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欢在门外逡巡好几圈,想了想,还是从没敲门。
这件事,二嫂是受害者。
她总不能一心只有哥哥,没有嫂嫂。
薄欢决定明天再提这事,她掏出手机,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跟薄以泽打电话。
她就不信,今天打不通!
屋内,颜一晴自从进来后,直接上了床。
她闭上眼,放空脑子,一遍遍给自己催眠,让自己入睡。
难过伤心痛苦,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不该牵扯到宝宝。心情波动太大,说不准会……流产。
颜一晴不敢拿两个宝贝疙瘩,开玩笑。
她没事。
没什么大事。
早就知道的真相,她不该放在心上,她应该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
颜一晴不停给自己打气,给自己洗脑。
薄家老宅,后门。
此时,黑暗中,停着一辆不打眼的车,这黑色融入茫茫的黑夜中,并不引人注意。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袅袅的青烟白雾,往外溢出。
等这烟雾消散得差不多后,才能依稀看到一张刀削斧砍的侧脸。
车内的人,正是薄以泽。
刺鼻的烟雾中,薄以泽自嘲一笑。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把人独自扔下,他却又担心颜一晴一个人应付不来,根本走不了。
实际上,薄以泽本就没打算让她一个人应付,但凡……颜一晴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痛苦,他就会立刻返回去,把属于她的身份地位和尊重,还给她。
可,结果……
颜一晴根本没受影响,快速冷静的处理好整件事,让人挑不出错处,并成功利用老爷子的歉意。
有老爷子的亲近,她的面上,依旧是光鲜的薄家二少夫人,现如今薄家唯一的女主人。
身边的手机,嗡嗡响着,薄欢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薄以泽索性直接把电话卡给抽了出来。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薄以泽嘴里咬着烟蒂,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如炬的视线,落在二楼某个房间上。
灯开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便关了,没有波澜,十分平静。
那间卧室,是薄以泽从小居住的卧室,他对私人领域的占有欲极强,即使后来他搬出老宅后,也在那间卧室里,安装了监控。
薄以泽安装监控那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他会用它来偷看他的妻子。
他要得不多,退而求其次,只要一份在乎罢了。
可惜,画面里,颜一晴平和的盖着薄被,安然的躺在床上,表情放松,睡得酣畅。
瞬间,手机几乎都要被薄以泽捏碎了。
究竟是怎样的不在乎,才能这么熟视无睹?
薄以泽手臂绷紧,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着。
半晌,薄以泽笑了。
他究竟在期待什么,不爱就是不爱,欺骗就是欺骗,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黑色的车,如一头蛰伏的猎豹,飞驰而去,渐行渐远。
后方,一辆卡宴,紧紧跟着。
车内,唐又欣轻咬下唇,双手交握,小声的同司机说,“谨慎点,不要被发现。”
薄以泽的车,最终停在清色酒吧外。
清色酒吧是江余现的一处产业,薄以泽的车停下后,当即便有小侍迎上来。
薄以泽把钥匙扔到他怀里,沉着脸,大步进入酒吧。
他面色沉沉,山雨欲来,经理战战兢兢迎上来。
“薄总,您来了,您是一个人吗?”
薄以泽凉声:“老习惯。”
之后,他便什么也没说,前往二楼的包间。
清色酒吧定位高端人群,经理背靠大树好乘凉,又是人精,私交不少二代们,今晚,薄家发生了什么,经理大概是知晓的。
传闻中,薄总不是为了心上人逃离宴会吗?现在不该去找心上人吗?怎么来酒吧了?
不过,大佬的私生活,经理可不敢随意探究。
这位爷,跟上头老板的关系,铁得几乎穿一条裤子,稍有不慎,他连怎么被炒都不知道。
经理招招手,让酒保按照薄以泽的老习惯,送去酒水。
包间里,薄以泽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捏着一根烟。
领带早已被他扯掉,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吧台上,衬衫虚解着几颗扣子,伴随他吞吐烟雾的动作,喉结滚动。
神秘晦暗的酒吧里,愈发显得他慵懒性感。
酒保进来送酒水时,入目便是这样的男色。
谁不爱看大帅哥,酒吧一时有点愣。
“不想要那双狗眼,就挖掉。”低沉沙哑的声音,徐徐响起。
明明不掺杂什么情绪,酒保却觉得两腿发颤,连忙低下头,安分的送上酒水:“薄先生。”
酒保再不敢多呆一秒,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撒腿就跑。
屋内,薄以泽一杯烈酒入腹,彻底撕毁面上的从容,露出他狠厉的本性。
那双眼,如刀似剑,寒光凛冽。
他再次满上一杯酒,仰头,空杯。
然后,薄以泽再倒,再喝。
如此反复的循环。
酒是烈的,几杯下来,他胃部烧灼,火辣辣的。
可是这点疼,跟他现在心里的憋屈刺痛比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足以压制。
薄以泽“咔嚓”一声,用力的捏碎酒杯,闭上眼,讥诮的扬起笑容。
他的手心,被玻璃渣扎破,往外渗血,一滴滴往下落,他却好像浑然不在意。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不断出现前几天,颜一晴给他过生日的场景,一次次回放。
即使……他毁掉那间侧卧,扎根他脑海里的记忆,却怎么也忘不掉,毁不掉。
薄以泽通通记得很清楚。
他的嘴里,甚至还残存着那个蛋糕香甜的滋味。
他的心,还记着当时急遽跳动的频率。
他还能回想起颜一晴清凉的双眸里,氤氲的羞涩。
可惜,通通是假的。
回忆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忍。
薄以泽胸口痛意加剧。
可薄以泽怎么能承认,他在为一个虚伪的女人心痛呢?
但是,为了女人买醉,似乎更上不了台面。
薄以泽以前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种被人操纵情绪,整个人依稀失控的感觉,令薄以泽不安又愤怒。
他重新开了瓶酒,直接往嘴里灌。
酒水空了瓶,薄以泽醉醺醺的拨通内线,让人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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