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拿着巾帕自己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小手。
举在父亲云光面前让其检查一番,随后将目光放在呆呆望着自己的王白。
“姐姐好。”
云夭的问候让王白赶忙低下了头。
生怕她的窘迫让云光夫妻俩瞧见。
其实要真的按照辈分,王白应该叫云夭小姑。
王妃邹菱也很满意的点点头。
刚才女儿进门的举动,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她是秦侯国郡主。
造成这个原因的核心源头。
就是此刻笑容灿烂的夫君云光。
“这是小女云夭,这孩子冒冒失失,让白儿见笑了。”
“不碍事,不碍事,真的很好呢...”
王白呢喃一声,很是羡慕云光父女俩的感情。
云夭可没停下她活泼的小身影,滴溜溜跑到王白身边。
笑盈盈的对着王白出声言语。
“姐姐是哪里人啊!”
王白也一五一十的同云夭言语。
听见王白来自长安,云夭眼里很是羡慕。
上次父亲没有带她去,可是在心底好一阵幽怨。
“长安啊,姐姐下次带我去好不好,爹爹说哪里有好多好多高高的阁楼,绿树成荫,还有大河大江,我都想看呢!”
云夭的童言童语,让王白淡了悲伤情绪。
再加上此地的气氛,让她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此刻王白心里默念。
也许来到这里并不是一件坏事。
........
初平二年(191)七月。
渤海太守袁绍见冀州牧韩馥才具平庸,起意谋取冀州,以为立足之地。
时降虏校尉公孙瓒驻屯幽州,袁绍从谋士逢纪之议,唆使公孙瓒攻打冀州,韩馥出战不利,惶恐不安。
袁绍乘机使外甥高干及韩馥素所亲近的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向韩馥陈说利害。
说公孙瓒兵势甚锐,其锋不可当,袁绍也在企图东向进攻冀州,冀州非常危险;又袁氏为天下所归,不如将冀州让与袁绍,以保平安。
韩馥为人素来懦弱,欲托庇于袁绍以自保,不顾部下极力反对,将冀州牧让与袁绍。
袁绍进入冀州,以韩馥为奋威将军,自领冀州牧。
又招引冀州名士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以许攸、荀谌等为谋士,遂据有冀州。
冀州为当时大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素为天下重资之地。
袁绍势力大盛,从此南据黄河,北依燕、代,虎视中原。
东炎群雄割据中处于十分有利的地位。
冀州牧韩馥让掉冀州后,并未因此得安,不久逃至陈留太守张邈处。
袁绍使人至张邈处议事,韩馥以为将要图己,自杀而死。
秦王云光将这份四散到中原的密卫信函,读过之后随意的放在手边。
如今秦侯国处在玉门关外,可秦王云光还是让手下密卫乔装打扮,进入中原刺探其中情报。
中原此刻彻底进入了诸侯并起的时代。
割据称王,互相攻伐征讨,依然变得疯狂。
秦王云光有心介入中原大局,可惜秦侯国眼下情况实在无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王云光也不在急于一时。
心中还在思索这份信函的价值之时,女儿云夭就贴在了门槛上。
“爹爹,娘亲说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嘞!!”
秦王云光抻着懒腰,离开座椅。
一把捞起书房门沿前的女儿,就朝外走去。
今天对于云光来说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阿米娜·利亚德义姐的忌日。
带着女儿和发妻邹菱,秦王云光朝着埋葬义姐的坟墓走去。
没有多大的仪式,到了山脚下,云光也只带着女儿和发妻朝着义姐安眠的坟墓走去。
不过此时这片地区,早就被密卫所控制了起来。
秦王云光所掌控的地区,按理来说没有人会做行刺这样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万事没有绝对可言。
秦王云光也不能让每个人对他感恩戴德。
憎恨云光的人也不在少数。
“阿米娜姑姑我又来看你了!”
云夭还年幼,爬山爬不了多久。
父亲的怀抱这段路就成了她的运输工具。
来到云光离世义姐安眠的坟墓,云夭很是熟络的冲着那块有些斑驳的墓碑打着招呼。
除开有战事的年月,云光都会按时来到义姐安眠的墓地。
哪怕也因为有些事延后,云光也会在忙碌完之后,将欠缺的补上。
阿米娜·利亚德安眠的墓地,可没有杂草丛生,凌乱不堪。
眺望周围风景都还被精心打理过。
老一辈的车师人,受过阿米娜·利亚德的恩惠。
自然知晓这个不被如今秦侯国人尽皆知的奇女子。
秦侯国现如今官职体系里的人,也都清楚明了这里埋的是谁。
虽然不清楚那个起事夜晚在这位奇女子的屋内发生了什么。
可因为她早些年的行径,尽量淡化她的存在。
免得成为秦侯国在宣扬律法时被拿出来做成反面教材。
现如今的原车师国主,就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作威作福,将劳苦百姓敲骨吸髓的反面代表。
云夭离开父亲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阿米娜·利亚德的坟墓边沿。
小心翼翼的将墓碑边长长些许的杂草用手拔掉。
“姑姑,这次给你烧的纸钱,夭儿也有帮忙哦~~”
云夭跟着父亲的动作,一起跪倒在墓碑前。
磕了几个头之后,脆生生的对着墓碑言语。
不过可没人夸她能干。
好在云光的大手,搭在女儿的脑壳上,轻轻抚摸鼓励着。
做完这一切,云夭也不在安分。
从跪倒的墓碑前起身,开始追逐七月的蝴蝶。
“去吧...”
秦王云光明白自己发妻的眼神。
轻声开口,让王妃邹菱先去照看一下女儿。
免得活泼动人的她出现什么差错。
纸钱慢慢焚烧,跪倒在墓碑前的秦王云光不知道是被烟熏了眼睛,变得通红异常。
“阿姐,又来叨扰你了,可别在下面嫌我烦啊!”
纸钱燃烧之时,秦王云光也抬手搭在了墓碑之上。
轻轻摸索之际,只有透体的冰凉。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你喜欢不,这几年这里树长的茂,都快挡住下面的风光了,想着给你挪一下,就害怕惊扰到你!”
面对着离世在自己怀中的义姐墓地,云光就打开了话匣子。
每年来到两处墓地,云光仿佛都有说不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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