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右贤王达勃涵溶将酒碗中的天山烈酒一饮而尽,豪爽的抹了一把沾染了酒渍的胡须。
“果然还是云都护的天山烈酒够劲,中原腹地的酒可真是绵软呢!”
云光也淡然一笑,对于右贤王的话语没有做过多评价。
“好酒那就多喝点,今日可要尽兴而归啊!”
右贤王达勃涵溶同云光面对而坐,两者的距离也不是太过疏远。
这次宴客厅的布局,也没有为云光准备在正门而对的主位。
右贤王达勃涵溶抬眼微微瞥了一眼没有接招的云光,将刚才的小心思再次压回了心房。
对着云光再次举起的酒杯,也豪爽的饮了下去。
接风宴从刚进门开始,没有丝毫停歇,就已经开始举办起来。
音律袅袅,舞步翩翩,可是让右贤王达勃涵溶跟随而来的人看的是摇头晃脑。
“果然不愧是繁华中原的一份子,云都护,下次来我王帐,听一听我草原的声音和舞步啊!”
右贤王达勃涵溶望着宴会中表演节目的众人,心中还是感慨不已。
中原人虽然在他们眼里是两脚羊,可在这一方面却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他们部族的文化娱乐,也深受中原文化娱乐的影响。
“那可真的是乐意至极啊!听说草原人呼麦那可是动人心弦啊!有机会可真的要见识见识!”
“哈哈哈,云都护放心,草原之行绝对不会让你败兴而归,届时在带你体验体验我草原女子的热情洒脱。”
云光大笑着附和起来,另一旁也在宴会中的秦枢密邹菱脸色却微微变了一下。
对于现在前来的右贤王达勃涵溶可彻底没了好感。
自己都还没真正和心上人水乳交融呢,现在你还想着让你们草原的姑娘勾引他阿哥。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同,保不齐就要对着云光撒娇娇嗔。
云光抽空也对心爱人送去了一个眼神,这才让邹菱没了刚才黑下来的脸色。
她邹菱是女子,这个节骨眼妒忌,恐怕要被别人说不识大体。
可身为一个女人,坐在当场听见有人给心上人打算介绍别的女人,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她邹菱虽然是秦枢密,将来还是云光的妻子,也是之后一国之母,可还是一个女子。
当然期望和她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的人只爱自己一人。
好在云光的眼神,也让她没了事后找这个厚脸皮家伙翻账的打算。
宴会还在进行中,酒过三巡,这次兴师问罪而来的右贤王达勃涵溶却没有半点着急的神色。
云光也不着急,装作个一问三不知。
酒水下肚,不少人受不了天山烈酒的度数,已经醉的七零八落。
云光除了面色红晕之外,也没太大影响,另一边的右贤王达勃涵溶对于天山烈酒也有了适应性。
两地来往贸易中,酒水之物最后基本上都进了他的王帐。
右贤王达勃涵溶打了一个酒嗝,总算说起了这次南下的正事。
“云都护,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云都护为我解惑!”
右贤王达勃涵溶身为贵族,草原人虽然对于教育不怎么看得重,可身处上层阶级的他,还是有不少从中原掳掠而来的人为他教授中原用语。
要是换掉他这一身一副,顺带不在意有些奇怪的口音,完全就是中原人的模样。
“右贤王有什么话语直说,本官洗耳恭听!”
云光停下了拿着筷子在餐盘中夹食物的举动,抬起眼眸看向了距离自己坐的不远的右贤王达勃涵溶。
“云都护,几个月前,我草原人被你治下的处决了,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啊?”
云光的筷子杵在餐盘之中,另一只撑着侧脸,漫不经心的开口反问。
“不知道右贤王想要个什么说法?”
右贤王达勃涵溶前倾身体,嘴角一咧,露出有些暗黄的牙齿。
“中原人讲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云都护你说呢?”
云光一脸无所谓,搅动着餐盘里的食物,很是轻松的开口。
“这么说要我交出动手处决了你草原人的人咯?还是交给你?”
右贤王达勃涵溶心中一喜,略微有些朦胧的意识,说出了兴奋的话语。
“云都护大不可如此,我只要在旁观看就行!”
云光嗤笑一声,很是随意的丢下手中的筷子,丝毫不在意被溅起的汤汁布满了桌子。
“右贤王可真是有容人之量啊!不过这件事恐怕不能如愿了!”
右贤王达勃涵溶双目园睁,语气也不由的拔高了不少。
“云都护,你这么说是要包庇杀人的歹人咯?”
面对着对方有些愠怒的模样,云光没有丝毫慌乱。
“歹人?何来歹人?右贤王怕是找错了人吧!”
眼神此刻布满疑惑的右贤王达勃涵溶,直视着云光的双眸。
“什么叫找错人,我草原行商儿郎可是死在了你秦国境内,听说尸首都挂成人干了!”
云光也毫不客气的对视着右贤王达勃涵溶的双眸,丝毫没有被吓唬着移开目光。
“怎么?在我秦国境内犯了事,违了法,还不能被我秦国处置了?”
右贤王达勃涵溶大手一拍,将桌上的餐盘都震的叮当作响。
惹得宴客厅里的舞步和音律也小了起来。
“那是我草原儿郎,还轮不到你们来处置!”
云光前倾身体,将自己压迫的气势也一丝不差的对上了拍桌子的右贤王达勃涵溶。
“怎么轮不到?在我秦国境内讨饭吃,不按规矩做事,还以为颠覆我秦国安稳,怎么就不能处置了?难不成你们草原人高贵吗?”
酒意有些上头的右贤王达勃涵溶有点嘴飘,好在还是有不少清醒思维。
“那也不能二话不说,就被你砍了头,还那样玷污我草原儿郎的尸首!”
云光漫不经心的将酒坛的酒水填满他面前的酒碗,半举在眼前,抬着泛着微微血红的双眸,语气很是低沉。
“右贤王,在我秦国境内讨饭吃,那就按照秦国的规矩了,做错事,不管是我秦国子民,还是你草原儿郎,可都是要认罪伏法!”
一饮而尽酒碗中的酒水,云光轻轻的打了一个酒嗝。
“现在他们犯了罪,按照我秦国的律法,理当杀头,那次事情可不只是,有你的的草原儿郎身死!”
云光如此不礼貌的举动,也让右贤王达勃涵溶脸色变得通红。
血气家酒劲上涌,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言语。
“云都护,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领着草原儿郎讨要个说法吗?”
云光对于右贤王达勃涵溶的恐吓,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讨要说法?好啊!刚好这几年闲的骨头有些痒,我也想看看是你草原的骑兵轻快,还是我秦国的骑兵锋锐呢!”
重新将自己案桌上的筷子并拢,夹着爆炒后的菜肴,云光吃下去压着刚才的酒气。
“右贤王要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就找个机会在草原上碰一碰,现在你的部族应该恢复元气了吧!”
右贤王达勃涵溶望着气定神闲的云光,心中那叫一个来气。
很想现在大声吼出一句,碰一碰就碰一碰,谁怕谁!
可惜现在日益增多的财富,可还是让他没有吼出这么一句话。
天灾面前,草原无法活人,他们才驱马南下劫掠一二。
期望能让部族的人度过受了灾害的一年。
可现在因为贸易关系的存在,他们部族的儿郎也不需要做提着头的买卖。
漫步在草原上放羊牧马,就能换取到他们早些年都要花费大力气搞到的东西。
现在生活变了样,恐怕有不少人不愿意做着掉命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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