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脑袋凑过去,玥流盈贼笑兮兮:“你说,他们两个现在会不会气疯了。”
凌齐烨一副风轻云淡:“应该吧。”
“真好,好想能全程看到他们两人的相处,一定很好玩。”玥流盈笑,不一会又拉长了脸道:“怎么办,我突然有种做了坏事的罪恶感,他们两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翻脸啊!”
“无碍,我下的命令,你负责看戏就好。”
玥流盈满足了,反正天塌下来有庄主大人挡着,就算他们两个火山爆发遇上这么一座冰山估计也只有焉头焉脑排腹的份。
“奇怪,郊外怎么会有通往崖底的洞的。”即便没有见过也知道绝对是个不小的工程。
凌大庄主轻转着茶杯:“那是先皇还在位时留下的。”
玥流盈启动小脑袋,开始自动分析这里面的信息量。
“是先皇那会儿有人发动政变,然后特地挖了个洞作为逃生路线吗?”
庄主大人敲她额头:“平日里不见你怎么关心这些朝堂上的事,怎么一到猜时就回个这么深沉的答案。”
仰头喝茶:“难道不是吗?”
“若是知道有人发动政变,挖洞的那些功夫就该拿去排兵布阵,你见过哪位帝王一听叛乱就着急着挖洞逃走的?”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没有。
凌齐烨揶揄道:“整天睡懒觉,你真是越来越笨了。”
“还不都是被你敲的。”玥流盈皱鼻子皱脸。
凌大庄主不给面子地揭穿事实:“强词夺理。”
“你还没告诉我,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皇还在位的时候,槿城出现了一批专门抢劫官银运输或是各地朝贡车队的贼匪,槿城的郊外是车队的必经之地,又成环形。所以,每每总是让他们恶意得逞。督捕司派了不知多少人却无法逮到他们,就算当场与他们交锋,那些人也能想尽办法逃脱了去。”
玥流盈听到一半,不免急着想得到剧透:“他们逃了难道朝廷的人就没法追上吗?”
应该不至于这么弱吧,怎么说都是政府武装人员,装备和工作技能都是一等一的,可居然让山霸王骑到了头上,这督捕司的脸面可算是丢光了。
不知槿国在官员管理上是否有使用问责制,若是如此,恐怕这督捕司的司长早该乖乖夹着尾巴请罪让贤,赶紧回家自啃自的。
凌齐烨轻笑一声:“追上去又如何?端了一个据点,转眼间又在另一个地方安居,偏偏在那么多查到的地方里,怎么也找不到被劫的所有东西。据说找到的最贵重物品也不过是一把梨花木制的椅子,其余皆是寻常人家所用。这么闹腾着,先皇为了这些贼匪可算是愁白了头。”
哇,好聪明的匪徒,玥流盈隐隐有些崇拜,居然懂得流动安家。想想那些捕快们端窝时的兴奋劲和翻箱倒柜却怎么也看不见一锭银子的失望表情,玥流盈突然有种想爆笑的冲动。
“啧啧,那老皇帝也着实可怜,自家库房里的东西总这么眼巴巴地被别人偷走却一点办法没有。”
凌大庄主佯怒道:“玥儿,不准背后说先皇的不是。”
玥流盈朝他吐了吐舌头,多久没看到庄主大人板着脸了,这会竟因为自己对已故槿皇的一点小小吐槽就对自己严声教育。
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扁着嘴道:“我不说就是了。”
凌齐烨取笑她:“孩子气。”
玥流盈撅着嘴,瞪他一眼:“再调侃我,我就一口咬死你。”
“……”对庄主大人来说,如此威胁实在是略显苍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动,落在远处的锦瑟眼中便成了眉目传情的甜蜜温馨小时光。
双手捧心做陶醉状:“祁琳,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和少主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惊羡天人。”
祁琳冷着脸道:“恩。”
锦瑟挫败:“你反应了半天就回了这么一个字?”
果然不是绝佳的聊天对象。
“不然呢?”
……算了,她还是自己一人慢慢欣赏,慢慢感慨就好。
凌齐烨方才已经说到那份田地,玥流盈要再猜不出黑洞和贼匪的关系就算白看那么多侦探故事了。
“所以,他们是把劫来的钱财通通从洞里运到崖下藏起来了吗?”
