——安东尼难辞其咎！
克洛德的离场跟圣庭不同。
对他而言，神域才是重中之重，他只要保住圣庭即可，不想在林羽身上、在圣庭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只想在不违反原则基础上，搞定这边的事回神域。
他的原则是什么？
保住圣庭！
绝非是为了杀一儆百，更不是跟林羽你死我亡。
“撤回你们的人！”克洛德对一个男人喝令，对方是圣庭二把手。
“大人，这……”
“你在质疑我？！”
克洛德冷冷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的目的，只是保住圣庭而已，别让我不高兴！”
“不敢！”
男人吓得半死。
神域拥有何等权威？
哪怕以克洛德的修为，在神域算不上核心层，但是在‘下放’到圣庭后，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怕圣庭领袖安东尼，也非克洛德一合之敌！
几分钟后，相关情报传来。
克洛德看向林羽，冷声道：“你要的人在西班牙——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们走！”
林羽当即挥手。
他为什么相信克洛德？
为什么把真相告诉对方？
难道不怕克洛德，利用沈素玉当人质，造成更大的麻烦吗？
因为他知道，克洛德跟圣庭立场不同：这家伙是神域的人，而且神域明显出事了，只让他一个人来帮忙，足以说明他此行目的，仅仅是保住圣庭，不想节外生枝。
说白了，只要林羽点明事情关键，在不触犯克洛德原则之下，对方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林羽的目的没达成。
没灭掉圣庭！
照目前情况看，更不可能进入神域。
不过……
从另一方满看目的达到了
毕竟他真正的初衷，就是为了救沈素玉。
至于各国守护势力……
按照跟克洛德的约定，今后跟圣庭井水不犯河水，圣庭势必会龟缩一隅，欧洲控制权首次回到，各国守护组织手里——这难道不算是收获？
放在以前，很多事都要听命圣庭，他们自主权并不大……
两个小时后。
阿尔卑斯山附近，一座不起眼的小镇里，一行人暂时落脚。
房间里，林羽撤去伪装。
从出现到现在，一直裹住全身的男人，也总算拉着面罩，露出苍老的脸。
须发皆白。
面容清瘦。
那是一张东亚面孔。
“你怎么来了？”林羽情绪明显激动。
自从去往华夏，接下那个假结婚任务，爷俩就再也没见过。
没错！
眼前的老人正是林羽心里，少数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老头！
没有老头，他可能早就死了。
没有老头，他也无法成长到这种地步。
尽管在有些事情上，老头有欺骗他的成分，但却没有任何恶意。
“再不来，就帮不上你了。”老头苦笑。
嘎！
林羽心里一滞。
上次凰尊已经说过，老头只剩最后一年寿元，如今又过了一段时间，换言之……距他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进入最后倒计时。
“你小子……短短时间，已经成长到如此境地，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老头对此很吃惊。
好吧。
林羽误会他的意思了。
走到这一步，老头早已把生死看淡，毕竟他已经活了很多年，也深知寿元将尽。
他说怕帮不到林羽，其实是震惊于林羽，实力的飞速提升。
“你，不会死的！”林羽一字一顿道。
老头一愣。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老头缓过神来，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会怕死？普通人，不过百八十年寿命，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满足了？走！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我有一点不明白。”林羽盯着他。
“什么？”
“为了我，你堂堂玄道六重天高手，愣是伪装成武道九重天，还搞这么个杀手组织……值得吗？”
“以前不知道值不值。”
老头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看来，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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