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外,一个偏僻的野草滩,如往常一样的安静。
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草地上,溅起了一片碎草叶泥土,惊的四周野鸟飞腾。
随后,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扑打着身上的泥土,口中还碎碎念道不停。
“唉,着陆是稍稍有些不太熟练啊,姿态优美可见功力,只是有些小瑕疵而已。那个小兔崽子,回头我一定找人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宫刑大师。
虽然地方僻静,四周似乎没有人,但是,宫刑大师依旧自我解嘲的念道,像是损了多大面子一般。
宫刑大师清理完身上的泥土,四周乱叶尘烟渐渐平息,周围的景象也渐渐清晰,却看到,一个人,正站了那里。
“你是谁?”宫刑大师警惕的看着来人。
此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竟然全无察觉,不由得有些心生惧意。
不过,眼前的人相貌猥琐,表情呆滞,胸前还一大批浸湿,不知是口水还是鼻涕,眼神还一片迷离……看起来似乎是脑袋不太够用的样子。
见此情景,宫刑大师又稍稍安心了一些。
不过,见到此人,宫刑大师的确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此人不是别人,真是我们的大主角随便。
他准确的计算出了宫刑大师被打飞的抛物线轨迹,然后赶到了这里,迫切想问一些问题——
“你……认识白……白魅女?”随便试探的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痴迷。
在他的心中,总是忘不掉那个吻。
宫刑大师一听来人的话,又见来人的傻样,心中便明白了,彻底放下心来。
“当然认识,她与本座是一个组织的呢,要论起来,本座还是她的长辈呢。”宫刑大师捋了捋胡子说道。
“是么?”随便那迷离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光彩,连忙追问,“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知道呀。”宫刑大师点了点头。
随便一听,更来了精神,连忙激动的追问:“在哪里?快告诉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宫刑大师笑眯眯的看着随便,却卖起了关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随便向着周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你骗我!”
随便抱怨的说道。
“我没有骗你呀,”宫刑大师却依旧淡然,提示般的指了指随便,“她不就在你的心中么!”
“啊?”随便听了,明白了宫刑大师的话,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有什么用那……”
“没营养?”宫刑大师摇了摇头,“苦乐皆心生,本座见少侠如此忧虑,想必是被那妖女所害,坠入痴情苦海无法自拔吧。”
听见宫刑大师说白魅女是“妖女”,随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宫刑大师的话又说的没有错,随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少侠相貌如此磕碜,气质如此冲击下限……想必一向情路坎坷吧?”宫刑大师又问道。
随便听了,又忧伤的点了点头。
“爱情之路难非难,失恋痛苦成从前——今天你遇到我,算是遇到对的人了!”宫刑大师自负的说道。
“哦?”随便来了神采。
“我有一独家秘法,可助少侠早日脱离苦海,通达彼岸……”宫刑大师眯起了眼睛,诱导说道。
“是吗?快说!”随便迫不及待的催促宫刑大师。
“真想学?”宫刑大师又
“真的想学!真的!”随便的内心,已经非常迫切了。
宫刑大师见已经充分吊起了随便的胃口,便告诉他:“那就是我的不传之秘——《自宫术》!而且是无痛的哦……”
“《自宫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随便点了点头,可是却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他不够用的脑袋却无法分辨不对的地方。
“当然厉害啦,本座这秘法可是……”宫刑大师便要继续介绍。
“自宫……就是那个吗?”随便手作刀,作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正是。”宫刑大师微笑着捋了捋胡子,对随便的“无师自通”很是满意。
听了宫刑大师的话,随便那迷离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怒眉紧皱——“我揍你丫的!”
随便暴怒。
“少侠莫要生气,莫生气……老夫的方法是有科学原理的……”宫刑大师连忙劝道。
“什么原理?”随便几乎不想搭理他。
“这个原理就是——用生理解决心理的问题!”宫刑大师解释道。
“什么?用生理解决心理的问题?”随便有些听不明白。
“男人命根,虽为快乐之根,亦为苦海之源,以少侠之外形,情事本是奢望,苦求不得,割舍不下,两相为难,矛盾难权,平生解脱,岂不美哉?”宫刑大师说出了一番看似极富哲理的话。
“两相为难……平生解脱……”随便被宫刑大师这么一蛊惑,眼神又迷离了,竟然感觉有几分道理。
“而且是无痛的哦。”宫刑大师又补充了一句充满诱惑性的话。
“这……容我再考虑考虑……”随便有些被宫刑大师说服,内心有些动摇了。
大主角现在正在认真考虑是否成为“大内人士”了,若是女主角知晓,岂不要哭死?
“而且,学了本座的武功,不但可以自用,而且可以用来对敌。若学成之后,手艺大成的话,比如老夫我,江湖上的大小高手,无论武功强弱,都不敢惹我的……”宫刑大师继续劝诱。
“这么厉害?”随便更加意外了。
“不过,也有例外。”宫刑大师眉头皱了皱,严谨的说道。
“哦?”随便好奇。
“那就是少林寺的和尚,还有大内的高手!”宫刑大师的语气有些无奈,“因为他们无所谓,所以,对付他们,老夫也无可奈何……”
随便无语。
“你说江湖的人都不敢惹你,那为何你刚才被独孤千雪打了一掌?”随便还是有些怀疑。
宫刑大师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老夫没有出手……否则他命根不保!”
“啊——”听到宫刑大师的话,随便吓的也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裆部。
不过,随便还是有个疑问。
“挨打的时候,别人都是抱头,你为何双手护裆啊?”随便又问道。
“因为常见人所失去,所以对自己拥有的更加珍惜……”宫刑大师又说出了一番极富哲理的话。
听到这么多深刻的人生感悟,此时的随便,对宫刑大师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那……我也看你似乎没有什么武功招式呀?”随便又继续问道。
“打斗动粗,那是物理阉割时才用的,很低层次的东西。”宫刑大师摇了摇头,很是不屑,“以本座的功力,早已达到了‘心理阉割’的境界,那种脏活早就不干了。”
“心理阉割?”随便第一次听说。
“你想试一试?本座可以免费出手,助你解脱怎么样?”宫刑大师热心的提示道。
随便吓的一个哆嗦,连忙摆手拒绝:“不敢不敢……”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高手,阉人于无形!
随便对这个宫刑大师,也有些心生敬畏。
“本座看你情路坎坷、情感绝望、命根浪费,此乃绝顶的天赋,是学习本门武功的难得好苗子,要不从此之后就跟随本座,成为本座内堂弟子……”宫刑大师竟然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收随便为徒。
随便一听,连忙摆手,坚决拒绝。
宫刑大师见随便的确对他的功法不感兴趣,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也只好作罢。不过,临走的时候,送给了随便一块令牌,说是若是日后随便回心转意的,凭此令牌,自然有人接引。
说完,宫刑大师就翩然离开了,只留下随便一人,拿着那个刻着“废”字的令牌,傻傻站在荒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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