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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宁娜和韬子去找杜俏,双方核对了一些事情,更觉得秦磊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这段时间,外卖由外卖骑手接手配送,按理秦磊应该是闲了。可他当着杜俏说在店里帮忙,当着韬子又说有事,韬子只当他去陪杜俏了,根本没多想,而杜俏又以为他在店里。
就这么瞒天过海,直到这次的事情。
“咳,秦磊该不会是劈腿了吧?晚上出去和别的女人过夜,故意两边撒谎?”朱宁娜说。
杜俏愣了一下,反射性摇头:“他不会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就不会了?这谎撒得有段时间了,当着韬子说去你那儿,当着你说在店里,可他两处都不在,能去哪儿?这么辛辛苦苦地瞒,肯定是背后找女人了。”
韬子冷着脸说:“你说什么,磊哥不是这种人。”
朱宁娜还想说什么,碍于韬子脸色难看,翕张了下嘴又合拢了。
“我去工地看看。”韬子站起来说。
“你知道在哪儿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杜俏问。
“我知道地方。”
店就开在工地附近,开业后老徐和大常他们还来照顾过生意,韬子知道他们在哪儿。
韬子走了,两个女人一点睡意都无。
杜俏心里乱得很,就去煮咖啡转移注意力,朱宁娜则去洗澡。她脸上的妆一天了,得给卸掉。
等她洗完澡出来,杜俏的咖啡也煮好了。
两人喝了咖啡,又等了一会儿,韬子回来了。
韬子的脸色不太好,说秦磊没有去工地,老徐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杜俏脸色惨白,站起来说:“我去报警。”
“你现在报警,派出所那边不会受理的,失踪还没超过24小时,又是个成年男人,而且你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确实出了事。俏俏,也许我刚才说的那话有点不好听,但那是我作为一个对他还不太了解的旁观者,所做下的猜测。这还是在我跟你认识的基础上,你说如果派出所那里接到你的报案,会怎么想?”
会以为杜俏大惊小怪,会让她再回去四处找找,会让她好好回忆下秦磊最近有没有异常(出轨)的迹象。
是的,常人就是这么个思路,只凭一个你‘心里感觉’,是没人会采信的。
“还是先别报警,等明天再说。你们先睡,我再出去找找。”韬子说。
“你不说他在a市没有什么朋友,去哪儿找?”
“到处去看看,总比干坐着强。”有一个猜测韬子没敢说,说不定是孙峰那边,或者那天晚上找他们麻烦的人,从中做了什么。
可这两个猜测都有些占不住脚,孙峰跟他们没有必须要动大干戈的矛盾,那天的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此就是路人。就算孙峰心中不忿,找麻烦的也是他,不该是秦磊。
而金鱼眼那里就更说不通了,就算真是他们伺机报复,秦磊也不是傻子,能闷不吭什么都不说?之前他能打两个电话,就说明是自由的,有什么事完全可以跟杜俏或者韬子说。可他没有说,反倒说了些那种话,就好像在交代后事。
是的,韬子刚才想了半天,只有这种感觉。
这种想法让他的心惴惴,但不敢当着杜俏说,怕她会崩溃。
“你们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谁能睡得着?!
……
就这么熬了一夜。
本来朱宁娜是陪着杜俏熬的,熬到两点多她撑不住了。她最近加班,本就睡眠不足。等再次醒来,看见的是杜俏乌青的眼圈,和憔悴的脸。
“你还真坐了一夜!”
杜俏没有说话,朱宁娜叹了一口气。
就是一个男人,认识也没多久,怎么就这样了?
反正朱宁娜就没见过杜俏这样,杜俏脾气好,人也温和,可恰恰就是这样,她对什么都这样,看起来温和中总透着一种疏离。
这种疏离是看不见摸不到了,只有处久了才能明白其中的清冷。甚至当初杜俏和袁家伟谈恋爱的时候,朱宁娜都没见过她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还是这么清清淡淡。
她以为就是这样了,杜俏天生就是这样的脾气,现在才知道,不是天生就这样,而是没碰见那个人。
就一个男人!
可转念再想,要是韬子突然出这种事了——
呸,她想他干什么,就算他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不会这样的。
“你饿了没?想吃点什么?”
杜俏摇了摇头。
“先吃点东西吧,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等吃了早饭我陪你去报警。”
彪哥感觉这真是一场晦气。
晦气到他这两天饭都没心情吃,更不用说睡女人了。
心情不好,他也没心思跟阿梅玩欲拒还迎了,从滚石出来,他直接让人将他送到了他小三那了。
真是小三,名分就是小三。
小三前面还有个小二,家里还有个老大,这三个女人都给彪哥生了孩子,彼此之间都清楚对方的存在,只是都相安无事罢了。反正也见不了面,彪哥也没少给她们买房子买车,给她们钱花。
小三住在一个刚建好没几年的新小区,园林式的设计,环境很好,当然物业费也很昂贵,但它的配套设施和安保,对得起这个价钱。
像彪哥这种人,注重的就是安全,毕竟常在河边走,谁知道什么时候遇见鬼?
