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臣显然没想到她会有这大胆的举动。
沈奴虽然谈过恋爱,但在这方面实在经验匮乏,更因为胆颤,动作生涩又显笨拙。
可正因为这种生涩,更令人难以自控。
吹风筒再次掉在脚边,嘭的声响中,沈奴的腰再次被男人用胳膊紧紧拥住,陆清臣的另一手扶在了她的耳脖处。
在这种事上,男性似乎天生有无师自通的本事。
等沈奴察觉到对方想要更进一层的举措,下意识退缩,才发现早已无路可退。
双手在男人的睡衣肩膀处抓出两团深深的褶皱。
陆清臣带着她退到床边。
倒下的那一瞬,沈奴的大脑不可避免地眩晕。
彼此呼吸交缠,就在她浑浑噩噩快要沦陷,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响,因为房门没关,声音格外清脆。
沈奴一下子清醒过来。
然而陆清臣比她反应更快,在她睁开湿润的一双眼眸时,他已经起身走出房门查看。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梅姨歉意的声音:“我东西忘了拿,回来取一下,不小心碰碎玄关柜上的摆件,吵到你们了吧?我收拾好就走。”
没有陆清臣的声音,他应该是没说话。
但他也没再回来。
沈奴怔怔地躺了一会儿,意识到他是不会回来继续了,才缓缓坐起身。
拢紧开衫外套走出陆清臣的房门,视线触及站在二楼护栏边的男人身影,不由得一愣。
他倚靠着护栏,手指夹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弥漫的烟雾模糊了男人好看的五官。
他是清冷的长相,配着一根烟,有股说不出的禁欲感,有点招人。
沈奴抿了抿唇,压下那股不自在,抬脚走过去。
陆清臣察觉到她的靠近,点烟灰的动作顿了一下。
侧头看着女孩走过来,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薄雾时,沈奴也到了面前。
“陆先生。”
她用称呼起头,刚要再提先前的事。
陆清臣先开了腔:“不早了,去休息吧。”
“……”沈奴此刻的心情,像极了在名牌包店看上一款昂贵的包,咬着牙付了款,结果却拿不到包。
钱也打了水漂。
盯着陆清臣平静的眉眼看了许久,转身回房。
用力关上门。
陆清臣视线深邃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缓缓吐出一口青白的烟。
……
沈奴背靠着门板,心情如窗外的夜色一样沉晦,她忍不住想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头脑发热。
原本单纯的关系,也因她的一时冲动而变得微妙。
想要的也没得到。
站了一会儿,她走去卫生间。
看见镜中自己微微红肿的唇,头发也显得凌乱,想起方才男人的舌那样不容反抗地捣进来,心跳克制不住地加快。
这晚,沈奴陷入失眠。
一直到天快亮才勉强入睡,直到隔天十点多才醒。
下楼吃午饭听梅姨提,那人是早上七点多走的。
沈奴心不在焉地想,昨晚应该先要他一个承诺,哪有人买东西没看到货,就急不可耐付钱的。
“我昨晚回来拿东西,走的时候太急,把玄关的玉雕摆件给碰掉地上摔碎了,我记得那玉雕买的时候挺贵,好几十万,早上来的时候我都把家里的卡带着了,准备赔,不过先生说不用。”
随着梅姨的话,沈奴记忆跟着回到昨晚。
响动传来,像是也惊醒了失控的男人,他的手几乎是立刻从她的睡衣里拿了出来。
沈奴耳根有点热,低头喝了口水,梅姨又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
饭后回房,她拿手机拨了陆清臣的号。
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沈奴下意识要称呼陆先生,郑宏的声音先一步传来:“陆总在跟傅总他们打牌,许小姐有事么?”
“……”沈奴疑心那个男人是故意回避她的电话。
她没过多纠缠,说了句没什么事,就挂了。
……
下午傅蜜喊她出去逛街,沈奴收拾好回学校要带的东西,坐地铁去了长丰大楼。
长丰大楼也是京城购物休闲的重要场所,傅蜜姐姐过几天生日,拉着沈奴去一楼的黄金珠宝专柜挑礼物。
她在纠结是买流苏耳环还是珍珠耳环,沈奴在旁边看中了一条银项链。
从双肩包的夹层取出那枚银素圈。
穿在银链上,正试戴,傅蜜凑过来:“看上什么了?”
沈奴微微低头,抬着手臂把银链的扣子在后颈扣好,一抬头,对上傅蜜深味的注视。
“怎么了?”
傅蜜指了指她脖侧靠近锁骨的位置。
沈奴穿着长袖雪纺白衬衫,荷叶边立领,脖底还有根带子,之前系着蝴蝶结,刚才为了方便试戴,解了带子和两颗纽扣。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精致锁骨的上方,有一抹红色印记。
沈奴从镜子里瞧见,脑海中,想起昨晚陆清臣覆在她身上,唇舌滚烫潮湿,落在她脖颈的刹那,激起了层层颤栗。
她跟庄严,更像是柏拉图式的恋爱,本就未经过事,即使心里有抵触,也没架得住那人娴熟又强硬的攻势。
如果不是梅姨碰掉玉摆件及时拉回陆清臣的理智,这会儿她的处境只怕要更尴尬。
傅蜜两只眼睛放出光,若不是碍于外人在场,她恐怕会扑上来刨根问底。
沈奴把项链连同银戒塞进衣领里,扣好纽扣,重新系好带子。
“蚊子咬的,大惊小怪。”
她神色平静,说得轻描淡写,傅蜜却戳穿:“蚊子咬的,你脸红什么?”
“……”沈奴不想再说话。
从珠宝店出来,傅蜜果然开始深挖‘蚊子咬事件’,沈奴缄口不言。
……
晚上洗完澡坐在宿舍床上,沈奴又拨了陆清臣的号。
这一次是他本人接的。
“找我有事?”男人嗓音低沉,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沈奴听着这持重又显寡欲的声调,昨晚压着她的时候可没这么正经严肃。
“好处您已经收了,还没说要不要帮忙呢。”
沈奴说‘好处’两个字时,脸上忍不住微微一热。
低软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怨怼。
陆清臣却问:“我收了什么好处?”
“……”又拿生意人避重就轻的那一套来糊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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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错,陆总就是故意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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