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的吃不下了,你看肚子都圆成这样了。”
邹菱望着自己婆婆徐端静再次端来的一碗鸡汤,一张娇媚的俏脸都皱成了一团。
同时还用眼神示意自己夫君云光,也劝劝他的母亲。
守在一旁一脸傻笑的云光,哪会看的间自己发妻的眼神,就算看到了也装个没看见。
花甲之年的徐端静,人上了年岁,棱角被打磨的所剩无几,还有多年教授学子,气质温文内敛。
寻常人第一眼看去,都只是觉得这是谁家慈眉善目的老人。
可西域境内,现如今从官从政的人,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院长。
当时从旁人口中听说自己儿子有后的消息,喜得让徐端静都放下了手中批改的试卷。
从儿子口中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就差唤儿媳到自己屋中,寸步不离的照顾。
虽然平日里婆媳关系也很是融洽,但这事也丝毫不妨碍自己对儿媳在体贴照顾。
甚至还都打算亲自下厨,为儿媳煲一碗鸡汤。
云光好说歹说才将母亲劝了回来。
只不过徐端静还是打算亲自照料儿媳的日常起居,给云光的话说是,旁人他不放心。
云光也知晓母亲的喜悦,也就任由母亲这般了。
徐端静望着给自己展示自己彭圆小肚的儿媳,还是出声好心的提醒着。
“你这孩子,这不是怕你饿着吗!当初怀那小子,每日我可是饿的很快。”
房屋内的谈话引到云光这边,一直傻笑的云光也只能嘿嘿灿笑两句。
“娘,饿了我肯定说,不会藏着掖着的!”
邹菱轻轻攥住婆婆的手掌,宽慰着对她一直很好的婆婆。
“那就好,那就好。”
徐端静低声连连诉说,哪里还有是法学院院长的威严。
只是一个期待自己孙儿出声的老人家。
呆在屋中的云光享受着一家和睦的氛围,门外一位密卫行礼走了进来,将一份书信递给了云光。
变作傻憨憨的云光,很是随意的拆开信件,读起了上面的文字。
“娘,菱儿,你们先休息着,我去忙点事。”
身怀身孕的邹菱抬起头习惯性的开口询问一句。
“相公,你是去哪里啊!”
云光将信件递给邹菱,随后半跪在母亲身边,端起案桌的茶碗敬奉给娘亲。
又抬手覆在发妻邹菱的小腹位置,微笑着开口。
“去一趟临洮,王卓来信说是邀我过去一聚。”
邹菱从云光口中得到了答案,看都没看夫君递上来的信件,反而微笑着搭在他的手背。
“路上小心。”
“嗯,娘,你可多替我照看着点。”
徐端静抿着自己儿子云光奉给她的茶水,微笑着开口回应。
“放心去吧。”
“哎...”
云光轻轻应了一声,从地板上站起,拍了拍膝盖位置不存在的尘土,抬脚迈步离开了房屋。
只不过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显然是舍不得房屋里的俩人。
.......
中平五年(公元188),西域在一月份得到了一个令他们欢庆鼓舞的消息。
再加上新年接近,双喜临门的时节,让西域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玉门关外的中原,也同样热闹非凡。
二月月初,先前历时九个月就被平叛的黄巾农民起义军,再次纷纷聚拢起事。
短短数月时间,直接贡献了太原郡,河东郡,平阳郡...等地。
四月中旬,汝南郡黄巾农民起义军再次聚拢反抗,攻陷戈阳郡,寿春郡,信阳郡等地。
六月,益州马相,赵祇于绵竹起兵,自称黄巾,率兵杀益州刺史,进攻巴郡,健为郡,其中马相自称天子,佣兵十万之余,公开同东炎朝廷叫板。
十月,青州,徐州黄巾军又起,攻打郡县势如破竹。
东炎朝廷在中平二年昭告天下覆灭的黄巾军,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消灭镇压。
暗中蛰伏,在这一年再次开始对着东炎吃人的世道发出他们的怒吼。
东炎朝廷眼见黄巾军再次兴风作浪,当然要将这些乱臣贼子消灭镇压。
可如今朝廷放权,政令离开洛阳,被地方掌权者听不听都还是一回事。
无力在举行大规模清缴的东炎朝廷,只能退而求其次。
派遣还听令中央朝堂的军队,镇压声势最为浩大的汝南郡黄巾乱党。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黄巾起义军,没了此前的莽撞。
坚守攻打下来的城池,绝不冒进贪功,让朝廷派出平叛的下军校尉鲍鸿无功而返。
中原大地再次热闹非凡的一年,东炎朝廷的局势也越发火热。
当今皇帝刘宏年事已高,要早早为后事做打算,皇帝刘宏膝下子嗣众多,可心底里对于皇位的继承已经有了决断。
关于新帝上位的事,当今皇帝刘宏要想立自己儿子刘协为帝,首先要削弱一下如今跟脚稳固的外戚势力。
自己的皇后何家,现如今是威胁自己儿子刘协继位的最大因素。
为此皇帝刘宏下令,置西园八校尉。
上军校尉宦官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此时就连身为东炎大将军的何进也要听蹇硕指挥。
上军校尉蹇硕成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
皇帝刘宏这样的安排,让何家这股外戚势力当然心生不满。
再加上宫内传闻皇帝要立刘协为太子继承皇位,皇后何氏也还有个儿子刘辩。
为了自己儿子能继承皇位,这位何皇后可是私底下接触自己自己哥哥何进尤为频繁。
“大兄,你说句话啊,那个没良心的不顾及夫妻情分,偏偏要立那个死掉贱人的遗腹子为帝,这以后你外甥的命恐怕朝不保夕啊!咱们何家也免不了被那些世家排挤流放哦!”
