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是打算沿运河南下的,又考虑到官员阳奉阴违那一套,便准备也学一下电视剧里那些皇帝,搞一个微服私访。
可如此一来,自己的安全性就是一个问题了。毕竟如今并不太平,河南、山东一带不仅有义军,还有不少响马。
如今忽然有了这个万人敌裴行俨的消息,让他眼光放亮。这不就是最佳的保镖么?若能将其带在身边,应该安全无虞了。
念及此处,他急忙吩咐小太监一声,再次换上了便装。然后又向其要了一枚特殊金牌,这才离开了行宫。
……
骁果军营驻扎在涿郡城外,距离行宫并不算太远。经过这段时间的征招,骁果军已经募集足有两万之众。
这还是李景按照杨英的吩咐,优中选优,而不是来者不拒。否则的话,怕是很容易凑齐十万之数。
这些人,都是李景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精壮青年,均可以一当十。尤其涿郡身处幽州,好马不缺。
这些兵士全部配备了上等军马,手中兵器也都是百炼精钢打造,一旦训练有成,便可成为所向披靡的劲旅。
是夜,军营一侧不远处,有一所临时府宅。里面住着的都是李景以及他原本的那部下,还有一些伤残老兵仆从。
李景此刻正端坐在正堂屋内,双眉紧锁。在他面前站着一老一少两人,正是光禄大夫裴仁基和长子裴行俨。
裴仁基白日里还在陪着李景对新招募的骁果军进行训练,可回到府中后,却听到手下禀告了裴行俨白日打伤史大奈之事。
他顿时大惊,要知道那诽谤圣上的罪名一旦落实,可不是单单裴家遭难,就连李景也会受到牵连。
故而,他狠狠将儿子教训了一通,然后带着他来给李景赔礼认罪。此刻,他正气愤的一脚将裴行俨踹到于地。
“你这逆子,还不给李柱国跪下!”他深知李景蒙冤之事,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依旧还李景为柱国。
“柱国大人,今日犬子闯下了大祸,不但酒后口无遮拦,更是招惹了那史大奈,其必定会和罗艺小儿诉说此事。
末将恳请柱国,将小儿捆绑起来,径直去行宫求见陛下,诉说此事。如此一来,才不会牵扯到柱国身上……。”
裴仁基早有打算,他知道李景刚刚遭贬,正被陛下所不喜。只有他将裴行俨绑缚过去请罪,才能洗脱自身。
“哎,罢了,裴将军过虑了,你也无需为难令郎。至于陛下那里,你们放心就是,断然不会因此而追责的。”
李景愁眉不展,他倒不是担心此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利。而是他明知陛下贬黜自己的缘由,却不能明言。
从当日陛下单独留下自己,到后来陈棱说起是罗艺暗中献上谗言,陛下才降旨把自己贬黜到此地训练新军。
这整个事情,除了陛下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今圣上绝非因为听信谗言,而是另有所图。
至于是什么图谋,自己也难以揣测。他只清楚,陛下如此安排自己必定是另有深意,只是苦于不能和裴仁基父子解释。
“柱国,此事既因在下酒后所引起,自当承担所有后果。若是柱国不肯绑缚我交于陛下以证自身,吾愿自缚入宫面圣。”
裴行俨早就酒醒了,尤其经过父亲的责骂也深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此时见李景不忍心处置他,顿时大急。
“胡闹!”李景将虎目一瞪,他也是真拿这对父子没有办法,一个个的都是一根筋,可自己又无法解释。
“你如今身无半分官职,乃是白丁一个。那行宫你去的么?怕是不等你面见陛下,便会被罗艺擒拿。
到时候,他只要将你斩首,只取头颅面圣,是非曲直还不任由他去说?难不成在张须舵那里,你只学到了匹夫之勇么?!”
