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依人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她的声音从齿缝里蹦出来。
“宋唯一,寒哥知不知道你一边勾搭他,一边和三个哥哥眉来眼去,一边又找了个公子哥当未婚夫?”
宋薇薇脸色不变,“关你屁事。”
“你!”妙依人快气炸了,“你怎么这么粗俗,乡野丫头就算一时因为运气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宋薇薇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意有所指道:“你说得对,有些人哪怕披着豪门千金的皮,底下也肮脏不堪。”
妙依人扬起手来,还没挥出去,身后传来冷冷的男低音,“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让你从这里横着出去!”
来人声音很低,但是威慑力十足,妙依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扭头看去,便见一个穿着西色西服的男人倚在门口。
来人正是宋元琢。
妙依人尴尬地放下手臂,对宋元琢她心里是惧怕的,这人喜怒无常,据说当年为了抢业务,把竞争对手搞得如丧家之犬。
谁都知道,在北城宁可得罪厉柏寒,也不要得罪宋元琢。
一个是真君子,一个是真小人!
加上机场她被黑粉扔臭鸡蛋,此事必定是宋元琢的杰作。
再来她想起此行宋纪天的目的,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眼前人,她睁眼说瞎话,“二哥,你看错了,我瞧宋宋头发上有东西,帮她拿下来。”
宋元琢走过去,挡在了两人中间,他神情轻蔑,冷哼道:“别以为我眼神不好,还有,宋宋也是你叫的?”
妙依人有些下不来台,她咬了咬唇,顺水推舟道:“行,知道这是你们的专属爱称,我就不这么叫了。”
说完,她还朝宋薇薇挤眉弄眼,眼神里带着些许暧昧。
宋薇薇怎会不知她龌龊的心思,她懒得搭理她,转头看着宋元琢,“二哥,你怎么出来了?”
“咱妈说没看见你,让我来找你,看你是不是又躲起来了。”宋元琢的目光落在宋薇薇身上,显然温和了几分。
宋薇薇说:“我哪有躲起来,就是觉得里面闷,出来透透气。”
“怎么了?”宋元琢打量着她,她今天这一身惊艳全场,刚才他们在台上,他看到不少人都盯着她瞧。
宋薇薇瞥了妙依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那我们进去吧,要不然一会儿咱妈该派大哥来抓我俩了。”
“你要是不乐意,我们就先回去。”宋元琢也不耐烦应酬,在北城时,他不得不应酬,回了家以后,有父母大哥在,他就想躲懒。
宋薇薇偷偷瞧他,“我们可以先走吗?”
“当然,你先走,我去把晨晨偷出来,我们在大门口会合,然后下午去看电影,晚上就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茶餐厅如何?”宋元琢笑眯起眼睛,像只狡猾的狐狸。
宋薇薇眼中笑意盈盈,“准奏。”
两人旁若无人地商量好落跑计划,宋薇薇先离开阳台,她一走,宋元琢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妙依人,沉声道:“妙小姐,你在北城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天衣无缝,你要敢打她的主意,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部抖出来,到时候看看谁比较不好收场。”
妙依人只觉得后背一凉,像被一条阴冷的蛇盯上了,她吓得踉跄退开了几步,脸色惨白。
“二哥,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针对宋宋的意思。”
宋元琢皱紧眉头,冷声道:“我只说一次,你再叫她宋宋,我割了你的舌头。”
妙依人吓得条件反射地捂住嘴,诚惶诚恐地看着他,生怕他真的会来割掉她的舌头。
宋元琢懒得再看她这副怂包样,冷哼一声,迈开长腿走了。
直到宋元琢的背影消失在宾客之中,妙依人才垂下手,她冷笑一声,“我怕你不成,你手里要有证据,我还能安稳地活到现在?”
她不信宋元琢那里有她的证据,她做事那么小心,连警察都抓不到她的把柄,宋元琢又怎么可能有?
因为在此之前,她与宋元琢都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他不应该会留意到她,他那么说只是想震住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宋唯一有宋家人保驾护航,她在宋家沟已经失手过一次,确实不能再随意动手。
她须得再好好筹谋筹谋,要弄死她就要一步到位。
宋元琢偷偷带着宋晨晨离开宴会,三人去看了一部动画片,又去吃了宋薇薇最喜欢的那家茶餐厅。
外面暮色四合,三人打车回家。
宋宅灯火通明,院子里停着一辆车牌陌生的黑色奔驰,宋元琢站在车旁,讽刺地挑了挑眉,“哟,还真敢上门来。”
他带宋薇薇母子去看电影,其实是宋钰珩授意的,宋纪天此次来江城,其目的肯定不善。
宋家人并不想让宋薇薇看到这一幕糟心。
谁知道他们看完电影吃完晚饭,这几块狗皮膏药竟然还没走。
宋薇薇看向一楼客厅,在机场看到宋纪天,她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无非是要向主家求援。
她皱紧眉头,“宋纪天买了宋家沟的地,要修建工厂做什么环保项目,现在资金链出了问题,就想起主家来,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宋元琢眉目冷沉,“你说他买了宋家沟的地,那不是当年收养你的那家人住的地方吗?”
“嗯,他们要侵占爷爷的墓地和老房子,上周我刚好过去遇上了,二哥,北城宋家与我们并无来往,再加上妙依人曾经还戗害过我,爸妈……”
“他们不会给宋纪天注资,而且我们与他们也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放心吧,爸妈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宋元琢揽了揽她的肩膀,从她怀里接过宋晨晨。
“小晨晨,走,我们回家去。”宋元琢双手扶在宋晨晨腋下,将他举了起来,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声传进客厅里,宋母抬头往门口张望,忙问容姨,“是我小外孙回来了吗?”