东炎当今皇后何氏微微抽泣,很是悲伤。
立储之事在皇宫中还是捕风捉影之事,可身在皇宫,任何风吹草动也要应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是静静等待事情尘埃落定,那可真的是有苦难言。
看似华贵无比的皇宫,可‘争’这个字从头到尾一直围绕着皇宫。
或许在权力的道路上,要么成为他人的踏脚石,要么就不顾一切往上爬。
显然如今是东炎顶尖外戚的何家,根本没打算放弃权力。
身材臃肿的何进,扶着络腮胡子,皱着眉头,今日自己贵为皇后妹妹的哭诉,是让他忧愁的因素之一。
再加上皇帝下令置八校尉官职,他这个大将军还要听令上军校尉蹇硕,如此种种迹象,分明就是削权。
“哼,一个行将木就,昏庸无道的家伙,还想一脚踢开我等,真是异想天开。”
皇后何氏听见自己胞兄何进的低声愤恨言语,止住哭泣,微微抽泣着开口询问。
“大兄,你这是有法子了吗?”
“妹妹不比担心,我定叫外甥登上龙椅!”
朝中关于皇位之事,惹得可谓是风起云涌,拉帮结派比往日更加热闹了不少。
这些人为了立储之事互相攻伐,排除异己之时,暗地里有些人谋划的事情却要更大几分。
典军校尉府,此时身为朝廷新贵的曹操,借着买官担任太尉官职父亲的关系,还有祖父同宦官们天然的亲近感,依然是朝廷重量十足的一员。
如今立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典军校尉曹操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借口称病躲在洛阳府中。
平日里一副风寒入体打扮的曹操,此刻却坐在案桌前奋笔疾书。
随着一份书信快马加鞭离开校尉府,回信的曹操却没有半点欣喜神色,反而愈发忧心忡忡。
这封信花费数天时间,来到南阳郡的一处宅邸之内。
平平无奇的宅邸之内,此刻汇聚之人的身份却都不简单。
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国相周旌以及一些身居东炎官职的人落座于此。
“子元,孟德来信如何?”
许攸微微叹息一声,将拆开的信件传递了出去,随后忧愁的低声言语。
“曹孟德信上说时机未到,让我等别轻举妄动。”
另一边还没得到信件的人,听见许攸这般话语,气的直接拍起了大腿。
“还时机未到!!如今皇帝昏聩无道,奢靡成性,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中原大地生灵涂炭,此时不废立新帝,更待何时!!”
“我看是曹孟德如今身为典军校尉,早就忘了当初同我等誓言,人家现在可是皇帝手下的心腹,何谈在同我等诛尽宦官,迎汉宗室合肥侯为帝。”
“不会,孟德忧国忧民,嫉恶如仇,要是真的忘却同我等誓言,也就不会有这份信件送到你我手中,要是真的甘做昏君麾下恶犬,今日上门的恐怕是抓捕乱党的兵卒了!”
许攸的话语,让在场的人微微一顿。
各自对视一番,都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如今昏君当道,还不能逼迫他退位让贤,难不成等他老死?”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如今自称天子的乱党,都两个巴掌数不过来了,我东炎数百年国祚,岂能让那些乱臣贼子污了名头。”
府邸内群情激奋,显然对于中原纷乱的局势尤为痛心疾首。
为此还聚集一起打算逼当今皇帝刘宏退位,可如今距离皇帝最近,还在拱卫洛阳的军队掌握一部分军队的同伴却告知时机未到。
这样的消息可是让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无比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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