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婆都说两人八字合,孔知州高兴了好一会儿,可是没想冒出这么一对母子出来,这好机会就要没了。
没多会儿,前头传来马蹄声,他们都回来了,孔知州一脸惶恐地出来相迎,就见先下来的是许氏,孔知州赶紧跪下行礼。
许妃看到孔知州鼻青脸肿的样子,心头就有气,这气还不得说出来。
很快后头又来了一辆马车,下来的正是这一对母子,而孔知州却看到前头赶车的竟然是许二公子。
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许二公子自愿成为车夫帮着赶车,一看这待遇,孔知州就万分庆幸自己拖延了时间,自己没有真的动手。
毕竟许妃在宫里,而他受命行事的还是英国公府,眼下国公府里就数这许二公子最有能耐,手握重兵,要对付他这个小官简直太容易。
许谡先下马车,而后才扶着池小悦下来,站在马凳上,还担心她身形不稳,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原本只是夫妻两人的亲密之举,却是落在孔知州以及府前众人眼中,却是不可思议的。
孔知州也还算是宠妻的男人,但从来不曾这么抱过自己的妻子,何况在这外头,当着众护卫的面。
可是眼前两人却是这么自然地做了,孔知州不免也羡慕两人真是年轻,年轻就是好,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想归想,孔知州又郁闷着大女儿的好事没着落了,心头不免也失落。
孔知州上前给许二公子行礼,许谡显然心情极好,很快叫孔知州起身,还说自己现在无政务在身,纯属私下出门,不必拘礼节。
于是寒暄着入了府,又到了正堂前,但这一次却是与先前来时不同的,孔知州明显地感觉到了堂前气氛的紧张。
入夜,客院里,许谡才从里间出来,就见廊下站着周汉豫。
周汉豫并没有走,他看向许谡,苦涩一笑,说道:“池家只剩下我和姐姐,我原本只是池家从小养大的上门女婿。”
“但是现在我姐姐嫁给了你,还有了你的孩子,你要好生待她,我希望我姐姐的第一个孩子姓池,如此池家也有了延续的香火,我也就能给父母一个交代了。”
周汉豫这一番话说得很诚恳,与往日两人相见的针锋相对不同,周汉豫这一次是真的放手了。
与姐姐单独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知道他真的取代不了许谡,但并不妨碍他仍旧有这一个姐姐,还有他对池家的承诺。
然而许谡听了,却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说道:“你的要求不代表着悦儿的要求,其实你们说的池英,或许早已经不存在了,如今在我身边的是池小悦,她可曾跟你说过名字?”
周汉豫怔住,他有些听不明白,连杨桃村的地方话姐姐都能说出来,她怎么就不是池英。
然而许谡并不想多做解释,那一次他问过媳妇她叫什么名字,那一刻他就有了猜测,或许失忆也能让人变成另一个人,但这些不重要,他喜欢的是悦儿。
“悦儿的孩子,必须跟我姓,不仅如此,我还要写信回京城,交给我父亲给孩子取字,生下来后要入我许家族谱。”
许谡的话不容置喙。
周汉豫有些生气的说道:“所以你早已经打算好,即使我今天不在,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问问我姐姐的意思?”
“对。”许谡很干脆地开口:“因为我要给她一个名分,我身为英国公府嫡子,即使我留在陵城,家族仍旧可以不认可她,但孩子若上了族谱,她也就留在了族谱之上,并在我的名字旁侧。”
周汉豫愣住,许谡接着又道:“今日我姑母尚且为着这孩子的身世而怀疑悦儿的贞洁,他日也必有人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故意造谣生事,若是孩子再由着你们的性子用了池姓,如此疑心更重,悦儿就说不清了。”
“所以这件事上,你插不了手,我相信悦儿会明白我的苦衷。”
许谡的话令周汉豫反驳不了,却在此时一把严厉的声音接了话:“我觉得孩子姓池也挺好的。”
随着说话声,许妃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岳可欣。
周汉豫看到许妃,脸色略显严肃,却并没有行礼。
许妃来到侄儿面前,再次说道:“统座的意思不错,这个孩子就姓池。”
“不可能,他是我的孩子,自然得姓许。”
许谡不容置喙。
“那可未必是你的孩子,而且即使是,池氏的出身也上不了族谱,你要写信,我也定会写信给你父亲,这个孩子,上不了许家的族谱。”
许氏绝不容许许家不纯正的血统成为传承,这段时间,池氏跟着周汉豫在一起,他们说没有在一起,谁信。
而且池氏跟着谡哥儿这么些时日,为何偏生在这段时间里有了身孕,宫里头这样的事见多了,许家名门望族,岂能犯下这样的错误来。
“姑母。”
许谡严肃地喊了一声。
然而在这一事上,许氏却是不妥协,并朝身后的岳可欣看了一眼,叫许谡入书房,有话要同他讲。
姑侄二人到了书房,许谡本以为是为了孩子的事,不曾想许妃拿出一张舆图,上面标注的却是美岭道上运私盐的山道。
许妃心头沉重地说道:“孔知州是你爹的人手,在山城为许家囤盐多年,所产盐量有大部分落入咱们许家手中。”
“而这条私盐通道,是昭儿这一次发现的,刚才有护卫听到他们母子的谈话,正好在流放罪人村的盐场,所以孔知州背着许家又在私下售卖私盐,并造了这么一条隐密的通道来。”
“许家到底要做什么?谡哥儿这些年掌管兵权不可能不知道的,你且说说看。”
这会儿的许氏不仅是许家的女儿,也是皇室中的女人,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如今出现了,她必须阻止。
许谡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在化外之地利用罪人村囤盐,难怪每年这边的产量不高,好不容易产出的盐货还会遭地方匪徒抢走一部分,真正落到盐商手中的,并没有多少。
许妃看到侄儿子明显第一次知道此事的样子,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她看中的许家接班人,他至少还懂得分寸。
“许家的家主之位必须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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