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亮以副代正时,薛文凯根本不把陈国培放在眼里。
短短一个多月,卫生厅的变天了。
薛文凯对陈国培虽足够尊重的,但对方仍不满意,让他不爽至极。
今时不同往日。
薛文凯就算再怎么不快,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在晋升厅纪委书记的节骨眼上,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向陈国培叫板。
陈国培抬眼直视薛文凯,冷声问:
“薛主任,你是厅纪委书记候选人,没错吧?”
薛文凯不知陈国培这么呢的用意,连连点头称是。
“那天,确定候选人时,我特意强调了一点。”
陈国培沉声问,“你不会忘了吧?”
薛文凯一脸懵逼,他真记不得,陈国培那天强调过什么了!
“陈书记,抱歉!”
薛文凯面带微笑道,“这两天,厅办的工作较多,我有点……,请您提示一下!”
陈国培满脸阴沉,冷声说:
“薛主任,怪不得你肆意妄为的,原来你连厅里的相关规定都不记得了。”
“肆意妄为”这四个字说的很重,薛文凯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陈书记,我兢兢业业的工作,何来肆意妄为一说?”
薛文凯沉声道,“您虽是厅纪委书记,但也不能无中生有!”
肆意妄为对无中生有,两人叫上板了。
薛文凯看得出陈国培有意针对他,既然如此,他也不再给对方面子了。
别说陈国培是厅纪委书记,就算升了副厅.长,他也未必动得了薛文凯。
薛主任正是瞅准这点,才敢于向其叫板的!
陈国培抬眼狠瞪,怒声道:
“薛主任,你在竞聘厅纪委书记的过程中,不顾公平公正的原则,通过利益交换的办法,让人给你投票,有没有这事?”
薛文凯恍然大悟,陈国培说的竟是这事。
他若早知如此,绝没底气说对方无中生有。
薛文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道:
“陈书记,你别听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胡说八道,绝没有这事!”
“哦,你确定没有?”
陈国培沉声问,脸上露出几分戏谑之意。
薛文凯心虚不已,但却故作镇定道:
“绝对没有!”
“行,既然如此,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国培将收集到的证词递过去。
薛文凯看后,彻底傻眼了。
根据厅里的规定,若有人背地里拉票的话,将被取消竞聘资格。
从陈国培的架势来看,极有可能照此规定去做。
薛文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暗道:
“老子绝不能认账,否则,姓陈的一定会将我往死里整。”
打定主意后,薛文凯沉声道:
“陈书记,这是他们的一面之辞,并无证据。”
“有些人见我竞聘成功的可能性较大,故意搞我的黑材料。”
陈国培满脸阴沉,冷声道:
“薛主任,我真佩服你颠倒黑白的本领。”
“你仔细看看这些证词,彼此之间可都是有关联的。”
“你想不认账,也不行!”
薛文凯根本没把厅里的相关规定放在眼里,大张旗鼓的拉票,证据一抓一大把。
现在想要否认,根本不可能。
“陈书记,他们联起手来坑我。”
薛文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可不能听这些人胡言乱语,中了他们的圈套。”
陈国培见薛文凯如此不要脸,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道:
“薛主任,经过调查,厅里认定你在竞聘纪委书记过程中,存在恶意拉票的行为。”
“我现在代表厅里,宣布处理结果。”
“经厅招聘领导小组商议决定,取消你参加厅纪委书记的资格。”
薛文凯没想到陈国培竟对他“痛下杀手”,急声道:
“姓陈的,你故意整我,我要去找厅.长!”
“没问题,你可以去找厅.长,这是你的权利。”
陈国培沉声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厅纪委书记候选人,你可以走了!”
薛文凯原先想当副厅.长,后来退而求其次,追逐厅纪委书记。
为了能顺利当选,他不但做了许多工作,还花了不少钱。
现在陈国培一句话,直接取消了他的竞聘资格,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姓陈的,*故意整老子!”
薛文凯怒声骂道,“我和你没完!”
陈国培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道:
“薛文凯,请注意你的言语。”
“如果再在这大放厥词,我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纪委书记办公室里突然吵了起来,工作人员不放心,纷纷打开门走进来。
这是陈国培的地盘,薛文凯意识到,如果硬来的话,他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行,姓陈的,算你狠!”
薛文凯怒声道,“我这就去找厅.长,你等着!”
陈国培并未搭理他,脸色阴沉似水。
薛文凯不敢逗留,推开门,快步出门而去。
陈国培冲着手下人轻挥两下手,沉声说: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见状,纷纷出门而去。
薛文凯真慌了,他谋划许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
陈国培一句话便取消他的竞聘资格,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薛文凯并未丧失理智。
陈国培是厅.长朱立诚的铁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向其汇报。
换句话说,陈国培得到朱立诚的授意,才取消他资格的。
薛文凯如果冒然去找朱立诚,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会更加被动。
一凡思索后,薛文凯直奔常务副厅.长何启亮的办公室而去。
何启亮正在批阅文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薛文凯急匆匆闯进来。
“文凯,你怎么搞的,连敲门也不知道吗?”
何启亮怒声问道。
薛文凯一脸郁闷道:
“厅.长,出大事了,您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可就完了!”
听薛文凯说的如此严重,何启亮顾不上敲不敲门了,急声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慢点说,卫生厅的天塌不了!”
薛文凯满脸急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何启亮听后,满脸阴沉,冷声道:
“你说什么?”
“姓陈的说,取消你参加竞聘厅纪委书记的资格。”
“没错,他刚亲口对我说的。”
薛文凯一脸苦逼道,“厅.长,您看怎……怎么办?”
此时,他再不见之前的张扬,连说话都利索了。
“谁给他的权力?”
