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缓的语气里带着些玩味。
沈奴不由得生出些尴尬。
在他这样的大人物眼里，她的所作所为大约只能放在小孩子过家家的层面上。
“不只是今天这次，从我回京城，陆先生帮我的每一次我都很感激，只不过我拥有的东西不多，能为您做的也不多，略尽绵薄之力。”
沈奴尽量把话说得好听。
以前她都是为了自己的事去麻烦他，可今晚的事可以说与她没有多大的瓜葛，陆清臣还愿意迁就，这让她有种错觉。
好像只要是她提的，他就不会拒绝。
陆清臣听她说得一本正经，原本平静的表情，缓缓有了些笑意。
他的手撑在桌上，食指指尖似无意地点了点桌面，哒哒两声之后，他缓缓开腔：“我看你倒不止这点绵薄之力。”
沈奴没听懂这话。
忍不住揣摩是什么意思。
只是没等她想明白，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左腕。
沈奴怔了怔，抬眸望过去。
她的眼睛生得很美，微微上翘的眼尾，眼白偏少，正面直视人的时候，黑白分明显得有些无辜。
和她纯澈的眼神对视了几秒，陆清臣低头看向女孩的腕。
手指稍稍后移，将女孩白皙的内腕暴露在灯光下。
那两道疤的颜色随着时间变浅了不少。
“陆先生……”沈奴挣扎，想脱离男人的手掌。
只是陆清臣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却又叫她挣脱不开。
他一直放在裤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手指捏着一块裸表。
浅金色表带，纤薄大气的荧光粉表盘。
当手表被戴上她的手腕，一阵微微的凉意侵入肌肤表层。
表带纤细秀气，并不能完全遮掩内腕的两道疤，但却能让人在看到她的手腕时，目光更多地被漂亮的表盘吸引。
沈奴觉得这表看着不便宜，可男人送得实在随意，好似随手掏了颗不值钱的糖果给小朋友一样。
沈奴伸手想去摘下来，右手刚抬起，被男人一把握住。
陆清臣的大手包裹着女孩的柔荑，深邃的视线俯视着她：“送你了就戴着。”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
……
隔天，沈奴被电话铃吵醒。
伸手摸到手机，没去看来电直接滑动接听，眼睛酸涩得睁不开，她抬起另一只手横在眼睛上。
眼皮碰到冰冷的硬物，意识稍稍清醒，看清表盘上的时间，不禁也想起男人送他这块表时的强势态度。
电话里传出吴丽的声音：“伊伊，中午有空吗？来阿姨家吃饭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状态很不好。
沈奴大约猜到庄徽人是找到了，但母女俩的矛盾还没能解决。
洗完漱下楼，陆清臣还在餐厅，看见沈奴肩上斜跨的小方包，男人问：“要出门？”
“吴姨叫我中午过去吃饭。”沈奴照实说。
陆清臣自然知道她嘴里的吴姨是谁。
“让老冯送你。”
“不用。”沈奴说：“我坐地铁就行了。”
“那就我送你。”陆清臣语气极淡。
“……”沈奴再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势，以前只觉得他这个人冷漠不近人情，现在发现他在她面前的派头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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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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