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城的另一角,御监史黄琦经过前日的忙碌,处理完余波,今日也算有了空闲时光。
儿子也被发妻苏梓涵带回了家中。
这会儿望着小人儿在床上爬来爬去,张着只有几颗牙齿,还留着口水的小嘴巴笑的那叫个开心。
幸好老天爷还给他留了一只手,现在能让他挠着儿子肥嘟嘟的下巴肉。
“你们父子俩别玩了了,快去收拾收拾,待会要出发了!”
别部司马苏梓涵从门外走了进来,瞅见还玩的不亦乐乎的父子俩,赶忙出声提醒。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提醒现在逗弄儿子的丈夫。
从怀中很是熟络的掏出巾帕,将儿子的口水擦拭干净。
转过头有点小埋怨,戳着自己丈夫的额头。
“儿子哈喇子流这么长,你也不管管,还跟着他一起流是吧!你看看你袖口上又粘上了。”
御监史黄琦倒是不以为然,拨弄着儿子憨厚的小胖手。
“时间还早,陪儿子玩会儿耽误不了时间!”
“你啊你,要是百姓知道,你平日里喜欢这么拖,还怎么见人?”
黄琦单手环住发妻的腰肢,贴着她的腹部,昂头笑着言语。
“这不是咱们夫妻俩私底下的事吗?怎么能让他们知晓,况且对于正事我可从来不拖拉!”
“就你有理!行了吧!快收拾,别玩了!”
“好嘞!”
御监史黄琦只有在自己家的小窝中,才没有外面一副铁面无私的面容。
家里有没有外人,不需要时常维持威严,况且家中还板着脸,过于累得慌了!
抱着妻子,望着儿子,御监史黄琦很是开心。
为了他们,也为了千千万万个家,他可要守住这份美好。
“又发呆不动是吧!又欠削了?”
御监史黄琦抱着发妻温软清香的身躯,感受着她的温暖。
“今晚把儿子给奶妈...”
别部司马苏梓涵哪里不明白丈夫的言外之意。
没好气的轻轻拧着他的耳朵,看到他装模作样呲牙咧嘴的模样,才善罢甘休。
最后还是故作镇定,送个了夫妻俩人心领神会的眼神。
“嘻嘻~~我还想要个女儿!”
“那就别坐着了,赴宴回来,你可别想休息!”
“嘿嘿...不怕,前天忙完,昨天休息好了,今天精神头特别足!”
苏梓涵红着脸,弯曲手指在相公的额头轻轻搓揉一番,总算让这个私底下性子有些惫懒的家伙行动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小人儿,这会儿还在兴奋的甩动着用棉布包裹着的木头玩具。
丝毫不知道今晚自己的爹娘要把他托付给奶娘。
.......
雅拉·萨费居住的地方内,现在还在哄着一个倔强小老头。
“爹,干什么不去啊?”
“去做什么?一帮小年们里面夹个小老头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谁说就你啊!还有好多呢!况且这次女儿还是沾您的光,才能参加这个宴会呢!”
“真的?”
“骗您干嘛?”
雅拉·萨费没有丝毫脸红的模样。
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弥陀·萨费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嬢嬢,你也赶紧穿个好看的衣服,领着你一起去!”
哑巴的妇人连连摆手,还用手语比划了起来。
雅拉·萨费哪里不明白照看自己长大的哑巴妇女手势的含义。
“怎么就下人了?我们家可没当嬢嬢你是下人,我可把您当家人呢!这次宴会能带着亲近的人,怎么能少的了嬢嬢你!”
哑巴妇人听见这话眼眶泛起了泪花,瞬间通红了起来。
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弥陀·萨费的身上,望着救了她这个被鞑靼祸害成哑巴,之后说是伺候,可是相互扶持的弥陀·萨费身上。
察觉到他很是明显的点头,还来不及回应,就被自己‘女儿’拉着进了房门,开始了换衣服的行动。
弥陀·萨费端坐在庭院中。
望着院子中渐渐变黄的树叶,笑着着屋内女儿说着这件完全可以的话语。
嘴角的笑容始终不能消散下去。
早些年为东炎的将军,哪怕只是一个驻守边疆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可是他为了东炎,为了自己心底里认同的帝国,奉献燃烧了他的半生。
最后的下场,却只是成了一颗无用被随意抛弃的棋子。
早些年对于云光反叛上位,他还很有怨言。
还责怪自己,怎么没有看清楚那个少年还有这么一面。
不想着报答朝廷,还在暗中意图颠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活在这个法制运行的国度里。
他猛然发现这不就是自己所求的国家吗?
没有贪官污吏,没有欺压百姓,没有食不果腹。
孩子们能灿烂无忧的度过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田间地头劳作的人,一年下来风调雨顺,种植的粮食不会被找个由头随意拿走。
匠人们也做着自己份内的事,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军人们保家卫国,守护着人人安居乐业的家园,将一切胆敢挑衅这份美好的蛮夷,杀得七零八落。
官员们也能恪守职责,没有太多勾心斗角之事,只是想着为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这些种种期盼,现在在那个小子的手中一一实现。
这不就是自己认同的事情吗?
还有什么可纠结的事情。
最后那小子上门拜访,自己也没有在过多躲避,到现在反而还替他做起事来。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现在这个秦,一步步走在他理想的国度中,他没有什么太过忧愁的事情。
唯一现在要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
弥陀·萨费摸着下巴,想着这段时日经常来自己府上的典韦。
这孩子武艺出众,力气异于常人,是个当兵打仗的好材料。
除了模样凶神恶煞些许,性格什么方面不说聪明,但也是个头脑清晰,老实憨厚的孩子。
想必以后不会因为自己女儿舞刀弄枪,或者其他原因,让她吃亏。
更不用这孩子还和那小子是结拜兄弟的关系。
这以后成了自己的女婿,不怕女儿跟着他吃亏受罪。
刚好乘着这次宴会,找那小子说道说道。
这都多少天了,还躲着他这个小老头,不就是在你耳边念叨的次数有点多吗?
一天三次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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