“这,”裴行俨顿时语塞。虽然心中还有些不服,可又无言以对。正在三人僵持之时,忽然房门之外有一个声音响起。
“哈哈,道兴,何必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随着话音落下,一身便装的杨英迈步而入,径直来到堂屋之中。
“陛下?!”李景见到杨英顿时一愣,然后急忙上前跪伏余地,叩首见礼。“臣李景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裴仁基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裴仁基也识的杨英容貌,心中忐忑,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夤夜微服来此。
他拉了一把裴行俨,父子也都跪倒地上,连连叩首。只是裴行俨在机械的叩首同时,暗自纳闷,这人好生眼熟。
茶馆中,两人见过一面。只是那会裴行俨酒醉眼痴,留有一些少许的印象,如今却实在想不起来。
“哈哈,道兴无需多礼,快快平身。”杨英笑呵呵的将李景搀扶起来,然后才端坐到正座上,看向裴家父子。
“德本,你和令郎也都平身吧。”出乎裴仁基的意料,陛下竟然直呼他的字,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谢陛下!”他谢过之后,便招呼裴行俨站起身形,向后退了半步。毕竟李景还站在前面,他不能越过对方。
“德本,令郎白日所言,朕早已知之。只是你们父子只知其一,不晓其二。这其中关系,如今朕还不想明言,还望爱卿能够理解一二。”
杨英没有先和李景说话,而是笑呵呵的看向裴仁基。今日连夜至此,他可就是奔着他们父子来的。
后世演义小说之中,这个裴行俨也不简单,乃是第三条好汉。可他却知道前面两个李元霸和宇文成都都是杜撰出来的。
只有这个裴元庆是真是存在的,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裴行俨。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万人敌,大隋第一流猛将。
有手中的金牌,他十分顺利的来到李府。那些仆从不敢阻拦,这才径直来到了李景的正堂屋外,听到里面三人说话,一时着急才进门相见。
“陛下严重了,微臣惶恐。”裴仁基吓得不轻,背后冷汗淋漓。毕竟现在可是封建社会,他和杨英想法并不一致。
一个臣子,哪里敢去要求皇帝解释什么东西啊?他还以为陛下是气极说的反话,自然唬的不轻。
“啊,是你?!”裴仁基正惶恐间,忽然背后裴行俨用手指向陛下开口了。听到裴行俨这般说话,差点把裴仁基吓死。
这家伙也太鲁莽了,竟然敢用手指皇帝陛下,言语之间更无半分规矩,和陛下你呀我啊的说话,嫌命长了么?
“逆子!”他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然后恶狠狠的将裴行俨拽倒,用手按住对方的脑袋在地面上摩擦。
原来是裴行俨忽然想起了茶馆之事,这个人还曾经提醒过自己用凳子当做武器杀出来呢,故而大惊之下开口。
此时被父亲压住脑袋,才幡然醒悟,也唬的连忙开口。“陛下,是草民出言无状,还请陛下下旨责罚。”
“哈哈,罢了。德本,平身吧,朕不怪罪令郎既是。”杨英面带笑意,连连摆手。旁边李景也上前一步,将裴仁基父子拉起。
“哈哈,看来小将军是想起朕来了。不错,咱们见过,那人正是朕。”杨英一脸笑意的看着裴行俨,上下打量。
对着这个小将,他越看越是喜欢。说话之时,也尽量语气平静温柔一些,少了往日的诸多威严。
“可,可是,陛下,您……!”裴行俨此时大脑有点短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当着陛下的金面在诽谤圣上。
尤其,在军兵围住自己的时候,陛下还开金口提点自己,这才让自己有了脱身之机。尤其现在看来,陛下好像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若是如此的话,陛下哪里是什么昏君啊?必定是其中有些什么误会,细细想来,越发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好了,朕说过了,道兴之事你们无需知道,朕也绝非听信谗言才将其贬黜的。朕如今只想问你们父子,可愿随道兴一同为朕所用?”
杨英自然不会和裴行俨解释什么,他能够看出来,这个年轻人已经开始转变想法,对自己变得尊重起来。
于是,他趁热打铁,径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面对裴行俨这样的一根筋小将,他也不用拐外抹角。
“不错,陛下乃是旷世明君。先前贬黜之事另有隐情,更是早就知会过李某了,你父子无需猜忌。”李景适时的在一旁也开口说话。
“臣愿意,我父子愿誓死忠于陛下,绝不敢有再有半句诽谤之言。”裴仁基此时也清醒过来。
尤其是他发现陛下看儿子的目光之中,那是十足的善意喜爱,再听到李景在一旁开口,急忙回话。
“草民愿追随陛下,为陛下马首是瞻!”裴行俨也上前叩首表态。自己当着面诽谤,圣上非但不怪罪,还愿意招揽。
这哪里是什么昏君啊,简直是千古明君。身为臣子,能够遇上这等贤明君主,哪里还会有半分退缩,故而也满口答应。
“哈哈,大善!”杨英大喜,上前一把将裴行俨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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