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恶的资本主义,赌场是合法的,他们也纳税,看似是规规矩矩经营。
但这里面也有不少门道,就比如,田桃这种赢的太多的,就会引起赌场方面的关注,怀疑她出老千。
这时候赌场的工作人员,往往是一个资历丰富的赌手会亲自出面,跟她赌上几局。
田桃还没从伤心中回过神,直到她发现周围的赌徒都变成了围观群众,只有她独自坐在偌大的桌子上。
对面坐着工作人员。
“女士,您今天的运气真是令人羡慕,按着规矩,您只要赢了我这局,就可以进入大客户室。”
“哦,我不玩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种人?
来这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想进大客户室玩一玩,那可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必须要赢够多少局才有资格。
据说那里面为尊贵的客人们提供帅哥美女,美食美酒,只要能进到里面,帅哥美女随便你领走,楼下就是酒店,方便的很。
天堂一般的服务。
现在,橄榄枝投递给田桃,竟然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女士,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下我们尊贵的大户室——”工作人员以为她是不懂,正想介绍,却见田桃站起来了。
“不需要。”
田桃又不是头一天来这边,岂能不知道那里面是怎么回事,单纯的没兴趣。
“你难道不希望多一些不同的体验吗?”柳慎言一语双关,“在一棵树上吊死有什么意思,也许外面的树更适合你呢。”
“是我来体验生活,还是生活来体验我?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掌控,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田桃示意工作人员把她的筹码全都换成现金。
短短的俩小时,她赢了近四万刀,而本金竟然只有20刀,柳慎言觉得不可思议。
他还没有见过运气这么好的人。
更没有见过对财富如此不贪的,能够见好就收,不贪图更大的利益,这种人对于赌场来收,无疑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田桃让工作人员找了个简单的袋子,把她赢来的钱一股脑地扔袋子里,动作之飒,给人一种她扔的不是钱,是大土豆的错觉。
“走吧,买画笔,我画画给你。”田桃说道。
柳慎言挑眉。
“你不难过了?”
“也谈不上不难过,只是人总是要活下去的。”
她现在脑子比较麻木,需要找些事来做,她赢的筹码是用自己的画换的,现在就还给他好了,欠债不过夜。
柳慎言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此时的他陪着田桃买了画笔和纸,坐在路灯下,就着昏暗的灯光,她认真地画他的肖像。
“别动,保持这个姿势。”田桃拿着画笔说道。
柳慎言单手拿着啤酒罐,保持着停在空中的造型,手都酸了。
“你真的不是借机报复吗?”他不用看,都能想到自己此时的造型有多傻。
“嗯,多少有些报复的情绪在里面。”田桃挺痛快就承认了,谁让这家伙之前给自己填了那么多堵。
柳慎言拿着啤酒罐的手一抖,她还真是爽快啊......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酒店上,眸色暗了暗。
如果是平常,他看上哪个女人,无论用什么手段,就算是捆,也会把人弄到床上。
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一回事么。
他如果稍微保持点平时的水准,就该把她掳到酒店,强行占有她。
为什么要跟个二百五似的,摆着这么幼稚的造型,陪着她一起画画呢?
这样单纯的相处,他从十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已经这么晚了,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柳慎言试探地问,一双眼又向着酒店撇去,那里面,有好大一张床。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会。”田桃画完轮廓,开始用笔飞快地扫出阴影。
“我是什么样的眼神?”柳慎言问。
田桃没有回答,笔尖在纸上快速涂画,直到最后一笔完成。
“喏,你自己看。”
她把画板翻过来,对着他。
柳慎言原只是想多跟她待一会,试着刷刷好感,他以为自己最终目的,还是要把田桃拐到床上。
当他看到田桃笔下的他时,愣住。
画纸上,那个丰神俊逸的男人,嘴角明明是上扬的,眼神却是明暗交杂。
光影在她的笔下运用到了极致,他一半的身子没入在黑暗中,眼睛却看着光的方向。
“虽然你给我添了很多麻烦,我之前也一度以为你是个坏人,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感觉到,其实你心里也有向着阳光的渴望。”
田桃在画板上落下自己的署名,她给这幅画署名为发光者。
柳慎言看着发光者这三字,眼眸渐渐变暗,嘴角也抿了起来。
他这样与黑暗为伍的人,被命名为追光者,怎么看都像是田桃在内涵他。
“陆尧背叛你,你就不想报复他吗?只要你跟我一晚,我保证陆尧会痛不欲生。”
他尝试说服她,原本想着用蛊惑的声音,一开口却发现,他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小心翼翼。
原来在乎一个人,就是如此的卑微,柳慎言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紧张,他甚至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田桃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无论多紧张的氛围都能化解。
柳慎言被她笑得毛毛的,下意识地用手松松领口,声音低哑道:
“你笑什么?”
“笑你,像一个孩子,说着胡话。”田桃面容一凛,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你想睡我就直说,绕什么弯子?”
黑白两道通吃的柳慎言,头回在女人面前有了无地自容的情绪,她实在是太犀利。
"他让你那么伤心,你却还想着为他守身如玉?"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事。就像我赌钱一样,是我在玩牌,不是牌在玩我,同样的道理,无论陆尧有没有出轨,我都不可能用出轨来还击,那是最糟糕的选择。”
田桃郑重其事地把画交到他手上。
“我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人,无论我多爱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失去自我。他若真的背叛感情,便是伤我一次,我若为了报复他,选择自己所不齿的事去做,那就是任由他伤我第二次,因为他的背叛把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怎么会吃这样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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