容姨走到玄关处,看到舅甥二人举高高玩得正开心,眉开眼笑的对宋母说:“是他们回来了。”
宋母不再搭理宋纪天一家三口,起身迎了出去。
刚到玄关,就看见宋元琢抱着宋晨晨进来,小家伙笑得小脸红扑扑的,看见宋母就开心的往她怀里扑。
“姥姥,二舅舅带我去看了一部动画片,可太好看了。”
宋母把孩子接过去,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她便觉得世间烦恼事都远去了,能看到小外孙脸上的笑啊,比喝了蜜糖还甜。
“姥姥也喜欢看动画片,下次可要带上姥姥。”宋母说。
宋晨晨奶声奶气的应了。
几人进了门,宋纪天夫妇站起来,妙依人原本还坐着不动,被她妈一肘子给撞了起来。
宋元琢懒得应付他们,和宋母说:“妈,我们明天还要坐早班机回江城,就先上楼去休息了。”
宋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壁钟,“呀,都九点了,老公,我们也该上楼去洗漱洗漱,要不然就错过睡养生觉的时间了。”
宋纪天和宋父打了一晚上太极,终于把话题绕到了投资上面,一听宋母说要去睡觉了,连忙道:“大哥,我刚才说那事……”
宋父打断他,“你大嫂身体不好,晚上都睡得早,我不知道你们会过来拜访,也没收拾客房,就不留你们住了。”
宋纪天神情尴尬,“大哥,我……”
“容姨,送下客人,不可慢待了。”宋父说完,径直走向宋母,夫妻俩逗着宋晨晨上了楼,把宋纪天一家三口扔在了客厅里。
宋纪天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知道此行不会太顺利,却没想到他们连他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然而人到穷途末路时,都是不要脸的,宋纪天没打算就这么放弃,今天不行,他明天再来。
“大哥,那我明天再来拜访。”
话音未落,宋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宋元琢冷哼一声,“我平生就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吃相难看。”
宋薇薇没打算多管闲事,她换了鞋,和宋元琢一起上楼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宋纪天一家三口一眼。
妙依人站在妙玲玉身旁,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她实在想不通,凭什么宋唯一一个外人,都比她这个亲侄女受到的待遇好?
以前在厉家也是,她分明是就读名校,还是宋家的千金,走到哪里别人都得巴结一二。
偏偏到了厉家,他们看重宋薇薇那种村姑,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却对她视而不见。
她很不服,用尽各种手段都没能让厉家人喜欢她多一点。
“宋秘书,我有话要和你说。”
宋薇薇站在楼梯上,她脚步顿了顿,侧身回头看向妙依人,明亮的灯光下,她看清了妙依人眼中的不甘心。
其实她这样的眼神不止在她眼前出现过一次,自从她们相熟以后,她偶尔会看见妙依人露出这种不甘心的神色来。
那时她太蠢,被她三言两语忽悠过去,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如今想起来,那时候她便对她心怀满满的恶意。
“你要说什么?”
妙依人抿了抿唇,指了指外面,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宋薇薇倚在楼梯上,静静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今天太累了,你要说就在这儿说,不想说我就上去休息了。”
妙依人咬了咬后槽牙,她深吸口气,对上妙玲玉看过来的目光,她压低声音道:“妈,你和爸先去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妙玲玉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皱着眉说:“依人,你别乱来,这里是宋家。”
“我又不蠢,妈,爸不是想要资金么,我来想办法。”妙依人自然是不敢在宋家的地盘上对宋唯一怎么样,楼上还有个煞星在。
她要真敢动宋唯一,那煞星就能当场要了她的命。
妙玲玉将信将疑地推着宋纪天出去了。
容姨倒是没走,她可知道妙依人劣迹斑斑,万一她突然发狂伤了宋宋,她待在这里还能施以援手。
妙依人没把容姨放在眼里,她缓缓走到楼梯边拾阶而上,然后站在宋薇薇面前,“我有一笔交易要和你做,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薇薇挑了挑眉,“哦?”
妙依人目光微转,打量着这座豪华的别墅,“我知道你去过宋家沟,那片地我们已经买了,就算是拆房拆墓也是合理合法的。”
宋薇薇喉间逸出一声冷笑。
妙依人的视线转回到她脸上,她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接近寒哥,若是你拿到这片地,保住了宋老爷子的墓地和他家的老房子,寒哥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宋薇薇眯了眯眼睛,知道妙依人在打什么主意了,“你想要什么?”
妙依人靠在扶手上,不紧不慢道:“1亿,我要江城宋家给我们注资一亿。”
“妙小姐还真会算计。”宋薇薇冷冷道,“你拿巴掌大块地就想换一亿的资金,这未免也胃口太大了点。”
“你想获得寒哥的好感,总要付出点什么,不是吗?”妙依人说。
“他对我有没有好感,想必妙小姐心里很清楚,不需要我一一提醒你,你若拿不出有诚意的东西,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宋薇薇说完欲走,被妙依人拦住了去路。
容姨下意识上前一步,紧盯着妙依人的动作,生怕她把宋薇薇从楼梯上推下来。
妙依人挡在宋薇薇面前,压低声音道:“只要你能说服大伯注资一亿,我给你五百万。”
宋薇薇看着她没说话。
妙依人咬了咬牙,以为宋薇薇狮子大开口,她狠了狠心,“一千万行了吧,我给你一千万。”
宋薇薇缓缓摇了摇头,“看来宋氏确实如传言中所说已经断了资金链,不过与宋氏破产比起来,一千万实在是毫不起眼。”
妙依人愀然变色,“你说什么?”
宋薇薇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的是宋氏破产,你身败名裂蹲大牢。”
妙依人被她那双静若寒潭的眼睛盯着,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宋唯一,她的眼神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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