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王朝,长安。
这里是中原的中心,这里也是权利的集合地。
财富,名誉,美人,权利,只要你身份高贵,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醉生梦死,奢华宴会,是这里的主题曲。
巍峨庄严的皇宫,又是这里的重中之重。
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地方。
只不过今日的皇城气氛有些肃杀,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禀陛下,张英已经抓入大牢了!”
淡黄色丝绸轻纱直接,身形有些消瘦,穿着一身宽松的亵衣,躺在波涛汹涌的侍女洁白柔嫩的玉腿上。
感受着软若无骨的玉指揉着眉间舒缓的力道,快活无比。
跪伏在地上的宦官,压着嗓子,轻轻告知着皇帝吩咐他办得事情。
“那些老学究,名士呢?咳...咳...”
轻纱帐内过了好半晌,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咳嗽几声,让跪坐在身边服饰的侍女连忙顺着胸膛。
“禀陛下,那些人在宫门前静坐,向皇上讨要个说法,而且皇后的父亲寇武,尚书霍光也在里面!”
宦官轻声细语的话隐隐有些颤抖,抵在青石地面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似乎很是恐惧。
“张英说了些什么啊!”
轻纱帐内的皇帝赵志轻描淡写的再次开口,言语中听不清喜怒。
“张英狱中大放厥词,怒斥陛下不公,不明事理...”
“哦!朕知道了,那他交代了哪些人?”
当今皇帝赵志的问话,让宦官此刻汗流浃背,口中仿佛塞了铁块,张了几次口都没敢说出来。
皇帝赵志似乎等得不耐烦,抬起手刚要挥下去,宦官这才着急忙慌的开了口。
“陛下,谭安富,阮白,杭蒙,沙星......”
宦官慌慌张张的报出了一大堆的名字。
在这个凉爽宽敞的庭室内清晰可闻,而这些名字说了出来,这里的有些人情不自禁腿有些软。
“查清楚了吗?和这些人又干系吗?”
“陛下,狱中张英说的这些,都是宫内做着杂事的宦官们。”
“哼,当朕好欺辱?”
轻纱帐里原本闭眼躺着的皇帝赵志猛然睁开眼,一把掀开垂落的帐子,语气是藏不住的气愤。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赵志这个表现,让在场的宫女,宦官全部跪倒俯身,嘴里连连低呼。
正当这个时候,门外又低头走进来了一个宦官。
伏低身子,小碎步走的飞快。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那边来的书信!”
皇帝刘志一把拿过来,随意抖动,眯着眼看着上面的字迹。
上面写的也是此刻他生气的这件事情始末。
大赦天下之时,有人教唆儿子去杀人,时任太守张英听闻此时,坚决处死了那人。
这让那个死了的人愤恨不已,而这人又恰恰是宫内宦官的同党,借着身出皇帝身边的机会,诬告张英诽谤朝廷,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皇帝赵志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心底里暗自将整个事情的始末一一梳理了一番。
朝堂内文人势大,不管他说出什么政令,都要嚷嚷着误国误民。
为什么不学学伺候朕身边的这些宦官,一个个不合我的心意,和我反着来就开心了?
老子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我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还用得着你们来管!!
刚好乘着这次张英诽谤朝廷的机会,打算来打压一下朝堂那些文人的嚣张气焰,可没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他也扶植宫内的宦官能和那些文官分庭抗礼,可没想着让你欺君罔上啊!
“侯辉,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赵志将书信丢在跪在面前的宦官身前。
宦官侯辉颤抖着双手将上面的字读完,整个身子骨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皇帝赵志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身旁的侍女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很快递给了神情萎靡的皇帝。
粉末钻进鼻孔,皇帝赵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倒向身后的温柔乡。
与此同时,毫无感情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侯辉死罪,张英无罪赦免,但出言不逊,藐视皇威,罢免官职即日返乡,永不录用!”
皇帝赵志的话语很没有重量,言辞有些含糊不清。
可还是有人躬着身子,走了进来,执行着刚才说出口的命令。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拖出去的侯辉只有一声声凄惨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寝宫。
随后又宦官去了前殿,宣读了皇帝赵志的旨意。
这些静坐示威的文人大官,位居最前方的几位,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神。
这才相互搀扶着起身对着大殿躬身行礼,高呼一声陛下圣明,转身离去。
皇帝下了这样的旨意,他们也明白这是当今陛下最大的退步了。
羽翼丰满的皇帝也不是他们能蹬鼻子上脸的存在。
见好就收才是王道,没有官复原职的张英那也是嘴皮子太硬。
好在也留住了性命,经历了这样的事,也算是个名士了。
桃李满天下,学富五车的东炎王朝国之柱石们心满意足的离开。
虽然有一点点不完美,可还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至于另一边,皇宫内的宦官们却一个个显得愁眉苦脸。
这一次虽然他们经过皇帝的默许,对那些向来眼高于顶的文人狠狠的踩了一脚。
可雷声大,雨点小,罢免的官员不少,但一个人都没死,最后还是死了一位他们的人。
“诸位,别唉声叹气了,这次我们不还算成功了吗?”
身为太后身边心腹之一的管霸翘着兰花指,轻描淡写的开口。
“怎么成功了,黄门令侯辉死了,那些臭酸儒可一个都没死啊!”
另一旁为首的宦官侯览则有些着急,语气不忿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桌上。
“你急什么?这不是罢免了一大批做官的家伙吗?现在朝堂职位空虚,而且当即陛下也下令让我们全权处理此事吗?”
“此事当真?”
“此事当真!”
宦官林览眼珠子一转,没了刚才那股气氛的神情,再次安稳的端起茶杯小口的抿了起来。
活在皇宫,要是没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别说坐到高位,能稀里糊涂活着都是一大幸事了。
在场的这些宦官那都是精似鬼的人物,此刻各怀鬼胎,端着手里的新舔的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这会儿没人再去谈论刚才令他们愤愤不平的事,好像根本无事发生。
一个个唠着家长里短,好像着本来就是一场平常的相聚会谈。
“王览,听说你侄子过几天要也要来皇宫了?”
“曹杰,你消息很灵通吗?”
“这事也算作一件大事啊!要是没有你侄子的那件事,这次我们也恐怕没有机会,将那个太守也给搞下来啊!”
“哼...”
“人抓到了吗?”
“不知道,小兔崽子跑的快,早早出了城,往西北走了,应该是抓不到了!”
“那就算了,陈留城内的云家也不是小家族,为了平息你的怒火,这不连人都摘除了族谱,还给你亲自送礼赔罪了吗?”
“王览,这件事就停了吧!刚经历此时,你还在年幼的储君身边服饰,这个节骨年在闹出一些事,恐怕...”
另一位宦官没有在说话,至于之后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差不多能明白个大概。
宦官侯览也没有说话,把玩着空掉的茶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这些宦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一一起身互相告辞。
延熹八年(公元165年),皇帝起头,宦官趁势而为,开始大肆追捕所谓的党人的朝堂斗争。
最终随着党人入狱流放,宦官跃上枝头,告一段落。
史称‘党锢之祸’的影响,也只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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