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把我的腰勒断吗?”沈奴抬头去看陆清臣。
陆清臣也正低头瞧她,因为这个姿势,两人的唇隔得很近,呼吸碰撞,沈奴闻到独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味道,混着应酬场的烟酒气。
男人湛黑的眼神深邃平静,若不是感受到腰间强劲的力道,单从这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随后,陆清臣低沉冷静的声音传来:“明早就去跟老夫人说,你要留下。”
沈奴眼睛躲闪着看向别处:“都说好了,不好反口吧。”
“那我去说。”陆清臣态度强硬,势在必行。
沈奴重新看向他,“您打算怎么说?”
“想知道?”陆清臣手臂上力道不减,另一只手抚上女孩细腻的耳脖处。
同时带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房门被男人反手带上,沈奴的心跳克制不住地加快,房间里只亮着一盏落地床头灯,光线昏暗温馨,此情此景看起来,又有些暧昧。
沈奴搂男人腰的手已经变成了推他的胸膛,不等她开口撵人,陆清臣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很快就把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女孩吻得四肢发软。
陆清臣将沈奴压在门后,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欣赏小姑娘双眼迷离的诱人模样,“还想知道?”
沈奴美眸半睁,气息轻喘。
过了片刻,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把先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答应奶奶,明天跟她回去见舅公和表姑表叔。”
陆清臣低头瞅着她。
沈奴咬了下唇,继续说:“至于其他的,我还没答应。”
陆清臣拿开缠粘在她脖颈处的一缕黑发,拇指从她的嘴角,轻抚到锁骨,低低地开腔:“本事不小,都敢戏耍陆某了。”
话落,男人的指尖捏住绒粉家居服最上面的那粒纽扣。
察觉到他的意图,沈奴忙捉住他的大手,眼睛里有明显的防备和警惕,“我困了。”
陆清臣看着她。
僵持了十几秒,沈奴坚定地回视,没有退让。
陆清臣眼眸黑沉地看着她,最终没有下一步行为。
隔天早上,沈奴下楼的时候,陆清臣已经陪沈老夫人在沙发上聊天,沈奴站在缓步台上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画面着实罕见。
陆清臣先发现沈奴,看过来之后,沈老夫人也跟着转头。
“昨晚睡得怎么样?”老人家语气关切。
沈奴笑着走过去,边回答:“挺好的,您呢?”
“我也好。”沈老夫人看沈奴的眼神,掩藏不住那份喜爱。
有些事一旦破开了口子,想要调查清楚就不难了,这几日,沈老夫人不仅仅查清了沈奴的身世,顺带着,把她这些年在蓝姿手底下遭的罪也弄了个七七八八。
包括陆云谏那档子事。
把老人的心都要疼碎了。
早饭陆清臣陪着祖孙二人,他话虽然不多,但也没让饭桌上的气氛冷下去,饭后,沈老夫人带沈奴回家,陆清臣把两人送上车。
沈奴刚坐好,听见男人的话:“明早要上课,晚上九点之前回来。”
听起来像家长叮嘱去同学家做客的小孩子。
不等沈奴回话,沈老夫人接过话头:“要是太晚了就在我那儿睡,明早我叫司机送她去学校也行。”
陆清臣道:“伊伊认床,忽然换个环境,肯定影响睡眠,高三课程紧,压力大,再睡不好,怕是要影响学业。”
这是沈奴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她。
很简单的两个字,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莫名地勾人心尖。
“我八点过去接你。”陆清臣一锤定音,然后对司机道:“开车注意安全。”
一直到保姆车驶出别墅区的大门,沈老夫人才开口:“伊伊,你跟陆家老五……是真的?”
沈奴用默认代替回答。
沈老夫人坐在第二排靠左的座位,双手叠放在拐杖的顶端,看着沈奴,语气里充满自责:“都怪我,当年知书说孩子意外去了,没等我去看最后一眼,就匆匆火化,我当时就应该有所警觉,不然何至于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
沈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苍白地说:“都过去了。”
……
为了见沈奴,沈老夫人的兄长苏元膺一家老小难得聚得这么齐,苏家除了还没毕业的小辈,其余人都走仕途,混官场个个能说会道,处事圆滑,一顿饭下来,倒也其乐融融。
沈琼琚也被沈老夫人接了过来,她这几日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不过还是请了专业的医生随身陪护,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饭后,苏家人各自离开,苏老先生约了老友下棋,沈老夫人午休,沈琼琚在苏家这边有专用客房,叫上沈奴跟她一块睡。
几天前听到沈奴就是沈琼玖的消息,沈琼琚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高兴和心疼。
对沈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一刻也有了解释。
“小妹。”沈琼琚靠在床头,沈奴躺着,头靠在姐姐腰处,虽然一直清楚这份亲缘,两人关系也很好,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过。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亲近。
沈琼琚轻轻抚摸沈奴柔软的发:“等我走了,咱妈就拜托你了。”
“她也曾爱过你,只是后来被恨蒙蔽了眼睛,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而你也很重要。”
下午两点,午休过后,沈琼琚回医院。
晚八点,陆清臣准时开车出现在军区大院,沈奴离开时,沈老夫人看陆清臣的眼神格外幽怨。
活了大几十年,陆清臣那番认床影响睡眠和学习的话,她哪里听不出只是借口。
她看得出来,陆家那小子是看上她家大孙女了。
只是,她也看得出来,自家孙女也舍不得人家,她每次提出接大孙女回家住,大孙女就支支吾吾的。
反正已经跟陆家那小子住了那么久,要是陆老五把持不住,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现在亡羊补牢也来不及。
至于外面可能有的流言蜚语,再难听,也不会比代孕那件事更糟糕了。
沈老夫人目送古斯特远去,忍不住抹泪,心里把早亡的儿子又埋怨了一遍:你知不知道你搞这么一出,把你女儿害惨了?
如今,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两个孙女健健康康,长长久久。
可如果愿望是人许了就能成真的,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剧。
当天晚上,沈琼琚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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