何启亮怒声喝道,“你给我打电话,让他过来!”
薛文凯听后,急声道:
“好的,我这就打!”
何启亮非常给力,对他的支持不遗余力,这让薛文凯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拿起话筒,拨通陈国培办公室的电话。
“喂,哪位?”
陈国培沉声问。
“陈书记,何厅让你来他办公室。”
薛文凯一脸得意的说,“他有事找你!”
“薛主任,请你转告何厅,我要去厅.长那汇报工作。”
陈国培冷声怼道,“现在没空!”
薛文凯想不到,陈国培连何启亮的面子都不给,刚想出声质问,耳边却已传来了嘟嘟忙音。
“怎么回事?”
何启亮一脸阴沉的问。
“他说要去姓朱的那,没……没空!”
薛文凯一脸苦逼道。
何启亮没想到陈国培竟如此不给他面子,恼火中烧,握手成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
哗啦——
白瓷茶杯跳动起来,茶水溅落在桌上。
“姓陈的欺人太甚,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何启亮说完,拿起话筒,拨通陈国培办公室的电话。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挂断。
无人接听!
何启亮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道:
“姓陈的欺人太甚,老子绝饶不了他!”
薛文凯满脸急色,出声道:
“厅.长,现在怎……怎么办?”
何启亮饶不饶得了陈国培,薛文凯不关心,他只想获得参加竞聘厅纪委书记的资格。
听到问话,何启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过了好一会,何启亮沉声道:
“你去找姓朱的,看他怎么说?”
“啊,我心在去找他,有……有用吗?”
薛文凯一脸心虚的问。
何启亮将脸一沉,冷声道:
“姓朱的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薛文凯见何启亮脸色不对,急声解释:
“我不……不是这意思!”
“姓陈的一定得到了朱厅的授意,否则,他绝不敢这么做。”
“我这时候去找他,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何启亮沉声说:
“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我倒要看看,姓朱的凭什么撤掉你的竞聘资格。”
薛文凯听说何启亮随后就到,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的,厅.长,我这就过去问个究竟。”
薛文凯满脸巴结道,“您随后可一定要过来!”
“知道了,你先过去!”
何启亮沉声道,“让他给你个说法,别怂!”
薛文凯用力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出门而去。
在厅.长办公室门前站定,薛文凯连做两个深呼吸,抬手轻轻敲门。
朱立诚正在和陈国培谈事,听到敲门声后,抬眼看过去。
“厅.长,某人找你讨要说法来了!”
陈国培笑着说。
“哦,我倒要看看,他想要什么说法!”
朱立诚说完,冲着门口说了声进来。
薛文凯猛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朱立诚初到卫生厅任职时,薛文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短短一两个月后,他已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厅之长,薛文凯很有几分发怵。
“厅.长好!”
薛文凯面带微笑道,“陈书记也在!”
“你来有事?”
朱立诚直言不讳的问。
薛文凯将心一横,出声说:
“厅.长,刚才陈书记说,取消我参加竞聘停机委书记的资格,我想来问一问,这是不是厅里的决定?”
“是!”
朱立诚的回答干净利落,掷地有声。
“厅.长,我就是和相熟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并不存在拉票。”
薛文凯信口胡诌道,“您这么做未免太过了!”
不等朱立诚开口,薛文凯继续说:
“其他候选人也是这么做的,您不会将所有人的竞聘资格都取消掉吧?”
法不责众!
薛文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沉声道:
“陈书记刚才没把证据给你看吗?”
“看了!”
薛文凯偷瞄朱立诚一眼,急声道,“他们故意陷害我,根本没有的事!”
“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朱立诚沉声道,“要是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作为一厅之长,朱立诚根本不搭理薛文凯。
薛文凯见状,出声道:
“厅.长,您让我参加竞聘,我这就走!”
朱立诚满脸阴沉,抬眼狠瞪过去,冷声问:
“你在和我谈条件?”
看着朱立诚杀人一般的目光,薛文凯很有几分心虚,急声说:
“厅.长,我没这意思,只是想……”
“行了,我还有事,你走吧!”
朱立诚沉声道,“这事按照陈书记说的办,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省有关部门投诉我!”
为了让薛文凯死心,朱立诚索性将话说死。
薛文凯听到这话,面露绝望之色,可怜巴巴的转头向门口望去。
天无绝人之路!
笃笃两下敲门声后,门被推开了,常务副厅.长何启亮缓步走进来。
朱立诚抬眼扫向薛文凯,心中暗道:
“怪不得敢向我叫板,原来是带着靠山来的!”
陈国培没想到何启亮竟会亲自出面,连忙起身相迎:
“何厅.长好!”
“厅.长找我谈事,等完事后,去您那!”
何启亮并不领情,满脸阴沉,冷声道:
“陈书记客气了,我可不敢劳您的大驾!”
陈国培听到这话后,没再解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何启亮见状,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心中暗道:
“姓陈的,你还每当副厅.长呢,就如此张扬。”
“要是任命下来,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常务副?”
想到这,何启亮抬眼扫向朱立诚,心中暗道:
“姓朱的,今天就算撕破脸,我也要保住薛文凯竞聘停机委书记的资格,否则,谁还会将我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朱立诚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
“何厅,有事?”
“厅.长,有事!”
何启亮沉声说。
“行,你说!”朱立诚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启亮摆出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朱立诚虽不惧他,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朱立诚和何启亮在沙发上对面而坐,陈国培敬陪末位。
薛文凯级别太低,没他做的份,只得一脸苦逼的站着。
“厅.长,您可一定要帮我保住厅纪委书记的竞聘资格,否则,我可就彻底完了!”
薛文凯心中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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