“聪明。”
玥流盈哀叹一声,拿得到钱却只能让它不见天日,结果自己的小日子依旧过得清贫或是富裕得小心翼翼,这样的人生也很是辛酸吧。
苑外有下人来传说是早膳已经准备妥当,请少主和夫人前去用膳。
凌齐烨拉着玥流盈起身,清晨的空气甚是清新,暖阳当空照得人心情一片明媚,没有任何烦心事像泰山压顶,玥流盈欢喜非常,一路上哼着小调笑得不亦乐乎。
锦瑟和祁琳随即跟在两人身后,不禁摇头,这般蹦蹦跳跳哪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度。
所幸自家小姐在外人面前还是能收敛起纨绔性子,这让她们不免安慰几分。
玥流盈啃着青豆荚,庄主大人突然间从天而降一句:“这几天就让侍女把东西整一整,搬到栖凌轩来。”
“咳咳咳咳……”玥流盈瞬间被咽下去的青豆呛到,脸涨得通红通红,像只熟透的小龙虾。
无奈地替她拍拍背:“如此激动做什么。”
玥流盈两团绯红持久不褪,现在大厅里有这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必是全都听见庄主大人方才的话了。
完了,她的脸面恐怕得丢到爪硅国去,没法见人了。
大家心里指不定怎么想,还以为她……她……
哼,可恶的凌大庄主。
“我不要。”
二话不说的拒绝让庄主大人彻底黑了脸:“再说一遍。”
瑟缩地往旁边不留痕迹地挪了挪,底气不足地又重复了句:“我不要。”
她还真敢说!
深呼吸一口气,凌齐烨冷静下来:“什么原因?”
玥流盈哪敢把前世的恋爱观完完全全搬到庄主大人的面前来说,讪讪笑着赶紧给险些炸毛的凌大庄主顺毛:“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况且我都在清盈苑住了那么久了,再搬到栖凌轩去实在是麻烦又不习惯。”
凌齐烨淡淡道,给出一个极为中肯的建议:“住久了就会习惯了。”
玥流盈一慌张,结舌道:“我……我……我认床,换了环境会失眠的。”
如此拙劣的理由凌齐烨哪能听不出,罢了,既然这个女子如此抗拒那就先缓缓再说。
不禁暗忖,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会迁就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开始妥协。
“不搬来栖凌轩也行,但要去华音小筑。”他退一步,自然也要让这个小女人答应一个条件。
玥流盈鼓起两颊,华音小筑她知道,是凌氏主母住的地方,与庄主大人住的栖凌轩相邻着,仅仅只有几步之遥。她若是现在公然搬了进去不就是表明了自己日后在庄内的身份?
“不用了吧,搬家好累的。”试着谈判。
“你只要挪个人过去就好,其余的事自有人会做。”
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没任何商量的余地了。权衡利弊之下,玥流盈终是点头答应:“好了好了,那我明天就去那儿报道,这样行了吧。”
“恩。”把她拐到华音小筑,半夜爬窗可就省时省力多了。
山崖底,宋祁蓉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趴在草地上睡着了,只是趴着的地方铺着一件男子衣裳,自己身上也盖着一件同色系的锦衣。
是林瑾瑜的外衣,他把衣服全都脱给她用了,自己岂不是要吹冷风?
咦,不对,林瑾瑜呢?他去哪儿了?
慌忙起身,把衣服握在手中,旋身四处张望,紧张得大喊道:“林瑾瑜,林瑾瑜,你在哪,林瑾瑜!”
垂头丧气地胡乱揉打着他的衣裳:“可恶的大混蛋,说好了不会丢下我的,居然趁我睡去之时偷偷溜走,留下我一人在这荒凉的山崖底下凉快。”
朝着天边使劲骂道:“啊——,该死的林瑾瑜,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本小姐要你好看!”
背后传来温润的男子声音:“我长得已经足够好看,似乎不太需要你再添上一笔。”
转身,确实是林瑾瑜无疑,身上仅仅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却依旧君子如风,雅致润人。咧嘴那么一笑,好似春风拂面,和煦清腴。
宋祁蓉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似乎停了一拍,甚至……两拍!
刻意掩饰去自己不同寻常的反应,嗔道:“你去哪儿了,我……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又要扔下你不管了是不是?”就她那点小心思自己用头发丝都能想得到。
小小声道:“知道就好。”
林瑾瑜摊开大手:“我去给你准备早膳了,昨晚一晚上没吃,也亏得你没喊饿。”
不自在地摸摸肚子,她确实快饿慌了,昨天没喊不过是顾着面子没好意思说出罢了。
抿嘴接过他手中的果子,这里荒山野岭的,想必他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些能够食用的果子。
不自然地和他说句:“谢谢。”
“你还是对我凶点的好,突然间这般客气,倒让我一时不太适从了。”林瑾瑜总是在不经意间提及她的泼妇本质。
宋祁蓉自顾自地啃果子,不理会自找罪受的怪人林瑾瑜。
太阳已经逐渐升高,普照大地,包括两个相依为命的天涯沦落人。
宋祁蓉越等越是心急:“你不是说凌氏的人最迟今天早上就会来营救我们吗?”
“恩。”
“可是,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啊!”宋大小姐不得不提醒他这个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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