一场颠龙倒凤,彪哥精疲力尽,和小三去洗了个鸳鸯浴,两人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时,彪哥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一看,床头竟然站着个人。
他下意识就想去开灯,被对方制止了。
卧室里就亮着盏起夜灯,灯光很暗,但还是能看清四周。彪哥就看见那个叫秦磊的男人,站在黑暗中对他笑。
笑得他毛骨悚然。
“你怎么会在这儿?”彪哥压着嗓子喊。
小三被他吵醒了,刚想尖叫,反被彪哥捂住了嘴。
“我来给彪哥问好。看来彪哥的日子过得比我好,抱着小情人,高床软枕,我被彪哥逼得四处躲藏,像只过街的老鼠。”
彪哥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出尔反尔是他,找人跟出去的也是他。虽那天晚上没逮住秦磊,他手下的人还都受了伤。但事是他干的,他再狡猾,也没有不要脸到矢口否认的地步。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都说了,就是来探望下彪哥。”秦磊笑了笑,又说:“好了,彪哥您继续休息,我走了。”
然后秦磊就真走了,从大门走的。
……
他走后,彪哥指挥小三出去看看。
小三是个女人,刚才把她胆子都吓破了,哪里敢去。两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小三去了。
她儿子就在儿童房睡着,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就因为这个儿子,她才能稳坐第三把交椅,过上吃喝不愁,每天做美容打麻将,时不时出国旅个游的日子。儿子要是出什么事,她会疯的。
女人壮着胆子在房子里巡视了一圈,孩子好好的,睡得正熟,那个男人什么也没有动,人已经走了,就好像没出现过一样。
“他是怎么进来的?”女人掐着嗓子喊。
她去看过门,门锁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四处的窗子她也看过来,完好无损。难道这个男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我不管,我要换房子。这人能摸过来一次,还有第二次,我倒没什么,可是鹏鹏出事了怎么办?”
女人哭得很害怕,彪哥被她哭得心里很烦。
其实彪哥这会儿也有点憷得慌,他刚才打电话给了物业,让他们查监控,监控上竟然没拍到男人的踪迹。那男人没走电梯,楼道的监控也查了,也没有踪迹,就好像这个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又凭空消失了。
彪哥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还就真没见过这种场面。莫名其妙就被人摸到床头了,这是对方没想怎么他,如果想干点什么,他恐怕死了都不知道。
他打电话给猛子。
那天秦磊跑了以后,派出去的人没抓到他,反倒都被打伤了。彪哥收到这个消息后,除了火冒三丈,还觉得丢脸。
他知道秦磊的底细,就让猛子找人盯着他身边那几个人。
秦磊没回去过,现在那几个人也四处找他,还报了警。因为报警了,彪哥就算想利用这几个人干点什么,也不敢干了,只能让人盯着。
“你让他们什么都不要干。算了,还是把人叫回来。”
“彪哥,怎么了?”
彪哥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猛子沉默了会儿说:“如果把人撤回来,还怎么找他本人。”
“那让他们先盯着吧,什么都不要干。”彪哥咬着牙说。
……
因为这天晚上的事,彪哥更加小心翼翼了,出入都是四五个人跟着。
他也没去小三那儿了,小三觉得不安全,其实他后怕。他老婆给他打电话,说家里进了贼,彪哥气冲冲的回去,心想哪个小鬼敢来偷阎王。
回去后才知道家里什么东西也没丢,但彪哥老婆确定进贼了,因为那贼摸到了她的卧室。
彪哥老婆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自己虽是个半老徐娘,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新闻上可没少发生过入室盗窃,变成入室抢劫甚至杀人的事。彪哥老婆甚至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从了这贼,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谁知那贼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在卧室的贵妃榻上坐了会儿,和她说了几句话,人就走了。
“你在外面到底干什么了?你养小二小三我都不管你,你竟然招了个瘟神,这房子还能住吗,还敢住吗?”
这里是别墅区,房价处于全市数一数二,安保也是全市数一数二,可不是小三住处能比的,那秦磊竟然摸进来了,他怎么摸进来的,他想干什么?!
没人能回答彪哥,他也找物业安保了,没人知道秦磊是怎么摸进来的,甚至物业安保那边一点痕迹都没有,还以为这家业主是开玩笑,故意没事找茬。
这连着几件事的发生,都让彪哥精疲力尽,同时还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直以来各种信息都显示秦磊就是个普通的建筑工,可他做的事却没一样能和普通建筑工挂上钩的。
这也就不提,他是怎么找到彪哥的两个住处,还准确的摸进卧室,谁也不惊动?这里相当于是彪哥的老巢,知道的人极少,不光有女人,还有孩子。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好比背后放了把尖刀,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捅上来。
所以当彪哥在小二房子里见到秦磊时,竟然一点都不诧异,只剩下疲惫和无边的恐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彪哥已经觉得魔幻了,小二的房子在二十三楼,门外和客厅里还守着他的人,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能飞不成!
“我不想干什么,怎么说了几次,你们都不信?我就想好好生活,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你们就不能放过我?”秦磊无奈说。
“不,应该是我求你放过我!”彪哥喊。
“秦磊!磊哥!那件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出尔反尔,我年纪不小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我们没仇没怨,我就是帮人办事,现在这事我不办了,我们犯不上死磕,这件事到此为止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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